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女沒有再問,開著車,速度不快不慢。曹子揚則留意著倒後鏡,看後麵有多少車子跟蹤,結果發現隻有一輛,就是那輛商務車,出租車沒有跟來。不過看著看著卻又發現一輛白色的私家車跟著商務車,不知道是有那麽巧還是和商務車一丘之貉?曹子揚想問龍女,但又怕龍女懷疑。
到了商城,下了車,曹子揚隨即收到短信,以為是韓雅的,打開發現是田雯,問他平安與否,加上一句什麽時候回國。當然田雯這麽問是因為曹子揚沒有說實話,沒有告訴田雯他淩晨一點上飛機,因為不確定,如果韓雅上不了呢?曹子揚是不能上的,所以在不確定的情況下還是別給田雯希望比較好,否則失望來的會更強烈。
回複完短息,曹子揚和龍女一起進商城,曹子揚盡量走的非常慢,這裏挑那裏選,結果半個小時過去而什麽都沒有買到,所以龍女開始有意見了:“曹先生,時間不多,你再不買商城就要關門。”
曹子揚道:“幾點關門?”
“十一點。”龍女看了看時間,“還有半小時。”
“半小時就半小時,我總要選好了才買吧?”
“特產不都一樣麽?況且我們要十一點十分前趕回去,醫療小組十一點到醫院交接,從病房轉移方楠到車裏十分鍾足夠,拖時間對方楠不利。”
曹子揚笑了笑:“那我們自己去機場。”
“不好,不安全。”
“十幾人跟著我們還不安全?別說了,我就買點東西,你在限製我的自由知道麽?”
龍女無語!
曹子揚繼續逛著,還是故意磨時間,快到十一點才隨便買了些特產,然後出商城的時候接到江川戶正的電話,江川戶正竟然去了醫院,大概是那些小組向江川戶正報告他還沒有回去吧,所以江川戶正不放心,心裏想著,曹子揚道:“江川先生,真不巧,我人在外麵,不回醫院了,直接去機場,你這麽忙不用到機場送我了吧!”
江川戶正道:“你幫了我們警方很大忙,一別以後不知道何時再能相見,送送你很應該,我在機場等你。”
“好吧!”曹子揚真想罵街,有這麽死皮賴臉的麽?“機場見。”
上了車,曹子揚心裏不停在想,江川戶正發現不見了韓雅該怎麽辦?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怎麽就沒有算到江川戶正要來機場呢?難道要讓韓雅回來一趟?
好像,死老想去都隻有韓雅回來最保險,所以曹子揚對龍女道:“停車,我要下車。”
龍女疑惑道:“做什麽?”
“人有三急。”
龍女停了車,那地方是郊區,四周都有很濃密的綠化帶,曹子揚一頭紮進去,摸出手機給韓雅打。
很快,韓雅那邊接通:“你那邊如何?我這邊已經把裝備準備好,正打算到醫院搗亂。”
曹子揚道:“你不要再去醫院,反正你去也隻是做樣子的而已,我已經走了,你這個任務要撲空,你就這樣上報組織,你現在需要立刻趕到機場,要快,非常快。”
韓雅有點不安:“怎麽了?你別嚇我啊!”
“江川戶正要來送機,不見了你會起懷疑,你趕來想辦法和方鴻烈匯合,你聯係他,號碼我給你發,記住,你不能被跟蹤的人發現,因為他們以為你在車裏,成功以後告訴我。匯合了以後我們再想辦法,或者按照我們之前說的計劃先過安檢後想辦法逃出去,龍女這兒露陷就露陷吧,再看有什麽辦法補救,即便不能補救,都總好過丟命。”
韓雅道:“好,我過去大概要二十分鍾,沒關係,我等你。”
電話掛斷,曹子揚給韓雅發了方鴻烈的號碼,又磨蹭了三分鍾才回到車裏。
十一點半,車子到了機場,在機場一號登機站外麵的停車場下了車,曹子揚點燃一根煙抽著,觀察四周的地形,焦急的等待著韓雅發信號,結果江川戶正更快,電話來了:“曹先生,你到機場了麽?”
曹子揚道:“剛到,你在幾號登機站?我盡快過去。”
江川戶正道:“十二號,我在大廳門口等你。”
掛斷電話,曹子揚才終於收到韓雅發的短信,韓雅已經匯合了方鴻烈,沒有被發現。曹子揚鬆了一口氣對龍女道:“走吧,車裏的東西全部拿下來,這個車讓江川戶正去退。”
龍女上車拿東西,下來以後車鑰匙給曹子揚,和曹子揚一起往十二號登機站走。
在十二號登機站門口,曹子揚果然看見了江川戶正和鬆本原野,以及另外兩個不認識的日本男人,那大概是護衛之類,反正是小人物,江川戶正不介紹,曹子揚也不問,隻是和江川戶正、鬆本原野說話而已,說了有兩分鍾左右,曹子揚才問:“醫院的車呢?”
鬆本原野道:“在停車場,已經通知機場安排特殊通道進去登機,可以不下車,不過要等機場安排好給我們信號。”
曹子揚嗬嗬笑道:“鬆本先生,萬分感謝。”
“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事情。”
曹子揚轉向江川戶正道:“江川先生,方小姐哪兒查的怎麽樣?有結果沒有?”
江川戶正道:“現場的血肉骨我們都已經拿回去做DNA比對,我正要和你說這件事,需要你提供方小姐的DNA樣本,我才能給你確切的答案,不過我不明白,曹先生你難道覺得方小姐還活著?”
曹子揚會承認嗎?當然不會:“我隻想給自己一個安慰而已,其實我都覺得沒有可能的了,但無論如何我還是想知道最確切的結果,麻煩你了,DNA樣本回國以後我會盡快寄給你。”
正說著話,鬆本原野的手機響起來,他走開幾步接聽,說了十幾秒走回來告訴曹子揚和江川戶正,特殊通道已經安排好。說完,鬆本原野連忙到停車場上醫院的車,帶車到停機坪,江川戶正則帶著曹子揚和龍女從十二號登機站的特殊通道出去。
穿過一條很光潔的通道,又走了一百米左右,已經到了一架小型飛機下方,那會兒醫院的車早到了,醫生和護士忙碌著搬病床車下來,韓雅和方鴻烈,以及翻譯在傍邊幫忙。隔壁還有一輛車,那是機場的裝備車,上麵有許多儀器,鬆本原野跟所有人拿了護照到上麵登記,速度非常快,很順利方楠就上了飛機,方鴻烈和翻譯亦一樣。
韓雅沒有上飛機,她站在曹子揚傍邊,看樣子很焦急,當然曹子揚也很焦急,想趕緊讓江川戶正和鬆本原野滾蛋,他對江川戶正道:“江川先生,非常感謝你的幫助,你回去吧,已經十二點,睡覺的時間。”
江川戶正道:“你們幾點起飛?”
“這個要問機長才知道,我無法回答你,不過我感覺非常困,想上去睡覺,管它幾點飛,我隻希望一覺醒來已經到祖國。”
“那……”江川戶正看了鬆本原野一眼,“我就不打擾了,你上飛機吧!”
如果江川戶正要等飛機起飛了再走不很悲劇?幸好江川戶正沒有那麽無聊,曹子揚舒了一口氣道:“嗯,我就不送了,希望有緣再見!”
和江川戶正以及鬆本原野握了手,曹子揚連忙帶著韓雅上飛機。
在飛機上麵,透過狹小的特殊玻璃窗,看見江川戶正和鬆本原野的背影消失了,曹子揚小聲對韓雅道:“到時候商量怎麽讓你逃出去了,我下飛機抽煙,你跟著來。”看韓雅點了頭,曹子揚立刻離開座位,龍女問他去哪兒,他說抽煙,沒讓龍女跟著。
曹子揚剛下飛機兩分鍾不到,韓雅已經找到借口跟下來,站在曹子揚的傍邊,用很焦急的語調問:“怎麽樣?想到辦法讓我出去麽?我是直接翻牆出去?”
曹子揚道:“不太好,你看燈塔那邊,有放哨的,而圍牆則那麽遠,探射燈還照來照去,你跑過去需要一定時間,而這個時間在探射燈的循環之內,肯定要被發現。”
韓雅很鬱悶:“哎,那怎麽辦?你直接說你的辦法。”
“翻牆啊!”
“這不一樣麽?”
“不一樣,我配合你,我往燈塔那邊走,吸引注意力,你從背麵走,要注意圍牆有沒有紅外線的探測儀,或者攝像頭之類,否則整個報警出來你就無法再翻牆回來。”
韓雅嗯了一聲道:“好,我會注意。”
“你先換件黑色衣服,快點,而且你必須記住,務必一小時內趕回來。”
韓雅又嗯了一聲,連忙從包裏翻出一件黑色風衣套在身上,她的褲子就不需要了,原本就是黑色的,鞋子則是藍色,在夜裏顯得很隱蔽。
等韓雅準備好,曹子揚連忙往遠處的燈塔走過去,還沒有走到一半,強烈的探視燈就已經照到他身上,他對著上麵的人打手勢,目的是為了分散他們的注意力。結果曹子揚是成功的,韓雅悄無聲息從後麵走了,彎著腰靠近圍牆,等探視燈照到那個地方,她已經成功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