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莫劍有口難言

  人受傷了，死去的與受傷的人都在流血。不知是誰的血印紅了他腳下的地麵。而他身在這群撕殺中，踩著這被鮮血印紅的地麵。再也找不到當初在城外看到少主與那些人打鬥時的興奮與驚喜。


  有人拿著刀正向莫劍逼近，他害怕的步步後退。來人雙眼露出殺氣，把他逼到了樹邊。莫劍看著來人，握著手把的手抖得更加厲害。來人見狀，眼角露出一絲充滿血腥的笑，拿著刀狠狠的向莫劍砍去，莫劍嚇的緊閉雙眼，咬緊牙，雙手用力向前一刺。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刺中，緊閉著的雙眼不敢睜開，等待著疼痛的來臨。一會後預期的疼痛並未來臨，他悄悄的睜開一點點眼，前麵的黑衣人，正死睜著眼瞪著她，被刺中的心髒正在流血。她驚嚇的睜大眼，驚慌的鬆著手裏的劍把，黑衣人失去支稱力，向後倒去。


  莫劍呆呆的看著黑衣人正在流血的傷口，全身不停顫抖，嘴裏低聲叫著：“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這時另一個黑衣人又向莫劍攻來，莫劍依然呆呆的看著被他刺死的黑衣人，攻來的黑人揮刀向莫劍砍去，這時，有人卻比黑衣人先一步出手，黑衣人受傷倒地，來人將其他的黑衣人逼到洪長老的方向，與洪長老他們一起攻向圍在一起的所有黑衣人，黑衣人步步後退，自知不敵，快速撤離了。


  洪長老轉身想向這個出手的朋友道謝，來人卻早他一步離開，轉眼並消失的無蹤影，什麽話也未留。


  洪長老看著來人消失的方向，正想著這人是什麽來頭，不露臉也不留聲，看樣子和少主年紀差不多，卻也是一頂一的高手。看來此人不一般。他出手到底是為了什麽？如果是路見不平的話，也會露了臉？

  這時一位弟子上前問：“洪長老，我們邦裏還有這號厲害的人物。他是誰啊？”


  洪長老看了弟子一眼，冷道：“辦你的事，少問這問那。”


  弟子摸摸鼻子，沒趣的退下。


  洪長老走到莫劍身邊，莫劍依然處在驚慌中，洪長老取下隨身帶著的水，向莫劍頭上倒去。水順著莫劍的頭發流下，好在水不多，才不至於把他的衣服也淋濕。


  當頭一瓶冷水，總算讓莫劍從驚慌中呼醒過來，眼神呆板的看著洪長老。洪長老冷冷的看著他道：“殺個人有什麽？我們這裏的人，有那個沒殺過人的？”


  其他的弟兄立刻回應著洪長老的話大叫道：“我們都是手拿幾十條人命的人。”


  莫劍看著他們，沒有出聲。


  洪長老壓下聲音說道：“你第一次殺人吧！”


  莫劍機械的點頭。


  洪長老向自己的馬走去：“有了第一次，以後就不會再害怕了。”上了馬後，想想又道：“你要記住，我們在外麵走的，你要不殺敵人，敵人就會殺了你。所以你不要感到自責”


  莫劍看著洪長老走向馬，上了馬，聽著他說的這些話。莫劍突然發現，洪長老並不像之前那麽的討厭了。雖然莫劍還是不願意去殺死別人，就算是為了保護自己，他也不願意這麽做。但他還是對洪長老點點頭。


  洪長老見他點頭，道：“上馬，我們出發。”


  莫劍深吸氣，讓自己精神點，之後向自己的馬走去，三二下上了馬。跟著洪長老繼續向前走。洪長老還是一字不出，其他人自然也不敢出聲，莫劍因剛才的驚嚇，這會也沒有什麽心情去說話。所以就這麽安靜的到達了目的地――悅來客棧。這時，天也暗了。


  洪長老在櫃台前停下上，對撐櫃道：“來二間房。”


  莫劍一聽，二間房？立刻回頭數數他們有幾個人。一、二、三、四、五。五個人二間房，不會吧！不行，不行，這樣決對不行，莫劍立刻向撐櫃笑笑道：“不好意思，請等一下。”再轉回頭看向洪長老，討好道：“洪長老，我們是五個人，五個人用二間房會不會太，太擠了點。”


  “擠？”洪長老是乎從來就沒有想過這個字，讓很奇怪的聲音重複著。


  莫劍笑道：“是啊是啊！”


  洪長老再看向其他的弟兄，像是在問他們：擠嗎？其他三人與洪長老對視了一眼，是乎已經達成了共識，四人一起轉向莫劍，其中一弟子問：“你是不是男人啊？”


  莫劍一聽，立刻直腰挺胸，拍拍自己的胸，故意壓低聲道：“當然是。”


  這弟子更奇怪了：“你一個大男人，行走江湖還怕什麽擠。有個地方住就不錯了，還擠？要怕擠，你就呆在家裏好了。”


  這會莫劍可真急了：“可是我……可是我……”


  “可是什麽可是，你要覺得擠，你自己住外麵好了，那樣就不擠。處處寬闊。”


  其他兩個人用力的點點，表示同意。


  洪長老見狀不再理會莫劍，讓撐櫃開了兩間房，要了一些酒菜，自個兒找了個地方坐下，其他三人跟著一起坐下，莫劍站在櫃台前依然不肯走。


  菜上的很快，洪長老自顧著倒酒喝起來，其三個跟著一起倒滿杯。先前說話的弟子見莫劍還不過來，放下原本拿起的杯子對莫劍叫道：“喂！莫劍，你要再不過來就沒有了。”


  莫莫給他一記白眼，別過頭不理他。


  桌上一桌子的菜，他才不信他們能一下吃完。


  這會弟子開心的笑了，又道：“我可是叫了你的，等會要沒得吃，可別怪我沒叫你。”說完，拿筷子，開始開動。


  莫劍悶氣的站著，別著頭。他們還真的不再叫他了，莫劍賭氣的不動。過了一會，見他們還是沒有叫他。他這脖子也痛了，肚子也開始嘀咕嘀咕的叫了，他轉過頭摸摸肚子看向他們：啊！我的媽也，一會的功夫，一桌的菜已快沒了。


  莫劍總算知道剛才那弟子說的是真的了，立刻衝上去，拿起筷子去夾菜，隻是有人比他還夾的快，轉眼桌上全都是空碟子了。莫劍這回可真來氣了，雙手插腰，對著其他三個人生氣的叫道：“你們，你們竟然全部叫完了。你們…..你們太過份了。”


  三人互換了一下眼神，說道：“什麽叫過份啊！我們可是有叫你的，是你自己不吃，這能怪我們嗎？”。


  “可是你們也不能全吃完啊！”


  “不吃完，還留著？那多浪費。我說，莫劍，你是那家的大少爺。竟然那麽浪費的事也做的出來。”


  其他人跟著回應：“就是啊！就是啊！我們第一邦雖不窮，但也不會那麽浪費的。”


  “就是。”


  “就是。”


  ………..

  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總之說來說去，不是同情莫劍沒吃飯，倒是先怪起莫劍太浪費了。莫劍哇的一聲大哭起來。越哭越傷心，好好的突然被叫來和他們一起，一起就一起了，還要二三個人住一個房，住房也算了，他們竟然連飯都不留給他吃，還怪他太浪費。這天下怎麽會有這樣的人，實在太欺負人了。他不管了，吃也不得吃了，住也住好了，他就幹脆用力的哭，哭完總會好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