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揚道:“我說了我不是主刀醫生,你讓我去做手術我肯定不會,我隻會中醫。”
錢處長道:“中醫?中醫你在手術室做什麽?你必須給我弟先做。”
曹子揚道:“我可以去看看,但是,請禮貌一些,因為人都有容忍的極限。”
“我怎麽不禮貌了?你廢話那麽多,你要早去,我需要拉你嗎?趕緊,不然我的極限就是讓你混不下去信不信?”
曹子揚原本已經想去,聽這個鳥人這麽說,頓時改變主意,硬硬擠走了後麵的人,拉開手術室的門,有一個男的手快抓住他,被他一腳蹭開,關上了門。
門被砸的嘭嘭嘭亂響,一片罵聲,曹子揚不打算管了,不過他沒有進最裏麵的手術室,隻是站在玻璃外麵看。兩個住醫好像還算鎮定,雖然外麵很吵,但至少有曹子揚在,而且曹子揚不是說過麽?讓他們做好自己的工作。
病人狀況不太好,曹子揚準備進消毒室消過毒再進去,忽然毛副院長走進來對曹子揚說:“曹醫生,真不行啊,這幫流氓要砸東西了……”
曹子揚道:“關我屁事,你報警去。”
“他們自己報了,被你踹了一腳那家夥直接躺在地上,想起來,然後不起了,還裝死,估計要冤枉你,哎,你怎麽這麽衝動?”
曹子揚道:“換你踹不踹?這要怪我?不是有監控嗎?怕什麽?”
“關鍵是這幫家夥有來頭。”
“有來頭又如何?你越表現的卑微,他們越不會敬重你,況且這是醫院,麵向普羅大眾的醫院,不是這些什麽狗——屁特權人物,反正我不怕他們。”曹子揚確實不怕,因為跟韓老首長比,那什麽錢處長差得太遠,曹子揚連韓老首長都可以不給麵子,況且是這條隻會虛張聲勢的哈巴狗?
毛副院長表情要多古怪有多古怪,一方麵非常欣賞曹子揚這樣堅韌不屈的性情,另一方麵又知道這樣的性情會惹大麻煩,他無比的擔憂,既愛亦恨:“要不你出去道個歉?然後過去看一看,怎麽著都好,去看一看,其實這種手術你應該能應付對吧?不能亦無所謂,不是氣不順嗎?直接不下麻醉藥去折磨折磨他,找護士配合,行不行?”
雖然,毛副院長給曹子揚建了台階,但曹子揚不覺得自己要去走,他直接搖頭道:“不行,隻能對方給我道歉,而且你看一看這個老爺爺,情況不妙,你當時讓我回來是救人的,我現在要救人,我得進去,你別擋路,不然你把我叫回來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左右為難,但最終毛副院長還是讓開路給曹子揚進了消毒室,等曹子揚再次出來,進手術室,毛副院長歎了一口氣往回走,開門出去——
曹子揚進了手術室就一直沒有再出去,哪怕門被拍的嘭嘭響,他隻專注於協助兩個住院醫做手術,最終手術很順利,經過兩個住院醫前前後後兩個小時的努力,老爺爺的命算是搶救了回來,最後人被送進專用梯,送到上層的監護室。兩個住院醫已經筋疲力盡,脫手套都有點無力,這狀況還得去做第二個手術,真要命。
曹子揚走在前麵,打開手術室門。
走廊仍然那麽多人,但不再吵鬧,因為有警察在場,但警察是和錢處長那些人站一起的,毛副院長和幾個護士站在傍邊,後麵還有各個科的醫生和護士。醫生全部都是住院醫,連一個主治都沒有,更別說主任,那些家夥都怕惹麻煩,一個個在辦公室裏躲著,連護士都不如。
看了看毛副院長的表情,曹子揚就知道這事情很麻煩,但沒有辦法,難道一直在裏麵躲?曹子揚從不是做縮頭烏龜的料,剛剛是要救命別無選擇,現在人命已經救回來,沒有後顧之憂,還怕什麽?
曹子揚踏出手術室一步,錢處長指著他對警察道:“就這家夥揍人。”
警察二話不說拿出銬子就要銬曹子揚,這在曹子揚預料之中,這些個當權者都喜歡濫用職權。不過,在預料之中,卻並不代表曹子揚不反抗,他擋住警察道:“你們沒病吧?這是醫院,我是醫生,鬧事的你不抓,你竟然抓醫生?”
警察道:“對,我抓的就是你。”
“你確定?”曹子揚看清楚了他的警號,“還是警官,我記住你了,同時我奉勸你,最好先想清楚。”
不就是一個小醫生嗎?警察懶得廢話,連忙把曹子揚銬上,毛副院長要說些什麽話,曹子揚示意他別說,反正他的能力無法阻止事情發生,把他一起抓起來問題無疑更大,所以,閉嘴為好。
曹子揚被警察帶走了,帶的很粗……暴,走廊裏裏外外許多醫生護士都在看,當然都是同情曹子揚,憎恨這些警察和特權人物而來的,他們喊著:“曹主任,好樣的,曹主任,加油!”弄的那些警察非常不爽!
很快,曹子揚被帶了出去,推上警車,醫院裏麵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那不到他管,讓他感覺鬱悶的是,又要上派出所,這事已經發生過許多次,所不同的是,以前是因為方倩,現在是因為工作,但他覺得自己站在正義這一邊,所以無所畏懼……
到了派出所,曹子揚被關進審問室,銬在椅子上,警察轉身出去了,連燈都不給曹子揚開。
曹子揚等待著,他不著急,因為毛副院長肯定會活動,會救他出去。
時間一分分過去,大概過了有一個小時,審問室的門打開,燈光打開,警察帶著一個五大三粗滿臉橫肉的家夥進來。這家夥眼看就能肯定是犯人,不過讓曹子揚感覺很意外的是,警察離開時給這個犯人打開了手銬。天啊,把兩個犯人關在同一個審問室就已經夠奇特,竟然還解開手銬?啥意思?
頓時,一種不好的預感在曹子揚腦海升了起來,這場麵看電視沒少看,畢竟警察直接進來揍犯人並不合適,會落下把柄,但是,弄個別的犯人進來,犯人之間相鬥,警察沒有多大責任。
曹子揚能想到,錢處長肯定收買了警察,也不知道他是什麽部門的處長,關鍵是他的副市長姐夫,甚至不用收買,說句話就行。此時此刻,曹子揚真有點緊張了起來,倒不是因為對方五大三粗滿臉橫肉,而是因為他雙手被銬在椅子上,打起來就是一個靶,完全沒有還手的條件。
門關上,那家夥從口袋裏摸出香煙,點燃抽了幾口,緩緩問曹子揚:“兄弟,要不要抽?”
曹子揚道:“不客氣。”
“犯什麽事?”
“沒犯事,被冤枉的。”
“嗬嗬,進這兒的都喊冤,我也喊冤。”那家夥冷冷的笑了笑,抽著煙一步步逼近曹子揚,然後從煙盒裏抽出另一根煙塞進曹子揚的嘴巴,點燃道,“抽兩口吧!”
人在屋簷下,曹子揚不得不順著這家夥,當然同時防備著,雖然雙手被銬,但腿還能動,而且椅子是活的,隻要有所準備,以快打慢不至於全吃虧。不過前提是這個滿臉橫肉的家夥腦袋不靈光,加上輕敵,否則一樣隻有挨打的份。
有一搭沒一搭把一根煙抽完,那家夥給曹子揚露了一個笑容,然後在地上做起了俯臥撐。
這是熱身麽?曹子揚盯著他,等他站起來,連忙做好準備動作。
“哥們,我想走,警察給了我一個機會,揍你一頓我就可以出去,所以,對不住。”說完,這家夥就要扇曹子揚耳光,曹子揚腳能活動,一腳踹過去,嘴裏的煙吐過去,直接吐中他的腦頂,頓時一陣燒焦的味道升了起來,這家夥很暴躁,又衝過去,曹子揚還是一樣一腳把他蹭了回去。
曹子揚連忙道:“你是個人不?你有腦子不?你竟然相信警察的話?”
這家夥沒回答,繞到後麵,準備從後麵揍曹子揚。
曹子揚連忙彎著腰把椅子搬起來往後撞中了他,椅子咯吱一聲響,質量不咋滴,曹子揚頓時有了主意,快速轉了一個方向,反著往另一邊牆撞過去,椅子隨即散了,雖然手一樣被銬著,但至少能站著。
那家夥嘴角出血,目光憤怒盯著曹子揚,一步步逼近,然後在地上撿起一塊椅子的碎木抓在手裏!
曹子揚道:“真要打?”
“是,不然我不能出去。”
“打,你一樣出不去。”
“至少是個機會。”
“我意思是,我會打到你出不去,你會被抬出去。”
那家夥無視曹子揚的警告,冷笑著繼續逼近,用手裏的碎木拍曹子揚,沒成功,曹子揚動作更快,一撞一絆把他直接弄摔地上,他晃了晃腦袋還想起來繼續攻擊曹子揚,可能嗎?曹子揚沒給他機會,狠狠踹了一腳他的肋骨,然後踩著他的脖子,踩的他的臉變成紫色,幾乎要斷氣了,才放開,他已經沒有任何活動能力,眼睛睜的巨大,由下而上看著曹子揚。
曹子揚道:“我說過,你出不去。”
就在這時候,外麵有腳步聲,不久後門打開,警察出現。
看見審問室內的狀況,警察驚訝的無以形容,後然又關上門跑了,肯定是去報告,或者找幫手。
曹子揚很痛苦,但不後悔,難道不還手讓這個滿臉橫肉的家夥揍嗎?
不可能,士可殺不可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