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正文卷一 第十四章 血海深仇債
“老總管？咳咳……”
阿林說話間隻覺著喉嚨裏血型味道直衝鼻腔，連忙急促地幹咳兩聲。
長劍傭人見狀向前半步，將長劍提在手裏關懷道，
“你怎麽樣？還好嗎？”
阿林嘴角稍微溢出一點鮮血，明顯是所受外傷不淺。
“我身上的傷沒有傷到要害處，還好。”
阿林咧著嘴用力眨眨眼睛，擦掉嘴角的鮮紅，咽了口唾沫道，
“我不用管，你先接著說老總管的事怎麽樣了？”
長劍傭人打量了阿林幾眼，見他麵上雖毫無血色，但仍舊有著一份生氣，心中擔憂一緩，便微微放心幾分，道，
“阿林兄弟，是這樣，”
“弟兄們正麵相鬥，手持軍中兵刃，賊人當然不是對手。但天色漆黑，敵人都是有備而來，都是些專門擅長黑夜裏燒殺搶掠的使陰招的雜碎。所以老總管便覺得與其如此，不如都集中到燃燒的房子旁邊，那種樣明亮開闊處也更有利於我們廝殺！”
阿林聽完，麵露恍然之色，連連點頭深表讚同，敬佩道，
“老總管這幾十年的經曆畢竟不是白過來的，果真是一著妙棋。”
長劍傭人低頭笑笑道，
“不僅如此，老總管還讓我們幾個跑得快的再在周圍轉上一轉，看一看有沒有能夠找的到的弟兄們召集一下！所以.……”
……
“叮當叮當.……”
一旁扶著阿林的一個短發傭人忽然聽到耳中傳來一陣金屬擊打之聲。緊隨其後的，還有人行走時的悉悉索索之聲。
“噓……”
短發傭人豎起耳朵仔細聽了幾下，確認所聽無誤後臉色忽變，急忙張嘴“噓”了一長聲，示意幾人暫時停下聲響。
這短發傭人在蘇府之中較有名氣，耳朵天生靈敏，比狗子耳朵都好使。是蘇統領網羅來的奇人異士之一，經常去剿匪作戰時這短發傭人都會被帶去幫忙，當然每一次去都會有一大筆酬勞。
偏偏這傭人雖然厲害，但是也不會讓人覺得格格不入，相反在府內所交甚廣。這人喜好耍錢，耍的又不怎麽樣，運氣也差，常常輸錢，但是他又因為蘇府的酬勞作為額外收入，從不缺錢。所以一來二去混熟之後，眾人便依著他這份豁達有錢加上這靈敏的耳朵，起了個諢號叫做“錢耳朵”！
幾人聽見旁邊的有人叫“噓”，目光一掃，發現是“錢耳朵”，知道這個人耳朵精明，怕是有什麽情況，便趕緊休住嘴，驚疑地看向他。
“錢耳朵”朝某一個方向凝神隔空看了看，輕聲說道，
“那裏有人正在趕來，咱們先撤走再說。”
阿林順著他看的地方看去，那裏是一堵黑黝黝的牆。
他知道，“錢耳朵”說的是牆外的地方。
幾人沒有多做猶豫，大概打點了一下身上的東西兵刃，匆匆向著老總管他們在的地方出發。
……
牆外，五六十個賊人都一身漆黑，身穿夜行衣，手中拿著磨鋒的馬刀，正四處搜查著向府裏麵進發。
這些人力，幾乎已經是府內賊人的所有數目。
在這數十個賊人手持馬刀尋找的時候，在更後方，還有幾個人在不緊不慢地緩步走著，閑庭信步，交談見不時地左右四顧欣賞，仿佛是在自家後院一般。
然而這時的蘇家前院，已經幾乎沒有任何擁有美感的地方。
遍地屍體，血液，滑膩膩的內髒和足以絆倒人的場子流的遍地都是，血腥味衝的人隻想打噴嚏，犯惡心。
如果有人覺得有美感，那也是一個變態的人，在欣賞著變態的美。
顯然，這幾個慢悠悠度假一般的人中，就有一位這樣的。
這幾人中有一富商打扮的年輕公子，身著淡黃長袍，負著手輕輕踱步，臉上的表情竟是舒適安逸，與府中地獄般的場景形成鮮明對比。
淡黃衣衫富家公子不時地閉上眼睛輕嗅這空氣中的氣味，麵上顯現出十足的滿足感。飄飄乎宛如仙境。
在他左邊一馬臉漢子穿著與其對比極大，身上穿一件虎皮短襯，半披著一件夜行衣，臉上也不代表蒙麵布罩，隻是在額頭處綁著一條黑帶子，身後背著一柄虎口砍刀。
馬臉漢子不時地看看這有些癲狂的富家公子，臉色頗為怪異。
“喂！趙公子，這蘇府跟你仇至到這樣深的地步？”
“看見蘇家生靈塗炭你竟然這樣開心？”
馬臉漢子“嘿嘿”一笑，拍了拍淡黃色衣袍富家公子一下，問道。
富家公子被他拍了一下，就像是沒有拍一樣，身體連動也不動，毫無反應，仍舊是閉上眼睛在地獄般的場景中陶醉著，微笑著，難以自拔。
馬臉漢子瞅了兩邊跟著的其他人一眼，其他幾個人紛紛神情一滯，脊背發涼。
馬臉漢子撇撇嘴，看著這富家公子的背影，笑道，
“這小子跟他爹年輕時一樣，臭毛病，有意思！有意思！”
過了少許，這富家公子逐漸緩過神來，微微睜開眼睛先是看了外麵一眼，看了一圈後，這才正經的睜開眼睛，呼了口氣，甚為滿足。
其他幾人見此心中不禁一陣惡寒，他們殺人雖多，卻至少也都是為了錢財女人情仇殺人，對殺人本身沒有興趣。遠遠達不到這個富家公子“趙公子”一般將血腥味當做香味，沁入心脾一般的感受。。
黃色衣袍富家公子趙公子舒展眉頭，伸手捏了捏自己肩膀，轉身微笑道，
“不好意思，馬哥，我剛剛是不是有點失態？”
趙公子說著，從袖口抽出一件折扇，“嘩”地展開，麵帶溫和的笑意扇動了幾下。
旁邊隨著的幾人麵露驚畏之色，接噤若寒蟬，隻想對此人敬而遠之。
“嘿嘿！”
名叫“馬哥”的馬臉漢子笑笑，將身上披著的夜行衣向上拉拉，笑道，
“我覺著沒什麽，反正你爹平時也挺文雅，一到殺人的時候，也就跟你差不多了。”
“勉強也算的上是虎父無犬子。”
趙公子將折扇合起抓在手中，躬身一拜道，
“謝馬哥誇獎！”
“不過，我遠不如我父親。我遠沒有他那般殺伐之氣重，”
趙公子起身，歎了口氣，環顧四周道，
“隻是我今日見到我殺父仇人府中滿目瘡痍，血流成河，便仿佛置
身於我父親的身邊一樣。”
馬臉漢子也微微歎了口氣道，
“你爹原本也是有這一番好武功，與我等幾乎不相上下，這才獨占山頭，落草為王。”
“往常朝中不是沒有來掃過，隻是以我們幾個的武功，在深山中普通軍士幾乎多少人也追趕不上，沒有幾千人把山口把住，總歸可以逃得掉。”
“隻是沒有想到，那新來幾年的姓蘇的竟然武功更加了得，那次帶著幾百號人剿匪，他親自出手之下，連你爹的身手也逃脫不得！”
“哼！”
趙公子話聽至此，不禁從鼻孔之中冷冷的哼出一口冷氣，打斷道，
“馬哥不必多提，我隻想問一句這一次馬哥請來的那兩位道長.……究竟能不能製服那姓蘇的，不然，我們幾個可不是對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
馬臉漢子聞言一愣，大笑道，
“趙公子我都已經親自到此，倘若拿不下他，自然遭殃的也有我。”
“他姓蘇的再武功高，也畢竟是一個凡人。這二位仙師可都已經臻至化境，可以施展各種神奇妙法，遠非凡胎可比。你且看這仙師賜予的靈火，讓這幫蘇家的府中人滅了足足半個時辰都不見起色。你還怕什麽？”
“那就好！”
趙公子點點頭，喃喃道，
“那今日我便一點一點地將蘇府燒個幹淨，再殺個幹淨，我倒要看看有那兩位道長在，你能狗急跳出個什麽牆來！”
“報了父親和眾位叔叔的血海深仇，我便也了無牽掛，不負我趙家之威名，可以自己過自己的生活了罷.……”
“嘿嘿！”
馬臉漢子神秘一笑，伏到華貴衣袍的趙公子旁邊道，
“我更想知道的是，你答應我的將你爹的藏寶庫之地位置告訴我……什麽時候告訴我呢？”
趙公子向自己耳邊撇去，隻見馬臉漢子一副垂涎的模樣，令人作嘔。
“馬哥不必多慮，我現在手頭沒有幾個弟兄，也不想用這些錢財做什麽。我隻取上一點點夠我一人花銷，其餘的自然全是馬哥的。等到我親眼看見姓蘇的府中一個人也不剩了，自然即時告訴馬哥！”
趙公子心中厭惡，但臉上還是微笑著回答道。
“爽快！”
馬臉漢子哈哈一笑，連連點頭表示滿意。
之後，馬臉漢子忽然臉色一轉，輕輕疑惑道，
“我現在倒真是好奇！”
“你小子到底給的我箱子裏裝著什麽寶貝，竟然如此輕易地就請到了這兩位仙師相助，想不到你這個趙公子手裏竟然還有這樣一件好寶貝。嘖嘖！”
趙公子抬頭看了他一眼，輕輕道，
“馬哥還是先不要問這件事了，仙師恐怕也不想要更多人知道的。”
“請馬哥先把當前的蘇府給解決了，我也好將寶庫的位置告訴馬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