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呔,你這妖孽!
“土豪啊!”
出了房門李驍鶴才知道唐茗為什麽說這賞意居不簡單了。她自認自家老頭不算巨富,那也不是窮人,她也算是什麽都見識過一點,但眼前的賞意居顯然不在她見識之內。
“暗軍不僅軍力上可以和皇室媲美,他們身後的家族也是富可敵國。”唐茗跟在身後,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奢華,這隻是暗軍分部,比起唐家本家還是要遜色幾分的。
四麵是樓閣式建築,共五層。光每一層的裝飾品都不是凡品,而她們所在的是最高層,也是最安靜的一層,幹脆就在牆上鑲著發光的珠子。
如果你不愛錢,那隻是錢不夠多罷了。眼前這些足夠李驍鶴看的口水流下來,恨不得用眼珠子把它們摳下來揣兜裏。
下麵三層站滿了人,卻不顯擁擠,畢竟那大廳就能容下幾百人。大廳兩旁有木樓梯通向樓上,卻隻是通向四樓的。而五樓的樓梯別出心裁,從另外一處延伸上來,銜接的天衣無縫,渾然天成。
其間,山水字畫,珊瑚瓷器一應具有,其布置極盡奢華優雅。
李驍鶴跟在豔娘身後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發現這賞意居不像她想像中的青樓,反倒是挺高雅。來往的客人也少有粗鄙的,大多都是世家子弟或武林人士,這個賞意居太不簡單。
豔娘帶著二人走過長長的過道,來到拐角處的最後一間房,神色恭敬地對內說道,“主子,人帶來了。”
“嗯。”房內隻發出低沉的一聲,豔娘直接示意二人進去,帶著憐兒離開了。
李驍鶴和唐茗交換了一個眼色,索性推開門走了進去。才一進門,她就被牆上的東西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那是一幅長約一米寬約半米的布絹,潔白如雪,上麵畫滿了一道道線條,以墨色暈染勾勒出了萬千山水,每座山川河流都標著名字,更有一條條粗線劃出的疆域版圖。
李驍鶴急忙上前幾步湊到那幅白絹前,瞪大了眼睛看著上麵的每一條線和文字。
東北為天傾,臨無邊沼澤,跨越沼澤之後是扶風,正北為覺羅,與正西北疆十三州之間橫亙著大荒山脈,西南為神風國,與天傾的部分疆土接壤,最東部為坤域和尚翼。
在相當於華夏古代的滄瀾大陸上,竟然能讓她見到這樣近乎完善的世界地圖,雖然缺乏了海洋部分,但也著實讓她吃驚不少,對於這個群國征伐的朝代來說,這幅圖的價值更多體現在戰爭上,畫圖者無疑有著超乎常人的大局觀。
“很驚訝?”精致的屏風後一人緩緩走出,不過十七八的年輕相貌一頭黑色長發,不加冠不束帶,帶些褐色的雙目斜挑卻不狹長女氣,含著嘲諷和死沉沉的氣息。高挺的鼻梁偏秀氣,嘴唇微紅,唇角上勾,似乎一直帶著挑釁。
黑色的寬袖衣袍上繡著唐茗所提到的紅色火焰,腰帶上係著一枚精巧的玉葫蘆,顏色通透,似有紋案若隱若現。黑色與紅色交織,在這人身上竟是無比的適合,襯的是美男一個。
李驍鶴暗暗咆哮,呔,你這妖孽!
狂妄,這是李驍鶴對眼前人的第一印象,然而眼前這人確有狂妄的資本。她所見過的人中,唯有南烜的氣勢與其相似。
白襲並不狂妄甚至不強悍,沒有咄咄逼人的鋒利感,但在麵對他的時候,卻讓人感到無盡的壓力,毫無反抗之力。
因此,盡管白襲一直在幫她,她卻不敢真的相信他。他雖然言語溫和時而戲弄下她,卻一直沒透露過一點關於自己的事,隱藏頗深。
若說白襲是眾人之上的明月的話,那麽南烜就是一把橫貫天地的利劍,龍鱗則是一隻孤傲的狼,而眼前的這人便是無所拘束的桀驁的風。
唐茗第一時間閃身護在李驍鶴身前,神色戒備。李驍鶴不由得心裏一暖,她不過救了唐茗一命,卻連累她至此,到現在她也在保護著自己。
狂妄男子並不在意唐茗的舉動,停在原處,背對著二人看著白色布絹緩緩而言,“滄瀾大陸,七國疆域,你又是來自哪裏呢?”
姐姐我來自星星!李驍鶴真想給他一頓翻白眼。雖然眼花了一時把他當女人,但怎麽也沒忘記他喊的那句雲澤少女,裝什麽蒜呢,真是煩人。
“你怎麽知道的?”高仿真人皮麵具戴著呢,怎麽認出來的啊真是。
“雲澤大荒,莫留軒轅,”男子伸出修長的食指指著布絹上坤域國西部一處道,“七國禁地。”
李驍鶴沒心思跟他繞彎彎,把唐茗拉到身後,幹脆開口道,“雲澤異寶換你護佑我回家,並且不得傷害我的朋友!”
唐茗雖然依舊是麵無表情的臉,但那雙瞪圓的雙眼顯然就是一臉“我靠你哪裏來的雲澤異寶啊”的見鬼表情。
男子背對二人發出了一聲蔑視的笑來,突然轉身腳下稍動作,眨眼之間,連唐茗也沒反應過來,他的右手已經抓住了李驍鶴的後頸,李驍鶴不禁痛苦地悶哼一聲。
唐茗下意識摸向腰間,卻馬上意識到腰帶被拿走了,一個箭步上去右手一掌劈向男子。
男子看都沒看唐茗一眼,對她虛拍一掌,唐茗悶哼一聲嘴角流出一絲血跡來。
“唐家的人……”
狂妄男子端詳李驍鶴的臉後,左手在她輕輕摸了一下然後使勁一撕,一張透明肉色的柔軟麵具掉了下來。
褐色的眼眸對上李驍鶴驀然蒼白的臉色,臉上染上了笑意,輕輕說道,“我想要的是你啊……”
李驍鶴的臉一下黑了,要你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