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病危通知書

  雲朵朵聽不進姐姐的勸告，沉浸恐怖裏的想像裏不可自拔，情緒越來越激動。最後在醫生打了鎮定劑後才不再嘶喊哭鬧，一心求死。 經過這一番折騰雲歡顏疲憊萬分，看著妹妹身上包著的紗布因劇烈掙紮而變得血跡斑斑，心中的痛與驚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緊緊握著她唯一沒受傷的手，淚如雨下：“朵朵，你放心，姐姐一定會治好你的，一定會！”她不能再承受一次失去親人的痛苦了。 “雲朵朵的家屬請去繳費。”護士的話如雷炸得雲歡顏整個人彈了起來，擦幹淨淚，深深看了一眼在藥物控製下熟睡的妹妹，轉身出了門。 局促不安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裏麵隻剩下一千塊，那是她最後的一點錢了。然而，再沒有常識她也知道妹妹的傷絕對是個無底洞，她上哪兒去弄這麽多錢啊？ 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交了一千塊，不出意料，狠狠被訓斥了一番，並要她明天就交上其餘的錢。千恩萬謝後，拖著沉重的身子回到病房，卻發現妹妹不見了。 魔鬼的利爪狂狂抓著她的心，痛與驚擰成繩幾乎無法呼吸。 “護士小姐，我妹妹呢？”回過神來，馬上趕去護士站問。 “雲朵朵剛剛突然感染，醫生正在搶救。”護士甜美的聲音化作巨雷轟隆隆一個接一個炸得她腳發軟，跌坐在地。 雲歡顏臉色慘白透明，瞳孔張大，裏麵流淌著驚恐。站在急救室門口，望著那扇緊閉的門，這樣的情形是這麽熟悉，又是這麽恐怖。 相似的情景幾天前才發生過，唯一不同的是，當初和妹妹陪著她，現在卻剩下她孤零零一個人。恐怖的畫麵，一幕幕掠過，她唯有用指甲掐著掌心，讓痛漫延才能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靜。 不知過了多久，緊閉的門終於開啟了。 反射性地衝上前去，卻被醫生伸手攔下：“雲朵朵傷口撕裂，嚴重感染，甚至需要轉到ICU做一步的觀察。” “醫生，我妹妹她能治好嗎？”現在她已經想不到那麽多了，隻希望能救妹妹一命。 “目前的情況並不樂觀，你要有心理準備。就算治好了，後續的治療費用非常龐大。”醫生好心的提醒使她墜落萬丈深淵。 在ICU門口守了一夜，雲歡顏冷得瑟瑟發抖，全身如同冰塊，連不斷滾落的淚都是冰冷的。 “雲小姐，如果你再不繳費的話，我們恐怕沒有辦法繼續給你妹妹治療了。”護士無情的話如鞭打在心頭，手裏緊緊握著那張病危通知單。 嘶啞的聲音透著濃濃哀求：“我馬上去籌錢，請你們一定要救我妹妹，求求你們，求求你們。” 進去看了妹妹一眼，雲歡顏幾乎崩潰。全身上下插滿了管子，如同刺蝟，她幾乎快要認不出來，那就是她乖巧可人的妹妹。 在崩潰前她衝出了病房，驚恐漫延至周身每一根神經，痛得蜷曲。一遍遍命令自己，不能倒下，她一定要堅強，妹妹還指望著她呢。 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她都要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