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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略微清明

  女子身上隻還有小衣,浮露出如脂藕臂跟大片瑩白脊背,纖瘦的側腰身緊狠貼著男人的下身,月光下,如遮未遮。


  辛池直愣愣的望著女人,輕輕張著嘴兒,大口喘氣,喉中不停的吞吃,胳膊環上女人纖瘦綿軟的側腰身,兩腳卻不禁的往倒退了步,直直撞在柵欄上。


  忽然,柵欄上的一截斷枝紮在男人脊背脊上,痛疼傳來,辛池腦筋略微清明,瞬時一個激靈,一把推開身上的女子,逃也似了往偏屋中跑去。


  開門進去,撩開棉被便鑽進,心口起伏的厲害,腦筋裏一片混沉,張著一對大眼直愣愣的望著屋頂,一會兒後,眼逐漸合上,居然便這般睡著了。


  院落中青環見男人跑開,臉麵上並不見任何惱火,表情淡微,目光深幽,僅是抬首望著吊在樹枝的皎月,好久才把衣裳穿上,繡花兒鞋踏著木梯,輕緩上了二樓。


  半夜寂寂,院落中靜謐如初,像是啥全都不曾發生過。


  隔天一早,辛池醒時天已大明,腦筋裏迷糊的記的昨天晚上自己似出去過,可發生了啥,自個兒咋回來的,卻咋也記不起來啦。


  搓了下昏沉的頭,辛池坐起身來,見自己右手旁邊的床鋪上已空了,同屋的另一人早便已起床去院落中早練了,而自己左邊,阿竹頭朝簷牆,還沉沉的睡著。


  木門嗞呀一響,一個青鐵騎走入,手中端著水盆,輕聲笑說,


  “頭兒,你醒啦,我出去時瞧你睡的沉便沒有叫你!”


  辛池點了下頭,起身在水盆裏濕手帕抹了一把臉,水是一早在河中打回來的,冰寒刺骨,可抹在臉麵上卻異常緩過心神,從頭到腳頭的汗毛孔都舒坦起來。


  “阿竹還睡呢?這兩天咋醒的這樣晚?”


  青鐵騎望著還蒙頭大睡的阿竹輕聲嘟囔。


  辛池轉頭瞥了一眼,不在乎的道,

  “這兩天不趕路,就要他多睡會罷!”


  在青鐵騎中辛池是有了名的體貼下屬,這一回出來的20人都跟了他好多年的近衛兵,自是了解他的脾性,也不再多言,二人拾掇妥當便開門走出。


  其他青鐵騎全都已起床,在院落中倆倆三三的正伸展拳腳,僅是一會,青環便招呼諸人吃飯了。


  諸人團團圍坐,唯有阿竹沒有到,辛池眉角輕輕一蹙,不敢令符重跟淩菲二人久等,忙派了人去叫。


  給派遣去的人是跟阿竹、辛池同屋的青鐵騎明愈,他回了房,見阿竹依然是他們離開時的姿態,睡的死沉,不禁的搖首呲笑了聲,向前拍了下阿竹的肩頭,

  “太陽曬腚了,你這個小子還不起?”


  阿竹是他們中年齡頂小的,才開始進青鐵騎時沒有少受苦,卻堅強的堅持下來,他們全都愛這個小孩兒,平常裏也多對他多加照料。


  然卻他連拍帶叫,阿竹居然還未醒。


  他們全都是受過特訓的兵卒,睡覺時也要維持警覺,平常壓根不可能睡這樣死,明愈困惑的望著阿竹,不禁的用了二分裏扯了下他的肩頭,

  “阿竹醒醒,殿下跟大人都等著吃飯呢!”


  這一回,阿竹醒啦,卻是沒有張開眼,依然側著身背對著明愈,不耐煩地揚了下胳膊,困倦的道,

  “不要管我,你們吃,著實是太累啦!”


  明愈哂笑一聲,

  “你這個小子夜間打仗去了呀,全都歇息了幾日了還累?”


  阿竹卻不再一回話,明愈探頭一瞧,原來又已睡著了。


  昨天晚上早早便睡覺了,咋還可以困成這個模樣?

  明愈嘟囔了一句,起身走出。


  入了飯堂,諸人碗碟未動,還全都在等著,明愈隻的把阿竹的狀況講了下,辛池眉角緊蹙,麵色已有一些不好瞧,


  “離開了兵營這個小子真真是愈發憊懶了,我去叫他!”


  “不要去啦!”


  淩菲叫住辛池,


  “我們先吃,給阿竹把飯食留出來便是啦!”


  辛池本能的望向符重,看他麵色淡微,長眼半垂,攥著茶觥不知道在想啥,便也隻的作罷,囑咐人給阿竹留出飯食來。


  吃過早餐,青環的阿娘又上了二樓,淩菲攥著瓷杯望著窗子外,眉角輕蹙,昨日村莊中死啦人,今天本應當還在守靈期,然卻村莊像往先一樣靜謐,不要說炮仗聲,就是哭音都聽不見。


  那男的除卻玥翹莫非便沒其他親人了麽?

  為何聽不到有人哭?


  其他人也已覺察異樣,辛池先張口問說,

  “青環娘子,聽聞昨日村莊有人死啦,咋聽不到哭音?”


  青環恰在給諸人倒茶,聽言抬頭起來,把茶觥遞到辛池手心上,一彎嘴角,腮頰上出現倆酒渦,純真動人,她用心的解釋道道,

  “大概風俗不一般,我們這兒死啦人當夜就要下葬,為怕玥翹姐傷心,我們今天也不去她家裏的。”


  辛池思考一刹那,可以理解二分,發生了這類事兒,有時外人愈是安慰愈是傷心,不去打攪興許更加一類體貼。


  此刻符重起身,握了淩菲的手,淡聲道,

  “陪著我出去走一走罷!”


  “好!”


  淩菲擱下手頭的瓷杯,跟青環講了聲,隨著符重出了門。


  淩菲二人出門時已是日上三杆,諸人去院落中幫著青環家中提水抑或作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兒,恰在院落中忙活時,便見最東邊的房門嗞呀一聲打開,阿竹走出。


  諸人抬首看過來,才要嬉笑揶揄阿竹,然笑意僵直在臉麵上,全部人都輕輕一愣。


  隻是一夜,阿竹居然瞧上去憔悴不堪,麵色慘白難瞧,兩腮凹陷,雙眼烏青,居然像是十日不曾歇息一樣。


  他本即比其他人削瘦,此刻輕輕躬著身體,表情萎靡,轉頭來,對著諸人無力的一笑。


  辛池走向前去,手探了下他腦門,沉音道,


  “是不是病啦?咋這一副模樣?”


  阿竹目光閃避,垂著發絲訥訥道,


  “沒有事兒,昨天晚上出去解手可能受了寒,沒有睡好,有些頭痛。”


  青環走過來,關心的道,


  “是不是染了風寒,山間夜間寒涼,你們初到這兒大概不可以適應,我們家中有驅寒的中草藥,吾等下去給你熬一碗來,吃下去便好啦!”


  辛池撫著阿竹感激的道,


  “那勞煩青環娘子啦!”


  “辛元帥客氣啦!”


  青環半垂著頭羞赧的講了一句,轉頭小步入了灶房。


  半個時辰後,青環端了熬好的藥進來,阿竹坐在大廳中,倚著紅漆椅似又已睡著了,辛池把他叫醒,望著他吃了藥才要他回屋繼續睡。


  諸人隻以為他是遭了寒,不再擾他。


  淩菲跟符重二人出了門兒,未進村莊,而是順著小路在村外走了走。


  輕風徐徐,陽光溫暖,小路兩邊有一兩枚月桂樹開的剛好,滿樹黃花兒燦爛,風一過,花瓣兒輕漂漂落了二人滿肩。


  二人走至一條河前停下來,恰是從村莊中經過的那一根河,曲繞的穿過村莊,流向叢林深處。


  遠遠的還可以聽見村莊中的女子浣洗衣裳時傳來的嬉笑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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