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 皆同力
《華爾街之狼》的劇組沒有因為副導演劉沛川的離開而遭受半點影響,不,場記們可能會察覺到身邊那個笨拙幫忙搬道具的東方人不見了,除此之外,可能也就甘敬和賀月多聊了幾句。
「甘哥,你不讓劉沛川離組,我真快忘了他是演員了。」
「嗯,他其實是那種可以雕琢的類型,有點介於李早瑜和陳若清兩人之間,但既沒有李早瑜憨著腦袋往前沖的莽,也沒有陳若清表演之外無所謂的輕,娛樂圈是個名利場,他免不了會有這些。」
「那……合同上的綁定得再緊一些吧?」
「治大國如烹小鮮,火候沒到,合同現在是標準著來,等他覺得這邊確實不錯,我們資源也初步給出,那不管是心理上還是合同上的綁定都好說。」
賀月聽到這裡認真思考了下,說道:「甘哥,前兩天我和慧姐聊天,咱們公司現在不是考慮讓藍光這一塊的公司上市么?那像若清、早瑜,嗯,也算上楊時秋,現在再加上劉沛川,合同上可以加上那邊的少量股份作為籌碼。」
「這些就你們研究吧,類似這種常務我就不參與了。」甘敬笑道,「這樣以後要是出了問題,我這裡也有餘地。」
賀月面色有點古怪,甘哥心裡真是門兒清。
外景片場的攝影機和道具都擺放完畢,劇組即將繼續開始拍攝。
賀月以一個和離組劉沛川的聊天作為結尾:「前幾天,劉沛川看完你教拉塞爾演戲,他和我感嘆他也能演這戲,每天就按你演的演就成,太容易了。」
「哦?」甘敬挑眉,「他是這樣說的?其實有的人就是當面演給他看讓重新來一遍都演不出味道,拉塞爾能短時間消化再呈現在鏡頭裡並不容易,同樣的模式,你看劇組裡另外幾位演員就不如他表現好,也就是戲份不算特別多,不然很影響節奏的。」
「我還是喜歡在國內拍戲,這樣能在熒幕上看到甘哥你的表演。」賀月笑吟吟的說道,「在國外就不行了,明明清楚你的演技比拉塞爾更好,但不能讓更多這裡的觀眾知道,太遺憾了。」
「沒什麼好遺憾的。」甘敬看著經紀人不解的表情,提醒道,「國內上映不了。」
賀月恍然,哦對,忘了這茬。
她想了想國內的國情,想了想上面既對未成年也對成年人的各種愛護,點頭道:「甘哥,昨天夜裡,也就是國內白天,慧姐和我說央視那邊有個交流團隊來美國,想找你做個專訪。」
甘敬微微搖頭:「別,忙得很,不接受採訪了,免得生事。」
「呃,慧姐已經答應下來了。」賀月把自己的聲音放低了一度。
「沒問我就答應了?」甘敬則是提高一度。
賀月出示理由:「甘哥,你說這樣的小事是由我們做主的,所以,這就小小的做了一主。」
甘敬沉吟:「嗯,嗯,嗯……好吧,算我的。」
賀月心裡偷笑了一聲,採訪的是你,不算你的也不行啊。
不過,一直以來經紀人事務上沒怎麼出現過差錯的賀月沒有料到五天之後央視採訪組的到來是導致了一些小小的問題發生。
專訪不複雜,一部分是氣氛輕鬆的面對面採訪,另一部分則是劇組實地探訪。
問題就出現在後者。
第一部分進行時甘敬的風趣幽默以及對美國文化的博聞多識讓三人採訪組如沐春風,第二部分片場探訪加入了台里的高層,結果正好碰見很符合美國分級R級片的激情鏡頭。
這麼一激情,據賀月的旁觀表述,央視的兩個人當場就變了臉色,勉強忍耐到結束辭別時算是直接表達了意見——這樣的電影消息不會在央視這種平台上得到宣傳。
以及,先前沒涉及到這部電影但乾貨不少的採訪也暫時不能拿回去用了。
賀月對此是目瞪口呆,只恨自己沒多注意央視探訪的時間,雖然甘哥的反應很平靜,但這如果另換一天沒準就沒什麼波瀾了。
很快,因為有這麼一檔子事,賀月加強了對國內輿論的關注,也不知道算不算如自己所願的見到了有關老闆在美國的言論。
「甘敬正在紐約拍戲呢,聽說是一邊拍戲一邊打麻將。」
「甘狗禍害紐約去了,但很快回來,應該還會上京城電視台的《演員》吧,他手下兩員女將都在這節目上呢。」
「甘敬的新戲尺度很大,不一定會在國內上映,也可能就是為了噁心那個什麼麥恩影業的。」
「國內上映不了?那是不是被禁了?會影響到他以後在國內的作品嗎?」
賀月在注意到「禁」這個詞的時候很是鬱悶,她是不願看到國內輿論這麼聯想的,甘哥那壓根沒有國內上映的計劃!他要是想上映,那還是有1%的可能的!大不了刪減就是了!
這不叫被禁!
偏偏這個時候,國內輿論可能是因為採訪組回國流露消息而漸起波瀾,紐約這邊的媒體情況也變得不太樂觀。
《紐約每日秀》是影響力頗廣的脫口秀綜藝,它是甘敬第一場為宣發登上也是效果最好的節目,然後自那之後,他所能露臉的節目影響力都不算高。
《華爾街之狼》是跨國合作掛靠在美國獨立電影公司蒙高影視的名義之下方便開展劇組工作,面對的檔期對手則是本土業內前幾的電影公司作品,彼此能量是截然不同的。
除此之外,麥恩影業因《火蟻》在華夏的敗北也對甘敬看不順眼,輕而易舉就能瓦解這邊執行製片羅伯特所能動用的資源,同時還反向的給予輿論上的打擊。
時間自五月上旬宣發工作的順利到五月下旬工作開展的艱難,形勢在短短時間內就陡然有了種風雲突變的感覺,唯一一個好消息是帶人奔赴歐洲洽談上映事宜的俞婧表示還算成功。
五月二十二號,劇組接近殺青,男主角拉塞爾有些鬱悶的單獨邀請導演共進晚餐,他感覺是自己的毒瘤屬性爆發,這部戲的前景變得不太美妙。
這幾年,拍什麼撲什麼,拉塞爾只覺有種神秘的西方力量籠罩住了自己,並且,這種力量蔓延到來自東方的導演身上讓對方也倒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