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十招過
這就是夢魘的目的所在,成功地激怒了煉貘,讓他失控,他的攻勢節奏也必然被打亂,正如剛才的那兩刀,雖然看上去來勢洶洶,但也全部是依仗煉貘自身的力量,其刀法已經漏洞百出,這也是夢魘拖著重傷之軀,也可以輕易應付的原因。
“煉貘,你就剩下三招了,千萬小心了。”夢魘嗤笑道。
“該死,中了激將法了。”煉貘喘了口氣,狡猾如狐狸的他,到底還是看出了夢魘的手段,白白浪費了兩次出手的機會。
漆黑的夜晚,遠遠看去,公園內模模糊糊兩道人影,如鬼似魅,時不時還迸發出火花……
“星鰱,我看你接下來怎麽防。”煉貘冷笑道,將裂欲刀插在地上,夢魘不敢大意,手持雙戟怒目相對。
煉貘默默地站在原地,但下一幕卻讓夢魘瞠目結舌,煉貘的身子一點一點竟然一點一點地消失了,漸漸地和夜色融於一體,煉貘當然不會是撤退離開,而是想要趁機偷襲,夢魘這下子就更加緊張了。
晚風刮起,吹動草坪了樹葉,發出了“沙沙”的聲音,夢魘豎起耳朵,注意聽身邊的一舉一動,雖然煉貘可以隱身,但也不是完全消失,他也會發出動靜,哪怕隻是一點點。
普通人之間比武,聽風辯位尚且困難,那如果對手是一個窮凶極惡的修煉者呢,九死一生,夢魘閉上雙眼,身體放鬆,煉貘的這種招數,不僅考驗武藝,更是考驗心理的承壓能力,在神經緊繃的情況下,是不可能做到心靜止水的,也無法做到完美的聽風辯位。
兩人相距二十米的距離,如果是普通人,大概需要三四秒的時間才能跑過去,但如果是煉貘這種修煉高手,可能隻是一瞬間的事情。
“沙沙。”煉貘動了。
“砰。”下一秒,兩把武器就碰撞在一起,擦出了火花,煉貘的進攻很刁鑽,竟然是砍向夢魘的後背,這是人的死角之一,也是致命之處,一旦刺中左邊,就會貫穿心髒,當場斃命。
而夢魘也幾乎是憑著本能地招架,時間實在是太短了,根本來不及充分準備,雖然好不容易擋在了這一刀,到末尾的刀鋒還是劃到了他的背後,鮮血溢出染紅了他的白袍,裂欲刀上的邪氣附著在傷口處,讓夢魘疼痛難忍。
“砰。”煉貘反手一揮,刀刃直直地朝著夢魘的脖子砍去,當刀鋒快要碰到脖子的時候,千鈞一發之間,夢魘才後知後覺地擋住了,如果再晚一點點,他就是身首異處。
最為驚險的兩招過後,煉貘是剩下了最後一招,如果他不能擊敗夢魘,那他就輸了。
“星鰱,你可真是打不死的小強啊。”煉貘麵色猙獰,惡狠狠地瞪了夢魘一眼,握著裂欲刀的右手止不住地顫抖,這是被氣的。
“不過下一招,你是必死無疑了。”煉貘說話間,不斷地將能量注入到裂欲之中,本來散發出淡藍色的刀刃,逐漸變成了深藍色,幽幽的亮光竟然變得無比刺眼,周圍的風,也以他為中心形成了一個風漩渦,風力愈來愈強,狂風呼嘯,將樹葉和草土全部卷起。
“毀天滅地。”煉貘高舉裂欲刀,用力一揮,一道藍色月牙般的刀氣在空中漸漸形成,突然朝著夢魘衝去……
強勁的刀氣,如同收割機一般,肆意地將麵前的障礙物切成兩半,這次他將奇石的能量全部注入,氣勢之強大,甚至比上次葉世楷承受的還要大,藍色彎曲的刀氣,如同一輪彎月,又像是一把死神鐮刀。
“啊啊。”夢魘身負重傷,躲不開這淩厲的絕招,雙臂持戟,架在胸前防禦,再次形成了一道黑色的能量罩,不同於之前的第四招,毀天滅地是煉貘的絕殺技,不是將能量到處撒,而是集中於一個方向,加上這次是傾盡全力,月牙般的刀氣輕鬆地擊碎了夢魘的能量罩,徑直地打在他的身上……
巨大的能量穿了過去,轟在背後的小型森林中,如同炸彈爆炸一般,將滿地的草屑和泥土全部掀了起來,一時間,漫天塵土,彌散在空氣中,而夢魘正在其中。
“不。”這個時候,斷橋出傳來了一聲哭叫,幻狐一臉呆滯地看著遠處,晶瑩的淚珠劃過臉頰。
“哈哈,星鰱,這回你必死無疑了吧。”煉貘肆無忌憚地笑道,這是發自內心的浪笑,這十招,他把所有的招數都使了一遍,其中包括隱身,再生,奇石能量,毀天滅地,而夢魘卻像是打不死的小強一般,死活殺不死,因此這最後一招,他是用盡全力的,他有信心,即便是葉世楷也擋不下來,更不用說是夢魘了。
但剛才的那一絕殺,煉貘看得是清清楚楚,夢魘遭到巨大重創之後,已經倒地不起,現在已經死在其中了,煉貘一臉得意地回到了斷橋處,一手掐出了幻狐的俏臉。
“星鰱已經死了,你也該死心了吧。”煉貘居高臨下地說道,語氣中充滿了霸道的神色,見幻狐撇過頭,一臉冰冷的樣子,煉貘一下氣就火大了。
“哼,你以為冥宮還會留下你嗎,現在星鰱因為你而死,他們不殺你已經算你命大了。”煉貘惡狠狠地說道。
“嗬嗬,那我建議你不要再接納我,既然他是死在你的手上的,那你也要小心,沒準有一天,你就會死在我的手中。”幻狐目光呆滯,夢魘的死訊給她的精神造成巨大的傷害,她不怒反笑,直接開始威脅譏諷煉貘。
“哼。”煉貘氣不打一處來,一巴掌打在了幻狐的臉上,很快那張俏臉上就浮現出一個紅紅的印子。
“夢魘。”突然,幻狐朝著遠處的煙塵中大喊了一聲,一道黑色的人影,慢慢地從煙塵中走了出來,步履闌珊,看起來是受了重傷,力不能支。
“咳咳……煉貘……十招已過……你放了她吧。”走出煙塵,夢魘聲嘶力竭地喊道,一步一咳血,艱難地走向斷橋,身上的那身軟甲已經破爛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