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你能，我不能

  涵樂抬起頭，詢問的目光看向單朗桀，單朗桀一腔的話語瞬間凍結，他實在是不知麵對眼前這張滿目坦然，一臉疑問的臉龐，他要說些什麽。他的樂樂，何曾對他如此陌生，何曾離他這麽近卻又那麽遠過。他的樂樂，終究是不在了嗎？

  “沒事嗎？”涵樂蹙眉問道，單朗桀的樣子好似很苦惱，而且苦惱的對象貌似就是自己，隻是苦惱什麽呢？


  “樂樂，我們談談好嗎？”單朗桀把一直哽在喉間的話語吐出，談談？“好！”涵樂答應的異常幹脆，隻是不知他們到底還有什麽好談的，談他六年前的不辭而別？談他如今的功成名就、美人在懷？抑或是談談她？


  “現在嗎？”涵樂意有所指二人都是伴著他人而來，現在走會不會不太方便。單朗桀順著涵樂的視線，看向了時煙所在的更衣室，沉思半秒，轉而答道“就現在！”語調堅定而肯定。


  涵樂了解的點了點頭，對著正換了另一身衣服出來的安靜走去。簡單的交代了幾句，安靜了解的點頭，卻仍是麵不改色的敲詐了一頓學校附近的咖啡屋的下午茶。


  涵樂這邊快速搞定的同時，單朗桀同時也說服了時煙，並且說服的時煙眉開眼笑的送走了單朗桀，涵樂有些佩服這人哄女人的能力，實在不是一般的強大。


  出門、上車、下車，二人最後進入了一家裝潢優雅的咖啡店。叫來服務員，單朗桀要了一杯黑咖啡，涵樂則要了一杯果汁。


  “樂樂，你沒什麽要問我的嗎？”許久之後的沉默之後，涵樂耳邊幽幽的飄來這句話，聲音低沉而好聽。涵樂輕啜了口飲料，涵樂抬頭看向單朗桀，眸光悠遠而綿長。“若是問我有什麽要問的，我覺得，不應該是你欠我一個解釋嗎？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麽久。”


  聲音飄渺而悠蕩，像是隨著她說的這些話，連帶著思緒也飄向了多年前的那些日子。涵樂回過神，輕輕搖了搖頭，像是要搖去那些年月的點點滴滴。


  “現在的解釋，你還願意聽嗎？”單朗桀話聲眉宇間盡是自嘲，他一心埋著的僥幸，最終也隻是僥幸而已，成不了他的心心念想。“你說吧！我想聽聽，畢竟當年為了你的不告而別，我也是苦惱了許久的。”單朗桀聽到這句，麵色略帶驚喜的看著涵樂，眼神晶晶亮亮，俊美的容顏瞬間變得美麗至極，涵樂想，那一瞬間，她被驚豔到了，如同多年前，在新的班級裏，第一次看到那個優雅絕美的王子。


  “當初，我父親突然去世，所以我理所當然的變成了家族的接班人，爺爺命人強製帶了我回去。那時，我並不想受著家族的管製，於是，逃跑、被抓成了那段時間最長發生的事，隻是如此兩三次之後，爺爺便切斷了我與外界的一切聯係。最後自然是由我的妥協，換來了佳佳手機上的那條短信。那時我實在不知如何和你解釋所發生的一切，也就索性什麽也沒說，抱著僥幸的心理，想著就算是被你恨，最起碼你還會記得我。”


  “在之後，我被爺爺送上了出國留學的飛機，這一去就是七年，直到前不久的回國，前不久的與你相遇。隻是，樂樂，我最終還是把你弄丟了是嗎？找不回來了是嗎？”嗓音雖被壓抑著，卻可以聽出其中的嘶啞。優雅俊朗的容顏也沉浸在一片痛苦的呢喃中，涵樂有些不忍，微微的撇開了對著單朗桀沉痛的視線。


  是呀！回不去了，早在七年前，你鬆開手的時候，我們便再也回不到從前。況且這之間，如今隔的不單單隻是七年的歲月，還有這歲月長河裏出現的許許多多的人，紛紛擾擾的事。你的苦衷，你的不舍，我雖了解，我雖不忍，卻終是沒有辦法，把我們都送回到那個單純嬉笑的青春年華了。


  “阿桀，我能放下，你也能的。”單朗桀怔怔的看著涵樂，帶著點不知所措的茫然，涵樂最終在單朗桀依戀悲痛的眸光中毅然離去，隻留給單朗桀一個堅定決然的背影，不留戀、不回頭……


  單朗桀看著漸行漸遠的身影，視線漸漸變得模糊，他輕輕吐出一句，他來不及說的話，像是想著那個離去的背影可以聽見，又像是自言自語的呢喃“樂樂，但是，我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