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隻是個孩子

  赫連羽中暑高燒不退，整座雪園陷入可怕的陰霾氛圍裏。害他的罪魁禍首，雲歡顏縱然也已傷痕累累，卻不得不被迫時時刻刻守在他身邊，寸步不離。 欣姨憤怒的掌摑印沒有消退過，剛剛淡去，又重新蓋上。赫連羽雖是個癡兒，卻是當家夫人周海藍唯一的親生兒子，她對他十分寶貝。 現在夫人外出旅遊，若是赫連羽有個差池，欣姨難辭其咎。 “媽媽，我要媽媽……”無意識中的夢囈扯痛了雲歡顏心底深埋的弦，四歲的孩子對母親的記憶不是那麽深，她隻記得媽媽總是坐在椅子上發呆。 小時候不懂，現在才知道那是一個悲傷與懷念。她在想念某一個人嗎？ 赫連羽一個翻身踢倒了床邊的吊瓶架，更壓到了正在打點滴的手。藥瓶碎裂的聲音刺入耳膜，雲歡顏驚恐萬狀，急呼道：“醫生，醫生，快來啊……” 一邊叫著，一邊跑過去查處赫連羽的傷勢。手上的針穿了，血流如柱，在白色的床單上暈開一攤殷紅。 雲歡顏不知所措，瘦弱的她根本支撐不起赫連羽高大的身軀。尤其在他又哭又鬧的時候，她更是慌忙無措。 “姐姐，我是不是快死了？好多血……好多血啊……”針還插在手上，他越亂動，血流得越多。 “不會的，不會的，大少爺乖，你不會有事的。”一邊勸著，一邊摁住他的手不讓他亂動，手忙腳亂。 “媽媽，我不要死，我要媽媽，媽媽……”驚天動地的哭聲一陣高過一陣，雲歡顏急得滿頭大汗：“大少爺，你乖乖聽話不要亂動，你不會死的，不會有事的。” “真的嗎？”一直哭喊嚎叫的赫連羽突然安靜了下來，流淚的眼顯得十分無辜又無助。 心“咚”地疼了一下，不管他怎麽殘忍都是無心的。在他的意識裏一切皆是遊戲，他沒有惡意。 對他的恐懼消散了不少，走上前抱住他，讓他靠在自己的胸口，柔聲道：“當然啦。大少爺是個好孩子，隻有壞人才會死。” 赫連羽雙手緊緊抱住她的腰，臉在柔軟的雙峰上蹭了蹭，雲歡顏臉發燙，微微用力卻怎麽也推不開他。 他的臉埋得很深，聲音有些悶悶的：“姐姐好香，像媽媽一樣。” 雲歡顏霎時鬆懈了下來，他隻是個孩子而已，什麽都不懂。 “天啊，大少爺……雲歡顏，這是怎麽回事？”跟著醫生進來的欣姨一臉氣急敗壞，瞠大的眼睛滿是怒氣。 聽到魔鬼的聲音，雲歡顏瑟縮了一下。“大少爺翻身不小心踢翻了點滴架……”話還沒說完，她已經被一股拉力扯開，狠狠甩到地上。 “讓你看個人都看不好，你存心的是不是？”欣姨盛怒的臉十分猙獰。 “不，欣姨，我不是有意的，對不起……”她知道再多解釋也沒有用，最後咽下所有語言道歉。 “啪”一巴掌甩來，雲歡顏，嘴角滲血，眼冒金星，虛弱的身子搖搖欲墜倒在地上。欣姨根本不解氣，幾個大步上前，抓著她的頭發，對著她精致的臉頰一陣亂扇。 被打得暈頭轉向，連呼痛的力氣都沒有。 “住手！”沉冷的聲音令欣姨高高舉起的巴掌頓在半空，朦朧的視線裏俊逸的男人自陽光裏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