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原是小姐
“是!”
青己背後忽然閃出幾個身著黑色勁裝的皇城中禁兵,向前便要去押解虞琳。
虞珠心口惶惶的沉下去!
“大姐,我不要去牢裏!”
虞琳死死的攀附著木欄,淚滴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落下。
“且慢!”
忽然一樓傳來一聲沉吃,兩排官署護衛魚貫而入,分列兩邊,正在中虞公跟京兆太守郎保山急步走入,在大廳中央停下,垂首屈身請安,
“小臣參見太子爺、太原王!”
“父親!”
虞琳哭叫一聲,掙開護衛的束縛,踉踉蹌蹌的跑下去,撲進虞公懷抱中,哭的梨花兒帶雨,
“父親救我,有人要害女兒!”
虞公寬慰的輕拍著她的脊背,
“阿琳不用慌亂,父親來接你跟阿珠歸家!”
來的到是夠快,淩菲眼一狹,冷聲道,
“虞公隻怕暫且不可以把女兒帶走!”
虞公目光沉沉的掠了淩菲一眼,望向符重,恭順的道,
“王上,小臣聽仆人說阿琳給人陷害,倉促趕來,在岸上遇見郎太守,郎太守已抓到了真正的歹人。”
“是,皇太子明鑒!”
郎保山接口道,
“小臣知今天城中人員混淆,特派遣人加強巡防,小臣立馬派遣人趕來,在船下捉住了這二人,本想帶歸官署審問,又聽聞這兒出了事兒,並且事關我郎府,才漏夜至此,還阿琳一個清白。”
講完,轉身斥道,
“把那二人帶上來!”
護衛壓著倆粗布衣衫的男人走入,不等郎保山審問,忙叩頭驚詫道,
“小人知罪!”
“你倆作了何事兒,還不趕忙一一交待清晰!”
“是!”
二人二手給反捆在背後,忙道,
“小民是桂郡伯來鄉人士,原本是在洛陽想做點小生意,哪裏知本錢賠光,無顏回鄉,隻得幹點零活混口飯吃。今天夜中,我弟兄二人在街麵上閑逛,便湊個熱鬧,見一女人麵顏姣好,隻想擄了賣進坊子中換幾個酒錢,見這舟坊在這附近是頂大的,就悄悄上了船,哪裏知這船著實是太大,我倆找尋不到船主,又怕給人看見,便隨意找尋了個屋子把那女的安置,下樓時碰巧遇見二人尋愛,我倆幹脆就收了銀錢,把那二人引上去啦!”
“你倆所言,可所有屬實?如有欺瞞,本公定當重罪處理!”
郎保山麵顏冷肅,沉音斥道。
“屬實,小民句句屬實,決對不敢欺瞞大人!”
“那你可認識這一名女人?”
郎保山抬手一指虞琳。
虞琳半垂著頭,目光閃動,像是依然驚魂未定,身子輕輕向虞公背後躲了躲。
兩壯男抬首瞧了一眼,忙轉臉,堅決的道,
“沒,小民沒有見著過這一名已婚夫人!”
“嗬!”
花季少女順著木梯輕緩而下,麵顏若雪,目光寒洌,獨獨唇角還含二分輕笑,背手走至跪在地下的二人跟前,淡笑說,
“二位怎知她是已婚夫人,而不是待字閨閣的姑娘?”
大元的女子即使已婚嫁也可以不盤發,虞琳現在依然是未出閣時的妝扮,滿身勾絲妝花兒裙子,烏發在耳際挽了一個隨雲髻,餘下來的秀發散在背後,加之她本即生的嬌美,完全瞧不出已嫁作人婦。
跪在地下的二人一愣,相互瞧了一眼,當中一人忙道,
“小民不知,胡濫猜測的!”
“是,是,猜測的!”
另一人緊接著附隨。
“噢!”
淩菲恍然的的道了聲,麵色沉重,揚眉困惑的問說,
“二位猜測的這般準,不如也幫本公猜猜是哪位指使的你們二人?”
“是……”跪在左邊的男人本能的隨著淩菲的思維想要答複,給旁邊那個人猛然一拉衣袖,瞬時驚醒,張著嘴嗑嗑巴巴的道,
“沒有指使!”
淩菲也不繼續逼問,撫額一笑,背手在二人臉前輕緩踱步,邊走邊道,
“郎太守無非是問了二位今天晚上作了啥,二位便急不可耐的連祖宗18代都交待了,並且從始至終,條理清晰,這般的犯人,郎公爺先前遇見過麽?”
最終一句,淩菲忽然抬首,直愣愣的望向郎保山。
郎保山麵顏一凜,
“鄭大人何意?”
淩菲眼睛澄澈,笑著搖首,
“沒有啥意思,郎公爺不必多想,我就是隨口問一下,一直聽聞郎公爺鐵麵無私,公正廉明,料來鐵定會秉公處置,即使不可以,也起碼問心無愧,對不對?”
最終一句問出,不去瞧郎保山刹那間紫青的麵色,笑意一收,大聲斥道,
“二妮,帶著玉娘跟婉柔下來,我們回去!”
豆蔻說走便走,頭也不回,淺綠色的背影一閃,人已出了船艙。
背後豆盧容音屈身把還在暈迷中的甄婉柔公主抱起,目不斜視的往船外走去,鄭峰跟年玉娘緊追在後邊。
隻是片刻工夫,淩菲帶來的人已走幹淨。
裝修奢靡,燈火輝煌的大廳中,有人乃至還未緩過心神來,呆愣的望著大開的沉楠鏤花閣門兒,給河上寒風吹的嗞呀作響,那凶煞一般的豆蔻少女便這般走了……
冷華下,符重頎長的體態輕緩步下長階,衣裙舒卷,絳色的華裳上,描色的玉絲折射出淡微冷光,全身味息冰寒,一對墨眼深不見底兒,經過虞公跟郎保山身旁時,步子一頓,聲音淡而緩的道,
“今天之事兒就此作罷,如再有第二回,本駕決不輕饒!”
虞公跟郎保山二人身型一震,“小臣驚詫!”
符重一走,一直隱在暗處像是同暗夜融為一體的青己一起消逝。
秋淩霄把空了的酒樽隨手丟出,紅衫一拂,款款往外走,
“好一個清月佳節,諸位晚安!”
餘下來的幾人麵麵相覷,郎保山望向依然滿臉驚惶的虞琳,緩聲道,
“阿琳可要隨我一起回郎府?”
虞琳麵色憔悴慘白,抬頭瞧了瞧虞公,怯聲道,
“父親,我想歸家!”
此刻虞珠也從二樓下來,對著郎保山輕輕福身,婉聲道,
“阿琳她遭了驚悸,可否且留她在相府多住幾日?”
郎保山微一垂眼,對著虞公屈身道,
“這樣也好,那個小官便告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