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神秘夢境
不一會兒墨衣紅衣便將備好的午膳端了上來。雖是都是些清淡的食物,三個人吃吃笑笑卻異常開心。吃晚飯後,白霓裳問馮沐依可要休息會,馮沐依拒絕了,說自己不累。隻是看著馮清然道:“哥哥,快要到中秋佳節了,忽而很是想念我們兒時環繞父母膝下,嬉笑打鬧賞月之境。”
馮清然道:“這還不簡單。”說著便一把抱起自己的妹子,走向院子裏的石桌旁坐下。
白霓裳在身後指揮,讓奴才們將房間的貴妃椅抬到了院子,自己還細心的拿了個毯子。
馮清然輕輕將馮沐依放到椅子上,白霓裳細心的為馮清然蓋上毯子。三人坐下歡快的聊著往事。
偶爾白霓裳隻是靜靜聽著舅舅說著母親兒時的笑顏如花和傻裏傻氣,有時候馮沐依也會抱怨白霓裳小時候如何淘氣,經常尿床。每當此時白霓裳就撒嬌賣萌,還洋裝要去捂住馮沐依的嘴巴,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淩幽南遠遠的看著說說笑笑的三個人很是開心,又想起了白霓裳白日裏那無聲哭泣的半小時,仿佛整個世界都塌陷的絕望與無助,心中一疼。他緊緊的攥住了手,陰森的自言自語道:“早晚我會讓傷到她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馮沐依漸漸迷迷糊糊的睡著了。馮清然又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妹妹抱回了白霓裳的床上,白霓裳為馮沐依蓋好被子,捏好被角,繼而和馮清然退出房間輕聲掩了房門。
馮清然嘶啞著聲音問道:“沐依還有多長時間?”
白霓裳微微一愣,沒想到舅舅竟是一切都明了。顫抖著聲音回答:“還有半日,估計能到明日午時。”兩人相顧無言,在門口站立了一會。
隻是兩人不知,這些話聲音雖不大卻未瞞過屋內裝睡的馮沐依。其實,馮沐依覺得一身到此活的已然足夠,信得上天厚愛還能有如此懂事能幹的女兒。
白霓裳愣了一會便道:“舅舅一路奔波,先去偏方休息,養好精神明日再來陪著母親。舅舅放心,我去守著母親,不會出事的。”
馮清然想了一下也沒拒絕,失魂落魄的便隨著丫鬟去了偏房,也許他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事情便是當時看著自己的妹妹嫁給了白丞相。
白霓裳在門口拾掇了一下心情便進了房內。
馮沐依聽到門響便又閉上眼睛裝睡。白霓裳進門便一直看著自己的母親,也許是這個身體本身的記憶對馮沐依特別依戀吧,白霓裳竟也被帶著不舍和眷戀,一直看了很久很久,漸漸體力不支爬在床頭睡著了。
馮沐依見白霓裳趴著睡下便伸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
門口徘徊的淩幽南見白霓裳趴下,似是睡著了便輕輕推門入內。見到馮沐依正愛膩的撫摸著白霓裳小聲道:“母親,還沒睡麽?”
馮沐依看清來人,將手指放在嘴邊做了個噓的姿勢,指了指白霓裳,又指了指床。淩幽南會意,幫助馮沐依將白霓裳扶上了床蓋好被子。馮沐依看了一眼床上的白霓裳讓淩幽南扶著自己走到院子裏。
淩幽南將自己的披風脫下為馮沐依披上。馮沐依感激的笑笑。馮沐依雙手握著淩幽南的雙手交代道:“王爺,我雖未見你幾次,甚至曾今很是擔心裳兒嫁給了一個殘疾人。但是,經過幾次的相處,我很是慶幸裳兒能夠嫁給你。我知道自己的時日不多了,我希望自己去了之後你能好好對待裳兒。”
馮沐依停下來,喘了口氣繼而道:“關於裳兒我有一些事情要交代與你,裳兒自小便與眾不同,癡癡傻傻,但是不知現在為何突然清醒了,但是,無論裳兒以後怎麽樣,你都要對她不離不棄。其實,裳兒並非我親生,我生產時,生下的孩子出生便去世了,裳兒是哥哥不知道從哪裏帶回來的,隻是隱約知道和憐蒼境有關。”
馮沐依又喘了口氣繼續道:“我一個婦道人家並未多問,如果日後裳兒提及,你就讓她問她的舅舅。”
說完似是累了,就讓淩幽南扶著回了屋,趟在白霓裳身旁,像兒時一般拍著她的背,哄著她入睡。淩幽南也躬身退了出去。
白霓裳一夜睡的安穩,睜開眼時看著馮沐依正溫柔的看著自己,見自己醒了就說道:“裳兒,為娘想去遊湖,你叫上舅舅,我們一同去吧。”
白霓裳點了點頭,迅速安頓好,選了個最近的湖,三人便遊湖去了。
馮沐依就是在那青山綠水間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睜開過。
馮清然死死抱著自己妹妹的身體放聲慟哭。
白霓裳上馬往丞相府的方向奔馳而去。門口侍衛還未反應過來白霓裳便衝了進去,本是想找三姨娘算賬,可是一進門便是看到白飛舞、三姨娘和自己所謂的父親和和美美、有說有笑的用著午膳胸口一甜,一口鮮血毫無征兆的吐出後便昏死過去。
相府內一片慌亂。
淩幽南正在書房看著一支發釵發呆,發釵很簡單,通體是銀子做的,隻在一端有一塊純白色的玉石作為裝飾。這支發釵是他母妃去世前一直抓在手裏的,母妃說這是他父皇遇見她時在民間買了送她的。雖說回宮後東離皇的賞賜無數,可是母妃還是獨愛這一支。
淩一闖入書房,也顧不得禮儀,匆匆稟報了一句:“王爺,相府夫人在湖邊去世,王妃騎馬像是往相府的方向衝過去了。”
淩幽南眉頭一緊,心頭突然閃過一絲懼色,連忙道:“備馬,去丞相府。”
“可是,王爺,您的腿。”淩一有些打擾的看著淩幽南的腿。
淩幽南將發釵包好放入懷中,繼而又取出懷中的藥丸吞下。
“王爺,不要……”淩一急忙出聲阻止。
淩幽南毫不猶豫吞下了藥丸,淩一有些擔心的看著自家王爺,王爺上次急著去相府後山尋王妃也是吃這個藥然後就可以如正常人般行走了,當時他們看到都很高興。隻是後來也隻有他看到王爺將自己關在書房裏疼的滿臉發白渾身是汗,這個藥的副作用讓王爺撕心裂肺疼了3個時辰。
而今王爺又是為了王妃服用此藥,可見王爺真的對王妃用情至深。
“還愣著幹嘛?隨本王去相府啊。”淩幽南見淩一在發呆,略微不滿道。
淩一趕忙跟上。
秋日的午後本應秋高氣爽,而此時天氣突然暗沉,一塊塊烏雲像是約好了一般紛紛聚攏起來,忽而大風刮起。街道兩邊的商鋪和小攤都紛紛收了起來。空曠的路麵飛馳而過兩匹黑馬,馬匹的嘶吼看出了主人的焦急。馬上的兩人真是淩幽南和淩一。
淩幽南趕到的時候正好看到白霓裳口吐鮮血悶聲倒下。淩幽南奔跑著上前卻也沒有接到那如同沒有生命般的身體像玩偶一樣落下。
隻見那白皙的額頭撞擊地麵後瞬間映出血色,隨著那一聲悶想聲,突然天空閃現一道閃電,伴隨著雷聲,刹那間照亮的相府上空。
丞相不可置信的看著門口站立的淩幽南心中卻一陣算計,他本來是想傾盡所有力保六皇子淩炎庶登上大寶的,畢竟其他皇子碌碌無為,能奪得寶座的無非就是六皇子和七皇子,隻可惜七皇子遭人陷害,不利於行,一個殘王怎可臨天下?如今看來自己是看走眼了。
也不一定,這個七皇子對白霓裳這麽上心,白霓裳又是自己的女兒,隻要自己對白霓裳好一點,指不定自己還是可以兩頭押寶的。如此想著,一顆沉下去的心也不免升起了絲絲曙光。想罷立馬換上了擔憂之色,立馬往白霓裳躺下的方向奔去,如同一個看到自己心愛的孩子受傷的父親。
丞相扶著白霓裳靠在自己的懷裏心疼道:“可憐的孩子,你母親雖去了,可你還有父親啊。你母親自從嫁與我,對我愛護有加把相府打理的僅僅有條,如今去了,為父也是傷心欲絕,為父在此立誓終身不娶,相府夫人永遠隻是沐依。”
聽到這些話眾人的臉色皆是不同。
淩幽南有些詫異,不解為何丞相忽然轉變至此。
三姨娘一聽這話便癱坐在地,她本來還想著憑借著相爺對自己的愛護過些時日扶正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呢,如今看來,自己也不過如此,男人的心思啊。不禁苦笑。
白飛舞看著淩幽南颯爽英姿站立在相府門口臉上便閃過嫉妒之色,如今看到自己的父親對著白霓裳又是懺悔又是心疼恨意更甚。就在誰都沒有注意的時候,白飛舞悄悄拔了侍衛的劍衝向了丞相懷裏的白霓裳。
白飛舞想的是都怪這個白霓裳,她搶走了自己和自己母親的所有一切。隻要她死了,一切都會回來的。想著,麵上的狠色更甚。
淩幽南和淩一都沒有想到白飛舞會有如此膽量,再眾目睽睽之下刺殺白霓裳,都沒有反應過來。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丞相扭轉身體護住了白飛舞刺下的一劍,淩幽南上前一掌將白飛舞劈了出去。白飛舞口吐鮮血貼地飛出去好幾米。她瞪著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劍和自己的父親哀嚎了一聲“父親……”便昏死過去。
三姨娘衝向白飛舞,緊緊的摟著自己的孩子,輕輕擦拭著她頭上的鮮血,泥沙,默默抽泣著。
淩幽南感激的看著丞相道:“謝相爺救護本王王妃,改日,本王定當重謝。想來現在丞相也需要診治,本王就先帶王妃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