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0章 借你們的劍一用
李奇鋒艱難踏出的一步對於天聖真人來說沒有絲毫的作用,身軀巋然不動。
他指尖之上的薄膜卻是依然沒有破裂的跡象。
神諭劍微微的彎曲著,好像是一張弓。
短暫僵持之後,天喻真人似乎是失去了耐心,左手一動,大袖如大潮撲麵而來。
李奇鋒不得不收劍倒退而去。
兩人再次拉開距離。
李奇鋒的神色變得十分凝重,天喻真人不虧是被冠以真人稱號,一身強大的實力的確是深不可測,這是他從來沒有遇到過的高手。
“不愧是前輩,實力果然深不可測。”
李奇鋒緩聲說道。
天喻真人麵色平靜的說道:“是你連續對敵,耗費了太多的內力而已。”
李奇鋒笑著道:“您這是為我找借口嗎?”
天喻真人道:“這是事實而已。”
李奇鋒點點頭。
深吸一口氣,李奇鋒傳出洪亮的聲音,“各位江湖豪傑,我李奇鋒借你們的劍一用。”
言語方歇。
強大的劍意湧現,巍峨沉重如山嶽一般。
下一刻——
連續的劍鳴之聲傳出。
青玉廣場之上,萬劍齊鳴,紛紛出鞘而出,懸停在天穹之中。
這些劍都是有主的,卻是被李奇鋒操控,為李奇鋒所用。
萬劍淩空,劍鳴不已,反射著烈日的光線,不停的閃爍著,仿佛是鱗片。
萬劍便是萬片鱗。
李奇鋒的神色之中露出一絲笑意,神諭劍衝天而起。
倏然之間——
一道高昂的劍鳴之聲傳出。
以神諭劍為首的一條劍龍淩空而現,恐怖如斯。
劍龍帶著李奇鋒的意誌,散發出可怕的威勢,倏然而動,衝殺向天喻真人。
——
至此——
看台之上的眾人才是反應過來,李奇鋒居然在操控著屬於他們的劍。
……
……
鐵骨雄圖殺入了良玉城之中。
可是——
在這良玉城之中,白方早已是囤積了重兵來等待著草原。
耶律破軍為了摧毀那殺戮機器,雙腿已是折斷,戰鬥力大打折扣。
鐵骨雄圖自然是要接過重擔。
勒住了胯下的戰馬。
鐵骨雄圖的眼眸之中寒光大盛。
注視著衝鋒而來的天盛騎兵,鐵骨雄圖催動胯下的戰馬,開始衝鋒。
草原是馬戰的祖宗。
草原之上,地勢平坦廣闊,大軍猶如是一線潮一般的推進,一旦衝鋒起來勢不可擋,草原人單兵作戰的能力也是可以發揮到極致。
此時此刻,在這良玉城之中,草原騎兵的優勢蕩然無存。
長街的寬度終歸是有限的。
遠處——
高棟才注視著衝鋒在前的鐵骨雄圖,神色之中露出一絲玩味。
長街的寬度有限,天盛帝國的騎兵以八人為一組開始衝殺,這樣既是增加整支隊伍的長度,又是這樣可以使所有騎軍都有直接衝撞鐵骨雄圖的機會,這條長街可是高棟才的主戰場,寬度的限製使得騎兵的戰鬥力可以“物盡其用”,發揮到最大。
“殺——”
高棟才發出一聲怒吼。
為首的八騎開始衝鋒,形成一枚鋼錐,衝殺向鐵骨雄圖。
一騎接著一騎,源源不絕,最多不過三騎同時撞向鐵骨雄圖,高棟才這樣做很簡單,不求殺敵,隻是想要盡可能地消耗鐵骨雄圖的實力,殺死一名草原上的勇士,可是遠比殺成千上萬名草原人要強的多,千軍易得一將難求,草原人的團結得益於對武力的崇拜,若是他們最為倚重的勇士被人砍下了腦袋,他們自然也就沒有戰鬥之心。
人力終歸是有限的。
就算是鐵骨雄圖一身的修為通天,可是隻要有著一騎給他造成傷勢,不管這點傷勢多麽微不足道,積少成多之下,說不定也能為後來埋下伏筆。
鐵骨雄圖直麵衝殺而來騎兵。
胯下的戰馬陡然提速。
手持彎刀,殺威十足。
凡是向他撞來的騎兵,有的被他一刀從中劈開,有的幹脆是一刀斬下首級,動作十分的幹脆,簡單,卻是十分的有效。
衝出數十丈。
鐵骨雄圖渾身上下浴血,整個人猶如是殺神附體,丟棄了手中砍裂的彎刀,搶過一杆長槍,猛然刺殺而出。
馬借人勢,人借馬威。
鐵骨雄圖這一槍直接是貫穿八人身軀,串起了糖葫蘆。
長槍丟棄。
鐵骨雄圖躲閃過了砍殺向他的長槍,猛地一拳砸出,衝在最前麵的一騎被拳頭狠狠砸中,整個胸口直接炸裂開來,同時在他身後的數騎也仿佛被投石機拋出的巨石迎麵砸中,瞬間連人帶馬變為一團肉泥。
鐵骨雄圖不斷前行的同時拳頭不斷的砸出,每一拳都是重如千鈞,勢不可擋,一名名身披重甲的騎兵直接飛起,然後又重重落地,連人帶馬或是被“撞”死,或是被摔死,無一人能幸免。
見此——
高棟才的神色變得十分難看,瞳孔收縮,死死盯著鐵骨雄圖狠狠咬牙。這支重騎兵是白方精心的嫡係親衛,兵卒是百裏挑一,馬匹是百裏挑一,兵甲還是百裏挑一,一起衝鋒時,如山洪傾瀉,如大江決堤,足可以在正麵衝潰一支十倍以上的普通騎兵。
可眼前這一幕卻讓他不能相信,這支所向披靡的重騎軍竟是被鐵骨雄圖以及他帶領的怯薛軍衝殺的支離破碎。
當下——
高棟才想起了白方之前的命令——不惜一切代價。
這說到底也不過是送死罷了。
還是這種“細水長流”的送死。
更加讓人惱火和無奈。
鐵骨雄圖又是一拳砸出,撞飛一騎重騎之後,順勢一靠,以自己肩膀將一名迎麵撞來的重騎兵連人帶馬直接撞飛出去,又生生砸死了其後的兩名騎兵。
要知道這可不是平地上靜止不動的重騎兵,這是經過蓄勢衝鋒的重騎兵,在慣性之下,絕不僅僅是三千斤那麽簡單,卻被人一肩撞得倒飛出去,這是多大的氣力?
這一刻——
鐵骨雄圖猶如是魔神附體,渾身上下浴血,整個人好像是從血海之中撈出來的一般,周身流轉著雄厚的內力,所到之處,勢不可擋。
高棟才心在滴血,卻又是十分的惱怒。
可這是戰場,本來就是要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