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默默的逝去
應該是出事了吧…
“竭盡所能？”輕輕的重複了四個字，王俊凱的眉頭，鎖的更緊了。
他連竭盡所能的權利都沒有，上天真的好殘忍，連一個選擇的權利都不給他。
現在，擺在他眼前的事實，就是失去，或是擁有…沒有緩衝的時間，他必須要盡快做決定。
“大哥，你怎麽了？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我看你最近都悶悶不樂的，該不會是跟可可姐吵架了吧！”凱瀾猜測。
閉上雙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王俊凱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故作平靜的道：“沒什麽，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嗯，我就在外麵，你有需要喊我！”凱瀾轉身，朝著外麵走去，迎麵突然衝出來一抹身影，嚇了她一大跳。
“王俊凱，你到底在等什麽？”上官浩像是瘋子一樣，大踏步的衝進辦公室裏，指著王俊凱破口大罵：“你有時間等，可可沒有了，你在繼續等下去，你知道會有什麽後果嗎？”
“上官先生，大哥他很累了，想要休息，請你先出去，好嗎？”凱瀾試圖趕上官浩走。
“沒事，你先出去吧。”王俊凱發話了。
凱瀾心有不滿的瞪了一眼上官浩，暗示他跟王俊凱說話的時候，注意語氣，不要大吼大叫的。
眼看著辦公室的門合上了，上官浩迫不及待的問：“你告訴我，你在等什麽，再拖下去，可可會更危險的。”
他一門心思的隻想救洛可可，卻忽視了手術的失敗…
“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很簡單，我隨時隨地都可以去簽，可是那關乎到可可的生命，很有可能，她就再也出不來了，我賭不起，也不敢賭，如果沒有九成的把握，我寧可把她留在身邊，哪怕是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我，也不要讓她躺在冷冰冰的手術台上。”王俊凱怒喊。
他也失了分寸了…
畢竟那是他曾經用心愛著的人，就算是失去，也要給他做準備的時間。
“什麽死不死的，可可她不會死的，我不許你胡說八道！”上官浩幾近崩潰。
這幾天，他憔悴了好多，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孤魂野鬼一樣，沒有一點精氣神。
“上官浩，我知道你喜歡可可，放不下她，可是她是我的女人，我比你更不想失去她，你能理解我現在的心情嗎？”王俊凱站起身，邁步朝著落地窗邊走去：“我調查過，隻要有好的醫生，手術的成功率，會高達百分之九十，我在等一個值得讓我去賭的機會。”
他的神色，越發的沉重了。
“我能幫上什麽忙嗎？”上官浩的語氣，放低了許多。
他們此刻的心情，是一樣的…
唯一不同的是，王俊凱擁有過，而他卻從我擁有過。
王俊凱可以鎮定的去想辦法解決問題，他為什麽不可以？
……
去農貿市場買了一些新鮮的蔬菜，洛可可準備晚上親自下廚，她還從來沒有正式的為王俊凱做過一頓晚餐。
洛可可在小區門口，遇到了向晚晴，她語氣不善的問：“你怎麽在這裏？”
一看到向晚晴，她的腦海中，就會忍不住的想起那個雨夜，向晚晴把車開的飛快，朝著她狠狠的撞來。
失重的身體，摔在地上，鮮血流淌的畫麵，讓人不寒而栗。
“我找你…有點事情！”向晚晴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抱歉。
“那去我家坐坐。”
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小區，向晚晴跟在洛可可身後，她看著那一抹單薄的身影，心如刀割。
有那麽一瞬間，她好像可以體會的到，王俊凱此刻的心情，是怎樣的。
回到家裏，洛可可把手中的購物袋放進了廚房，她隨手從冰箱裏拿了一瓶礦泉水遞給向晚晴：“給你。”
接過礦泉水，向晚晴自責的咬了咬唇瓣：“可可，對不起，我……”
“不要說對不起，因為這三個字，真的很廉價！”洛可可很平靜，至少比想象中的要平靜。
向晚晴以為，她會害怕，會恐懼…
“可可，是我對不起你，你要打要殺，我都沒有什麽怨言。”向晚晴低著頭，她做出了一幅準備贖罪的架勢。
死？向晚晴死了，可以改變什麽嗎？
“向晚晴，我是真的很恨你，你謀殺了我所有的幸福，現在你滿意了，我死了之後，你可以永遠陪在王俊凱身邊了，說不定有一天，他會喜歡上你！”洛可可自嘲的笑笑。
曾經，一份愛堅持了六年…
“不，他永遠都不會愛上我，因為他在乎的人，想要愛的人，隻有你一個人，你一定要活下去，可可，我哥說，他會幫你找醫生，隻要……”
“不需要！”三個字，從牙縫中擠出，洛可可看著向晚晴，疾言厲色的道：“你們兄妹兩，到底想幹什麽？一個犯了錯誤，一個再來贖罪？對不起，我不接受。”
她不是偶像劇的瑪麗蘇女主，受了傷害，還可以大度的去原諒自己的敵人。
如果什麽事情都沒有，她可以不去計較，可是向晚晴殘忍的扼殺了她所有的一切，說不恨，那都是騙人的。
鬼知道她有多愛王俊凱，多想陪著她！
“可可…”
“向晚晴，如果不是你，我不會活的這麽絕望，我連愛一個人的權利都沒有了，你還來勸我，要好好的活著，你覺得自己很自私嗎？這個時候，還要我說，原諒你的話嗎？”
“我告訴你，我不會原諒你，王俊凱也不會，你犯下的錯誤，必須要自己承擔後果！”洛可可很激動，她抬手，指著門口的方向：“滾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胸口在急劇起伏著，她不是聖人，在麵對生死的時候，還可以淡定自若。
她會害怕，害怕未知世界裏的恐懼。
“可可…”
“出去！”
向晚晴沒有再說話，她默默的轉身，朝著外麵走去。
有些罪孽，是贖不清的。
……
廚房裏，洛可可忙的不可開交，一會切菜，一會洗菜，一會看食譜…
她拿著鍋鏟，站在灶台邊，盯著一旁的食譜看：“放少許油，兩勺鹽，一勺醬油，還有醋。”
“懂了！”洛可可拿起油壺，往鍋裏倒油，就在這時，耳邊響起一陣電話鈴聲。
猶豫著放下了油壺，洛可可拿起電話，看了一眼陌生的來電顯示，直接按下了通話鍵：“喂…”
“可可，是我。”
聽到熟悉的聲音，洛可可心中一緊，她把鍋鏟放下，轉身離開了廚房：“雅菲，我找了你好久，你跑哪裏去了？”
在客廳裏停下了腳步，從放在茶幾上的紙巾盒裏抽出一張紙，擦了擦手上的水，洛可可坐在沙發上，她眉頭緊皺著。
“可可，我好想你…”
孫雅菲的聲音，在抽泣。
“想我你就回來阿，不聲不響的跑哪裏去了，存心讓我著急是不是？”洛可可的眼中，泛起了一絲淚光。
她指責孫雅菲，心裏卻在想：如果你再不回來，很有可能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我打電話給你，就是想要告訴你，我現在很好，你不要擔心我！”
“嗯，我不在你身邊，你記得要好好照顧自己。”
“你也是！”
“付子博他對你好嗎？如果他對你不好，你告訴我，我幫你教訓他。”
“他對我很好，你不要擔心我！”
“
掛斷電話後，洛可可窩在沙發裏，哭了很久很久。
時間，改變了一切，帶走了希望，卻為什麽要把無盡的黑暗，留在她的世界裏。
這是上天，對她的懲罰嗎？
……
鑰匙插進孔裏，輕輕的轉動著，門打開的那一瞬間，王俊凱笑著道：“可可，我路過步行街，給你買了你愛吃的…”
啪嗒…
手裏的東西，掉在了地上。
王俊凱站在門口，他的瞳孔在收縮著，洛可可靠在沙發上，雙眼緊閉著，一隻手放在身側，一隻手搭在沙發的邊緣，往下垂，好像沒有一點力氣。
整個空氣中，沒有呼吸，唯有死亡，在漫無邊際的蔓延著。
無形中蔓延的恐懼，讓王俊凱的心，不由的揪緊了。
她死了？不會的…
一個字眼，在腦海中湧現，王俊凱慢慢的邁開步子，走進屋裏：“可可…”
他喊了一聲，聲音是蒼白無力的。
沒有回應，周圍如死寂一樣可怕。
醫生說過，她隨時都可能會…
一股強大的力量，被人抽走了，雙腿根本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王俊凱每走一步，仿佛都會因為失重摔倒在地上。
每靠近沙發一步，他的心就更涼一點，在麵對事實的這一刻，他好絕望，好無助。
“可可…”
走到洛可可的身邊，他蹲下身子，握住了她冰涼的手。
刺骨的寒冷，湧入心底，渾身上下都跟著顫抖了起來。
“可可，我買了你愛吃的水晶蝦餃，你不是說，想去吃小龍蝦嗎？我帶你去！”
滾動的淚水，從眼眶裏滑落，滴在洛可可的手背上。
一絲溫熱，在皮膚上暈開，最後又慢慢的冷卻了。
大手，輕輕的撫摸著蒼白的小臉，王俊凱的視線，模糊了，心口處，有一塊被人掏空了。
“還有我跟你說，今天上官浩來找我，他說…”
聲音哽咽，卡在喉嚨的話，一個字也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