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俺的女人
牙擦將軍沒有回答，小妾倒了酒，牙擦就一飲而盡。忽然牙擦感覺屋子裏站著一個人，正笑吟吟地看著他。牙擦將軍頓時驚得滿頭大汗的，仔細看過去，正是那個使者，笑吟吟地對他揮揮手，然後就消失不見了。趕出去，卻什麽人也沒有。禁軍過來，問道：“老爺怎麽了？”
“吩咐下去，多派些人手，就是一隻蒼蠅也不能飛進來！”牙擦擺擺手，心情沉重地進了廂房。
第二天，上完早朝，牙擦就急匆匆地跟著席慕華進了大殿，結結巴巴道：“皇上，那小子昨晚去了臣的府中。”
“什麽？”席慕華震驚著。
“跟鬼一樣，臣一晚上沒有睡好！”牙擦殺人無數，可是對來無影去無蹤的周揚，卻感到莫名的恐懼：皇上，您還是給了那小子吧。如果那小子真有惡意的話，臣想可能早就早了毒手！“
第三天，當周揚很是突然地出現在席慕華的麵前，席慕華並不奇怪：“貴使，銀票已經給你準備好，你拿走吧！”
周揚看看銀票：“相信皇上您不會欺騙本使的，對了，讓人給我準備五隻雞！”
“貴使是什麽意思？”席慕華不解。不過一百萬兩銀票都已經給了人家，五隻雞不過是微不足道的贈品而已，買一送一嘛。
周揚笑笑：“每次超過一百萬兩的銀票到手之後，本使都會敬一敬本使師尊的。”
席慕華倒吸了一口冷氣：“貴使的師尊還在人世？”
周揚眼珠子一轉，笑了笑：“本使師尊已經一百二十來歲了，師叔一百零八歲了，就是搞不懂活那麽大幹什麽。不過，皇上您盡可放心，本使不會在師尊麵前說您的壞話的。就算您再壞，這不看在一百萬兩銀票的份上，算了！”
周揚從禁軍手裏提了五隻雞，出了大殿，向內城的城門走去。席慕華顯然想到攔不住他的，一路出來倒也是暢通無阻的。不過，跟著的人不是沒有，還有好幾個的。周揚幾個起落，就將跟蹤的人甩得遠遠的。
來到山崗上，聽見周揚的呼喚，天翼鳥就飛了下來。對於美食毫不客氣，天翼鳥三下五除二的就解決了五隻雞，然後圍著周揚吱吱地叫著。周揚騎上去，天翼鳥就馱著周揚往大蒙國的長安府飛去。
此時長安府內，蕭太後有點怒火攻心了。陳祖民老將軍不是不同意出兵，而是有一個條件，那就是想納耶律燕為小妾。蕭太後不窩心才怪呢！這陳祖民的年紀比蕭太後還要大，府中妻妾已經十三個了，為老不尊的他竟然看上了耶律燕，想老牛吃嫩草了。陳祖民那麽一大把年紀了，蕭太後當然知道如果同意了，那就是把燕兒往火坑裏推呢！可是如果不同意的，陳祖民就拒絕出兵。
這邊樞密院、殿帥手下的兵馬已經有耶律穀歌調去了邊關。雖然四個州以前都是禁軍在守關，但是這次強敵來襲，所以四個州的關口也就是增加人手而已。總共四十萬不到的禁軍，長安府要守，各地府衙要守，跟大雅國之間的邊境線要守，所以真正能調去邊關的頂多也就是二十萬人不到。
雖然是緊急征兵，但是不到四萬人，而且沒有經過訓練，也當不了主力的。耶律穀歌當然期待，如果有陳老將軍的六萬人馬，這一仗至少不會輸的。
耶律穀歌明白的事情，蕭太後更是明白。可是她也知道，燕兒是不會同意的。不僅因為年齡，不僅因為地位，還因為燕兒的心已經給了一個人，那就是大雅國的駙馬，那個去了大青國傳信的人。
可是現在國家危難之際，作為皇親國戚，是應該為皇室付出了。蕭太後心情沉重的來到耶律燕的宮裏，揮手示意宮女離開，蕭太後推開耶律燕的門，耶律燕坐在銅鏡前，麵容有點消瘦了，看得蕭太後更加不忍。
“娘親，你怎麽有時間來看燕兒？”耶律燕知道現在蕭太後是個大忙人，敵人來襲，蕭太後是最忙的人了。
“燕兒，娘親過來跟你說說話！”蕭太後不忍心提起這件事，主要是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
“娘親，是不是有什麽事？”耶律燕當然知道娘親在這個時候，不會有閑心跟自己聊天的。
“是啊！”蕭太後歎了一口氣：“燕兒，你後不後悔出生在帝王家？”
耶律燕看著蕭太後深邃的眼睛，點點頭又搖搖頭。
“生在帝王家，就會身不由己的。”蕭太後撫摸著耶律燕的秀發：“燕兒，現在國家已經是危在旦夕了，你願意為國家分擔一點嗎？”
耶律燕垂了一下眼皮，低著頭，咬著牙，良久才緩緩道：“娘親，你說吧！”
“現在我派去四州的大軍總共才二十萬，而大青國的兵力就有三十萬，懸殊比較大。蒙邊州陳祖民老將軍手裏有六萬人馬，他答應出兵，但是有一個條件。”蕭太後的聲音低下來：“那就是要你做他的小妾！”
耶律燕還是低著頭，沒有說話，也沒有哭泣。良久，耶律燕抬起頭來：“等十天吧！”
“你是等那個小子？”蕭太後問道。
耶律燕看著蕭太後，羞澀地點點頭。
“可是，燕兒你也知道。從蒙邊州調兵道四州，是需要十來天的。如果要等十天的話，顯然不現實。”
耶律燕低著頭，然後抬起頭來：“那好，五天！就等五天。如果他還沒有回來，燕兒就去蒙邊州！”
麵對燕兒的讓步，蕭太後明白在她的心中始終有這麽一段情是無法割舍的：“那好，五天之內，他沒有回來的話，娘親就送你去蒙邊州。不過，他回來之後，你還是要去的。”
“燕兒知道！燕兒隻想在去蒙邊州之前能見到他平安回來！燕兒就放心了！”
在半空裏，周揚看見二江河的兩邊早就擺開了開戰前的準備。在大青國邊境這邊，河道上已經擺滿了船隻，來來往往的軍士就像搬家的螞蟻。盡管大雅國不決定出兵，但是卻無法撼動大青國征服大蒙國的決心。大蒙國看來一定是凶多吉少了，可是燕兒又怎麽辦?帶回去，怎麽跟雅淑和雅儀交代？就算是雅淑跟雅儀好欺瞞，皇上那裏呢？太後那裏呢？還有就是燕兒的身份又能夠瞞多久？燕兒願不願意去，也還說不好呢。
為了女人，周揚再一次感到頭疼。
大蒙國邊境的河岸邊堆滿了柴草，看來蕭太後還是采納了自己的意見。因為大青國的士兵在水中，總會比岸上的人被動。隻要把他們逼在河道裏，主動權就在自己手裏，勝負就很難說了。
選擇在黑夜中進入大蒙國的皇宮，是周揚的首要選擇。不過等周揚從天翼鳥身上跳下來，周揚就發覺了旁邊有人。
不過，圍過來的禁軍還是有人認出了周揚和那隻怪鳥，禁軍問道：“你回來了？”
周揚就笑眯眯的知道不用動手了：“好了，你們不要驚動它，還有不要威脅它，免得傷到你們。哦，對了，我自己去找燕長公主吧！”
好在禁軍明白周揚跟燕長公主的關係，所以沒有把他當做敵人，而周揚一路輕鬆地來到燕長公主的門口，有宮女過來，周揚豎起食指，宮女看清燕長公主日夜思念的男人，便主動躲開了。
周揚推開門，燕長公主還是坐在銅鏡前長籲短歎的。耶律燕忽然覺得眼花了一下，鏡子裏竟然依稀出現了周揚的影子，耶律燕還真以為自己眼花呢，不過看見鏡中的人還是那麽一臉笑得稀亂，便轉過頭來，很快便被人輕輕地擁住了。
“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是不是根本就沒有去？”
周揚笑笑：“怎麽會，還見了他們席慕華皇上呢！”
“你是怎麽安全脫身的？”
“那個席慕華見了為夫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樣子，很是佩服的，所以看了國書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派了幾人送為夫出城的。”
耶律燕向後靠了靠，瞪了鏡中的周揚一眼，當然不信啊：“你回來就好，我也就放心了！”
“怎麽了，不會是要你上戰場吧？”周揚看著奇怪的耶律燕，俯下身子，將腦袋擱在她肩膀上，笑眯眯地看著鏡中的兩人：“燕兒，我們倆是不是很有夫妻相啊？”
耶律燕抬起左手，抱著周揚的腦袋，閃著淚花的眼神不時地躲閃著。
“是不是出了什麽事？燕兒。”周揚覺得今天燕長公主很奇怪的，有種生離死別的感覺。
耶律燕轉過身來，抱著周揚輕輕地：“抱我去床上！”
周揚一邊盡量滿足著耶律燕，一邊很奇怪究竟出了什麽事。看著耶律燕滿足地躺著，周揚從掰開她的手，穿好衣衫，出了門來到蕭太後的萬壽宮。
禁軍攔住他，周揚笑道：“蕭太後知道的，就說大雅國的駙馬求見！”
從蕭太後那裏出來，周揚才明白，燕兒麵臨的怎樣的痛苦選擇。陳祖民的禁軍是一支特殊的隊伍，是大蒙國裏唯一一支效忠於陳祖民家族的私人軍隊。難怪陳祖民會跟蕭太後談條件，周揚知道如果自己是蕭太後，也許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可是現在周揚不是蕭太後，而耶律燕是他喜歡的女人，他會眼睜睜地看著耶律燕成為陳祖民的嫩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