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0章 你也不過如此
在雙腳落地的瞬間,李奇鋒身軀倏然而動,強勢出劍,劍出如驟雨,每一劍都刺向常罪業的周身要害,劍尖刺出的點點光芒連成一片,眼花繚亂。‘
這絕對是名副其實的快劍,在這短短幾息的時間中,李奇鋒最起碼出手六十餘劍,從眉心到雙腳,幾乎全部覆蓋。
可惜的是傳出一連串金石聲音,不像是刺在人身上,更像是與一把劍正麵相擊。
大巧不工。
常罪業手中的大劍看似笨重,實際卻是猶如一柄密不透風的傘,將李奇鋒的招式悉數化解。
哢嚓,哢嚓,聲音連綿不絕。
常罪業腳下的地麵延伸出一片蛛網狀的裂紋。
手握大劍的右手虎口崩碎,血染劍柄。
神色在之中浮現出一絲冷笑,說道:“好一個李奇鋒。”
吐出一言,常罪業身軀再動,手中的大劍再次奔襲而出,似乎攜裹著開山斷金之力。
李奇鋒眉梢一挑,毫無疑問,看似常罪業至簡至單的劍法,實際上卻是將霸劍的“勢”發揮到了極致,以勢為壓,大劍斬殺,配合的無比完美,看似簡單,實際上卻是強勢無比,一力降之。
一步跨出。
蚍蜉劍朝前遞出,迎向那攜裹著淩厲威勢的大劍。
與此同時。
李奇鋒的身畔八劍遊曳,皆是攜帶著強橫的威勢。
在蚍蜉劍與大劍撞擊在一起的時候,這八劍倏然而動,以雷霆之勢衝殺而出。
常罪業的神色變得十分的難看,手中的大劍倏然而動,連續三記快劍使出,寒光泛現,李奇鋒手中的蚍蜉劍頓時被擊飛。
大劍橫掃。
那緊隨而出的八劍亦是被無情摧毀。
一絲笑意露出,常罪業手中的大劍倏然再動。
這一次,劍勢忽然發生變化,與之前那大開大合,氣勢霸道的劍招來說,這一次的劍勢變得截然不同。
一心不能兩用。
屬性不相反的東西肯定不可能存在一起。
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可是。
常罪業卻是修煉兩種截然不同的兩種劍法。
霸劍與詭劍。
霸劍大開大合,動如雷霆,威力霸道無匹。
詭劍卻是軌跡難尋,陰冷毒辣,防不勝防。
常罪業將這兩種截然不同的兩種劍勢修煉到了極致,其威力自然也是到了極致。
霸劍追究舍我其誰的氣勢,每一劍刺出,都絲毫不留餘地,也絕不留餘力。
劍劍必殺。
詭劍卻是截然不同,其出劍的招式,角度,以及力度都是讓人捉摸不定。
手中的大劍倏然而動,霸道的劍勢變得虛無,輕飄飄的,猶如是天穹之中的浮雲,又像是隨風而動的楊柳。
倏然之間。
剛才還猶如是山嶽一般沉重的殺氣與劍氣消散,猶如漫天的烏雲忽然散去,天地之間出現了陽光。
並不是那種溫暖煦和的陽光,而是流金鑠石的烈日,其紅如血的夕陽。
轉瞬之間。
常罪業又刺出四劍,每一劍都仿佛有無窮變化,卻又完全沒有變化,仿佛飄忽,其實沉厚,仿佛輕靈,其實毒辣。
李奇鋒的身軀一退再退。
常罪業的招式實在是太過於詭異。
忽然之間,常罪業的劍勢再變,變得慢了,很慢。一劍揮出,不著邊際,不成章法。可是這一劍,卻像是道畫龍子的眼,雖然空,卻是所有轉變的樞紐。無論對方怎麽動,隻要動一動,下麵的一劍就可以製他的死命。
李奇鋒察覺到了危機。
一瞬間。
李奇鋒一拳砸出。
出拳即是出劍。
倏然之間。
常罪業那笨拙而遲鈍的一劍慢慢地刺過來忽然化作了一片花雨。
滿天的劍花,滿天的劍雨,忽然又化作一道匹練般的飛虹。
七色飛虹,七劍,多彩多姿,千變萬化,卻忽然被烏雲掩住。
黑色的緞帶。
烏雲如帶。
寒光一閃。
大劍刺入李奇鋒的胸腔之中。
盡管李奇鋒有著琉璃金剛護體,但是這一劍的威力還是破開了李奇鋒的防禦,鋒利的劍鋒與肋骨摩擦著,發出嗤嗤的聲音。
常罪業的神色之中露出一絲冷笑。
“你終究也不是如此而已。”
平靜的言語吐出。
常罪業手中的大劍更進幾寸。
李奇鋒的神色之中露出一絲笑意。
“是嗎?”
李奇鋒笑著反問道。
常罪業的神色一變,從李奇鋒的笑意之中他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
驀然之間。
一道光自遙遠的地方而來。
無聲無息,速度奇快。
那一道光來到常罪業的身後。
常罪業察覺到了危機。
可是已經遲了。
之前已經脫手而飛,消失不見的蚍蜉劍居然出現在常罪業的背後。
下一刻。
蚍蜉劍直接貫穿常罪業的身軀。
李奇鋒神色之中的笑意消失,盡是肅殺之意,二指做劍,斬殺而出。
淩厲的劍氣頓時落在常罪業的胸腔之上。
一道猙獰的傷口頓時出現。
身軀連續退出幾步。
常罪業的神色之中盡是不可思議。
李奇鋒的這一神來之劍完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此刻淩厲的劍氣在他的體內肆掠,摧毀著他的五髒肺腑,扼殺著他的生機。
拔出刺入胸腔之中的大劍。
李奇鋒笑著道:“似乎,你也是不過如此而已。”
……
……
白方安然返回了帝都之中。
李長圖在聽聞白方返回的消息之時,甚至連鞋子都是來不及穿,直接是光著雙腳跑出大殿。
見到如此。
白方的神色之中不由的露出一絲動容。
曆朝曆代,不知道有多少大將死於君臣不和,相互猜忌,這也是為什麽白方收到聖旨之時便將一切大權全部交給顧藍衣返回帝都之中的原因。
可是,此刻,李長圖的這一份急切使得他感覺到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
身後的宦官快步緊隨而來,雙手捧著靴子。
李長圖來不及理會,直接是製止了白方行禮,沉聲說道:“你能夠安然回來朕一直懸著的心可就放心了。”
陳窮站立在白方的後側,輕聲說道:“皇上可是給我下了死命令,若是你少了一根毫毛,就要我的腦袋。”
不知道為何,白方這為征戰沙場,從不相信眼淚的硬漢居然感覺眼睛有些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