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條件交換
風懷軒沉默良久，眯起黑玉般的冷眸，那股幽幽藍光射出來，愈加地詭異，不過給他俊美的麵孔添了幾分陰鬱，他冷漠，就像一座不可熔化的大冰山，他陰鬱，眸底深處，那層層的血浪背後仿佛隱藏著什麽，叫人無法捉摸。突然間，他平靜下來，並沒有發火，不過明黃的龍袖裏，那一雙拳頭還是握得緊緊的，砸在冰涼冰涼的青石地上。
無數冰塊折射著夜明珠的光芒，仿佛一塊塊水晶，那般的透亮。他眼底的神采漸漸被“冰水晶”的色彩淹沒。
易川夏猜得出來，他是生氣的，心裏甚至是咆哮的，隻是這一刻，他並沒有表現出來。“皇上心底肯定不服？有什麽不滿直接說出來，這般沉默可不是你的風格。”
冰浪陣陣，女子感覺到周圍的低溫，下意識地抱了抱膀子，這個鬼地方，不是人呆的，多呆片刻，怕是會被凝結著冰人兒。
“易川夏，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女人？”風懷軒不冷不淡地問了一句，他的平靜反倒叫人覺得詭異，這不是他的性格呀。不過再看他的眼睛，絲毫看不出破綻，他就那樣平靜，像一彎湖水，其實激怒到極點，反而驅向平靜，自小以來，在他風懷軒的眼裏，女人都是無用的，甚至是陰險的，而她仿佛他肚子裏的蛔蟲，每次都叫他有對付得有些吃力，她總能抓住他的把柄，比如這次，她肯定是知道了什麽，才會大膽言離去！
不管怎樣，至少現在，他不會讓她走。
易川夏對他從來不懼怕，反倒是他越冷漠，她就愈想逗他發怒，他愈發怒她愈高興，“臣妾就是一個普通女人，跟男人一樣一個腦袋七個洞兒，兩隻手一雙腳，還有能生孩子的女人！”
風懷軒怔了一下，並未接言，隻是突然手撐地往易川夏身邊挪了一挪，整個身體幾乎都快貼過去，審視的眸光從上到下將她打量個遍，突然嘴角一扯，笑道：“朕可以下定論，皇後是個粗俗女人！”
“是嗎？”易川夏並不生氣，見風懷軒湊過來倒也不閃躲，反而是將計就計地湊上一尺，兩人幾乎快黏到一起。
“不僅如此，還是聰明的女人。”風懷軒扯唇一笑，突然後一劃，順勢攬了她的纖腰，將她拽進懷裏。“這冰窖裏太冷，皇後小心著涼。”聽著像關切的柔語，但總是邪邪的。
“皇上過獎了。”易川夏淡笑，任憑風懷軒將她攬進懷抱，其實她的另一手已經挪至風懷軒身後，做好揚掌手勢，隻要他想亂來，她一定不會手下留情，“其實皇上大可答應臣妾的約法三章，自然臣妾也不會叫皇上吃虧。”
“其實皇後不用堤防朕，朕現在對女人並不感興趣。”風懷軒精致的五官在夜明珠的光芒裏愈顯分明，光線照過來更是陰影重疊，黑眸輕輕一挑，眼角勾起，似乎想要看身後，卻也沒看，“皇後不用時刻揚掌堤防著。”
“好，皇上爽快，臣妾也該爽快了。”易川夏暗歎，帝王精明之度可謂上乘，這等奇人可得小心了，“臣妾入宮多時，早聽到一些謠談，支離破碎地拚湊起來大概也猜到一點兒。其實皇上離不開臣妾，隻有在臣妾身上種上藥引，方才能治療疾痛，對否？如果真是這樣，臣妾願意做這個順水人情，再次種上藥引，為皇上療病治痛。”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風懷軒一臉迷惑。
寒氣愈來愈重，易川夏下意識地朝靠風懷軒靠緊了幾分，纖長的胳膊故意攀上他的脖子，嘴角一彎，甜甜一笑，“臣妾可不想有個病貓夫君。”
“你——”風懷軒又一次被激怒，額上的青筋瞬間爆起，打破了他俊臉上的柔和線條。
“皇上莫氣。”易川夏咯咯一笑，一看到他生氣的樣子就覺得好有趣，手指挪上他的額頭，故意撫了撫爆起的青筋，道：“治好了皇上的病才可以公平競爭，不是嗎？臣妾可不是那種乘人之危的女人，臣妾可要讓皇上長命百歲，要皇上親眼看著江山是如何不小心掉入北暮版圖的。”
女子好狂，風懷軒真是大開了眼界，以他的性格，他是應該發怒的，隻是突然間，沒有發火的欲望，看到她臉上那朵燦爛的笑花，仿佛受了感染，心平了，靜了，真的像小溪潺潺。他突然閉了眸子，手臂本能地將易川夏攬緊，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因為——
“皇上要一直在這個冰窖裏呆下去嗎？”易川夏有些不習慣這個狂獅子這般安靜了。
“讓朕抱一下。”風懷軒的語氣異常的柔和，放在她腰間的臂膀加緊一分力，將她抱得死死的，額頭擱上她的發際，輕輕磨蹭幾下，“皇後的約法三章朕答應，就算是你與朕之間的交換條件。第一，沒有特殊原因，朕不會懲罰皇後，第二，朕可以專一，朕想好了，朕專一的那個人會是皇後，雖然是表麵的。第三，你、我各憑本事，開疆擴土。”
聲柔如水，叫易川夏有些適應不過來，為何突然之間這家夥轉性了？不等她開口問，風懷軒搶先一步再說道：“你若不是敵國人該多好，你若不為了你的國家傷朕多好！雪瑤，讓朕就這樣一直抱著你好不好？”
雪瑤是誰？易川夏一個激靈。不等她問，風懷軒摟住她的手已經鬆開，接著偉岸的身軀撲通一聲摔倒在地。“喂，你搞什麽鬼！”一邊喊一邊去拉他，觸到他的手——異常的燙，再探他的額頭，呀，燙得厲害，是發燒。同時她也感覺到陣陣的陰冷，冰窖裏的寒氣像一根根冰刺往她身體裏鑽。從前做特工，受過特殊訓練的她在這裏都忍受不了，更何況是患有病疾，最近還頻頻發作的風懷軒。
“風懷軒，今天可是本姑娘再寬宏大量救你一次，出了這大冰窖，你若是還敢放肆，我叫你吃不了兜著走。”易川夏揉了揉腿，撐身坐起，然後一拉風懷軒的胳膊，很利索地扶他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