第13章 這男人有點賤
雪貂一對黑眼球左右閃動,伸出丁舌在淩菲手背脊上舔了下,像是示好之意。
淩菲望著手背脊上的碎屑啼笑皆非,嗤嗤笑說,
“你這是賠不是呢,還是擦嘴呢?”
秋淩霄倚著金榻,長腿曲起,肩頭聳動,低笑出聲兒,忽然長目一狹,抬手把雪貂抓過來擱懷抱中,細細端詳一通,笑說,
“我說咋這般調皮?原是秦嶺靈貂,僅是這般通體雪色,亦是算罕見啦!”
秦嶺靈貂是秦嶺的仙草靈水孕育出的一類特殊存有的靈物,古籍中有載,有貂生於驪,通智商,明白人性,出沒於山澗,尾巴頎長,儀態高雅,動作靈敏,奔跑如飛,可追風逐電。
雪貂在秋淩霄手頭白毛豎起,像是非常戒備,突然身子躍起,刹那間便脫離了他的手,縱身跳到淩菲懷抱中,才逐漸溫順下來。
淩菲拍了下他的頭,冷嗬一聲,
“靈貂?吃貨還差不離!”
秋淩霄莞爾一笑,
“靈貂一生隻認一主,頂是忠誠,你要真能收服他,亦是算作是幸事兒!”
淩菲卻不經為意,給一隻雞大腿收服的吃貨,可以忠誠到哪裏去?
踹開秋淩霄的長腿,淩菲跟他並肩坐在軟榻床榻上,眼中劃過狡詐的笑容,抬眉望著他道,
“你不愛虞琳?”
秋淩霄俊目一揚,偏頭勾唇淡笑,
“小師妹昨夜遇見了何事兒?居然一夜之中變的這樣聰明!”
斜睃一眼,淩菲慢條斯理的道:
“聰明談不上,略明白人心罷了!你怎會那樣好意護著一個蠢貨,唯有的可能就是你不愛虞琳,可又由於些許理由不可以退婚,隻得利用我要虞琳主動推掉婚事兒。”
淩菲話落,轉臉看他,
“對是不對?”
秋淩霄妖眸中含了二分玩味兒,
“小師妹可肯配合?”
“自然!”
淩菲迷了狹眼,輕笑,
“可是呢、有個條件!”
“什麽條件?”
“教我功夫!”
在給常焱的銀箭震驚時,淩菲便有了要學功夫的想法,她要有能耐自保,才可以保證在這四年之中不會給人隨意一個指頭便給捏死。
並且她瞧得出,秋淩霄功夫非常高,乃至在常焱跟龐統等人之上,僅是不知道什麽原由才屈尊拜在嘉峪城門下。
秋淩霄支臂倚著軟榻,風韻自成,笑的妖孽,
“有師哥保護你,何須小師妹親身費勁。”
“師哥能時時保護我麽?”
淩菲滿臉的用心。
“自然!”
“那上廁所呢?”
秋淩霄輕輕一愣,隨之淺笑,
“也無不可!”
淩菲跳下塌,背對著秋淩霄,望著對邊翠玉彩屏上的仕女撲蝶
“依仗他人怎如依仗自己,便好像這蝴蝶兒,繁花兒、勁樹都可以為他遮風擋雨,可想要留住性命,還的靠自個兒的翅膀!”
秋淩霄望著少女的挺直的身影,終究收斂笑容,淡聲問說,
“小師妹想學啥?”
淩菲轉臉,堅決的望著他,
“輕功!”
跟那一些自小就練武的人沒法比,一時半刻她不可能大成,乃至不可以自保,因此她要學輕功,打不過就跑。
秋淩霄桃花眼流轉,口吻本能的帶了二分輕柔,
“好!師哥教你!”
“那便說定了,我幫你推掉婚事兒,你教我輕功,待事兒成以後,你我互不相欠!”
秋淩霄盈盈一笑,櫻花瓣兒一般唇卻本能的抿起,互不相欠?他不愛!
“我要仆人拾掇了西寢室,你就住在那兒,既要練武,便要早起,明日卯時可起的來?”
“不好!”
“恩?”
秋淩霄挑目瞧她。
淩菲向外走,推開門轉身,
“如今就開始!”
她時間不多,每一分鍾都非常要緊。
妙箏堂,常焱的寶襲院中,虞琳端了茶捧到常焱跟前,輕緩的聲響低低的勸慰道,
“師尊莫要氣壞了身體!”
“嗬!”
常焱重重的冷嗬一聲,一拂衣袖,冷肅的麵上帶了二分狠色,
“實在胡鬧!秋淩霄他居然敢當眾頂撞師父,嘉峪城創建幾百年還從未有過這般大逆不道的弟子,如果不重懲,怎樣秉正城規!”
“師尊!”
虞琳低喚了聲,聲響嬌弱,幽微如訴,已是求情。
常焱轉臉瞧她,看她輕輕躬著身,水眼低垂,講不出的惹人憐愛。
虞琳是左丞嫡女,身份崇貴,平常裏脾性雖柔,可也自然有她的倨傲,從未這般輕聲下氣。
常焱一歎,目光舒緩了二分,
沉音道,
“師父說過,不要輕信男人,男子皆薄情寡義,哪兒有真心可言,偏你執迷不悟!”
虞琳咬著下唇,默然不語。
常焱搖了一下頭,抬手去接她手頭的茶盞,目光落到她捧茶的手上,但見女人嫩白的指頭上纏著扳指,血絲如蔓,在白色的扳指上纏繞,異常醒目。
舉賢會結束後,有一場舉賢夜宴,摁規矩,宴上妙箏堂會奉上百箏齊奏的節目助興,而領箏者恰是虞琳。
虞琳出身不俗,天資聰敏,是她的得意徒兒,這幾日正日夜不休的練箏,以至指頭沁出血來。
常焱心頭略慰,吃了口茶,淡聲道,
“去歇著罷!用功固然要緊,亦是要留意身子,秋淩霄的事兒我暫且不會去堂主那兒說,你放寬心就是!”
虞琳水眼一轉,透白的臉麵上才有了二分血色,盈盈屈身行了禮,
“阿琳多謝師尊!”
出了寶襲院兒,金珞等人正守在門邊,見虞琳出來,齊齊圍上。
虞琳目光淡微微的望著遠處開的正旺的薔薇樹,輕聲道,
“去把秋玲找來!”
立馬有人應道,
“是!”
秋玲到了時,沒敢進房,隻在門邊應了聲。
非常快有個小丫環開門把她引進,但見花兒廳中鋪著厚厚的絨毯,對邊是整排的書架,再向前是梨木雕花兒紅漆椅,紅漆椅旁是一蘇錦彩屏,上邊繡著蝶戀花兒。
半透明的彩屏後,一女人背對著她們,正輕緩彈箏,箏音低緩悠揚,如由遙遠的天際傳來,那般縹緲,又那般勾人心弦。
“嗬,聽懵圈啦?”
紅漆椅上一女人斜眼過來,漫不經心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