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冊封儀式
霓裳也不拖遝，幹脆答道：“想。”
“那就留下吧。”淩幽南回道。
商量完後，霓裳便被一幅畫像吸引過去，忽而畫像中的女子動了。
霓裳揉了揉眼睛，以為是近日太累了導致產生了幻覺。
畫像中的女子笑著看著霓裳，好像看到了她的動作似的。忽而畫中的女子伸出了手摸了摸霓裳的腦袋道：“裳兒不認識我了嗎？”
“啊……”你上感覺到畫像說話了還伸手摸她，經不住尖叫了起來。
淩幽南聽到霓裳驚恐的尖叫著指著畫像，立馬把她護在了身後，作勢要打碎畫像。
“不要。”霓裳和畫中人兒同時尖叫。
畫中的女子聽到霓裳阻止了淩幽南便沉默了。“幽南，她是我的母親。”霓裳道。
淩幽南仔細看了看，的確是小時侯見到的顧鏡主便放下心來。
鏡中的女子目光從淩幽南身上移到了霓裳身上，繼而又若有所思的看向了淩幽南，點了點頭。道：“裳兒，我是你親生母親，也是這憐蒼鏡的鏡主，我留下這幻境是用來告訴你事情的前因後果的。”
顧語瀾看著霓裳冷靜下來，看向霓裳接著道：“數年前你出生時天降異象，百鳥朝拜，白雪消融。由於天象不穩，其他三國百姓糟了秧，苦不堪言無法生存。唯獨東離國風調雨順，其他三國紛紛硝煙四起。頓時百姓死傷無數。”
顧語瀾似乎是回憶起了從前，眼中滿是痛心。愣了一下接著道：“也不知是從哪裏傳出的謠言，說是聖女出生天降異象，得聖女者得天下。一向平和安寧的憐蒼鏡成了眾矢之的。四國均派出武功高強著尋你的下落。”
霓裳捏緊了拳頭打斷了自己母親的話道：“真是一群無用的男人，穩固不了天下卻指望著一個女子。”
淩幽南苦笑著，自己也是男人啊，他可不想被自己的女人看不起，似是宣誓般的挺了挺胸口。
顧語瀾看著兩人的動作微微笑了一下繼續道：“我們憐蒼鏡本就與西祁國的絕殤嶺有宿怨，絕殤嶺主人蕭蓮給你下了詛咒，你活不過二十歲。”
說道這裏，顧語瀾眼裏含著不舍與深深的痛楚，停頓了一下又道：“你的父親為了想辦法救你出了憐蒼鏡，在躲避追殺時不小心誤入乾坤鏡中，至今生死未卜。”
顧語瀾聲音顫抖，眼眶裏擒著淚水。咬了咬牙繼續道：“我等了數日沒有你父親的消息便出門尋找，你當時哭鬧不願放我離開，我便帶著你。無奈途中遇到埋伏，受傷躲避著追捕。”
突然顧語瀾停下不好說了，眼睛看著前方，像是在思考著什麽。
“母親，接下來呢？我怎麽去了丞相府？”霓裳急切的問道。
顧語瀾回過神來，繼續道：“接下來，為了不讓你被認出來，我用了密術，將你機靈聰慧的一半靈魂送到了異時候。留下一半靈魂癡癡傻傻。做完這一切之後，正好遇到了馮清然。接下來的事情想必你已經知道了。”
霓裳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獨自思考著什麽。
淩幽南腦子裏卻還在盤環著那句活不過二十歲。突然，淩幽南問道：“顧鏡主，我是霓裳的丈夫淩幽南。”
“南兒？是你啊？小時候我還和你的母妃經常打趣說要生個女兒給她當兒媳呢！沒想到如今道是成真了。”顧語瀾聽到淩幽南自我介紹，還沒說完便驚喜道。
繼而又問：“你的母妃可好？”
淩幽南眼神一暗，道：“母妃遭人陷害，已然故世。”
顧語瀾沉默了良久，道：“真是物是人非啊。”
淩幽南想起被打斷的話，又問道：“霓裳二十歲會去世，可有辦法解決？”
經他這麽一提醒，顧語瀾也像是想起了什麽道：“裳兒，母親對不住你，讓上一代人的恩怨連累了你。你得代母親去解決和蕭蓮的宿怨，這樣你的詛咒自然解開了。”霓裳仿佛沒有聽到顧語瀾的話，而今已經退到屋內的桌邊坐下。
顧語瀾也不催促霓裳。的確這些事情是要好好消化一下。
一時間房間內的兩人一畫都沉默了。
過了許久，霓裳才抬起頭看著畫中人。冷靜而不帶絲毫情緒的問：“你還活著嗎？我，還能見到你嗎？”就這麽一句，冷靜到令人心碎。
淩幽南看著霓裳那倔強的眼睛，心中無限的心疼。
顧語瀾深深的歎了口氣，雖不忍心如此，但是如果說出了實情又怕霓裳莽撞，便道：“很抱歉裳兒，母親沒能照顧好你，母親不在了，以後你要好後保護好自己。”
霓裳忽然就繃不住了，幾天前馮沐依的死，今天得知自己親生母親的死，突然間迸發出來，眼淚就那麽肆無忌憚的落著，過了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
顧語瀾也是默默的流淚。
約莫半個時辰，霓裳倔強的擦幹了眼淚，冷靜的看著顧語瀾問道：“母親說我出生引起了四國戰爭，那麽我這次回來呢？”
顧語瀾看著自己女兒獨自忍受親人不在身邊的孤獨很是傷心，但是看到霓裳如此堅強又不禁欣慰。
突然聽到霓裳如此問，又為她的機智聰慧而開心。便定了定神道：“你的此次歸來必定天下大亂，而你必須肩負起平定叛亂，統一四國的重任。”
淩幽南聽到顧語瀾斬釘截鐵的話語不禁擔憂的看著霓裳。如此的一個弱女子，卻需要擔負起如此重的責任。
顧語瀾的話讓霓裳陷入了沉思，現代的她拖著病體總想有一番作為卻力不能及，也許這一次是上天的眷顧吧。既然來這一遭便要活的轟轟烈烈。如此想著倒也釋然，忽而咧嘴看著顧語瀾笑著。
顧語瀾也微笑著看著自己的女兒。
牆上的畫回複到最初，所有的一切都定格在了那最後的笑容裏。
仿佛剛剛發生的一切隻是一場夢，一如那天霓裳昏迷後來過這裏，見過顧語瀾一樣。
霓裳看著畫中美人不動了，仿佛也沒有過激的表現，隻是安靜的整理了床鋪，就那麽睡下了。
淩幽南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霓裳。等到床上的人兒傳來了均勻的呼吸才轉身離開。
淩幽南此時是真心佩服霓裳，想當初自己知道母妃去世後愣是不吃不喝不睡把自己折騰了好幾天，要不是雲容的一巴掌喚醒他，他可能真的就會那麽消彌一輩子吧。
其實，淩幽南真的太高看霓裳了。霓裳感覺到淩幽南在看著自己便裝睡將其糊弄走了。
此時的霓裳在床上翻來覆去也睡不著，便搬來了椅子一本正經的坐在畫像前看著自己的母親，看著看著眼淚就下來了。
忽而，霓裳站了起來，摩挲著畫像中的女子，溫柔的、安靜的看著。
芍藥帶著眾人來為霓裳打扮時，霓裳並未睡下，隻是呆坐在畫像前。芍藥等人也不敢打擾。
直到霓裳自己忽而站起，嬌豔的一笑。前來梳洗的人皆是看呆了。那如同陽光般的笑容頓時溫暖了所有人的心。
等待的眾人心中的沉重也被這個笑容化解。
“梳洗吧。”霓裳淡淡的說道。自己踱步走到了梳妝台坐下。
此時淩幽南正被攔在門外。聽到霓裳這一聲不溫不火的吩咐也是定下心來。
在梳妝時，霓裳閉上了眼睛，補覺養神。她不知道今天要經曆些什麽，但是她知道從今以後她將是手握權力的鏡主，雖然她責任重大，但是至少她可以保護她想保護的人了。
淩幽南再次看到霓裳時已然是愣了半晌。
眼前的女子全然沒有了平日裏的嘻笑和小心翼翼。此時的她身著正紅色錦袍，錦袍拖著長長的下擺。約莫幾尺與地上的紅毯交相輝映，背後的用金絲繡著的孔雀傲然獨立。孔雀的眼睛是用綠色的寶石嵌著的，散發出綠幽幽的光芒。
鑲著金絲邊的領子立著環繞著霓裳白皙的脖子，領子隻有脖子三分之一的高度，漏出脖子後麵鮮紅的鳳凰花。
高聳著的旋擰著的發髻上插著孔雀鳳釵，搖起來的鳳釵高貴而和諧。
嘴角上揚卻不帶半絲溫度。仿佛那隻是個笑容罷了。
淩幽南看到這個笑容有些心痛，隻是也有些無可奈何。
今日的憐蒼鏡格外的喜慶，到處張燈結彩。甚至所有的道路上都鋪滿了紅色地毯。
憐蒼鏡的中間草坪搭起來了台子，霓裳在眾人的簇擁下一步一步的走向高台。
鳳台履上的穗子隨著霓裳的步伐在風中搖曳著。
伴隨著霓裳最後一步踏上高台，她向後重重的將長長的鳳衣拖尾推了出去，鳳尾在她內力的推動下高高的飛舞在高空中，袍子上的金絲孔雀在陽光的照射下映映生輝。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呆了。
霓裳站在高台之上淡然抬手，示意匍匐著的眾人起身，皆而道：“顧霓裳自今日起代母接下這鏡主之位，以後自當為天下之百姓、為我憐蒼鏡之安危為首要之責。望大家信我、助我。”簡短的幾句話鏗鏘有力，更是被霓裳周身會武功的丫鬟用內力傳播甚遠。
霓裳話音剛落，空中乍現七彩橋梁，喜鵲繞頭，一時間憐蒼鏡熱鬧非凡。
由於霓裳剛剛回歸憐蒼鏡，鏡內在數年前的那場廝殺中少了許多得力助手，所以此次霓裳冊封並未像往日一樣向各地發放喜帖，邀請前來祝賀。
實際上，此次冊封已經算是低調的在鏡內舉辦了。要是憐蒼鏡恢複往日之盛世，怎會如此行事。
芍藥看著霓裳也有些許的歉疚。
隻是不一會兒便傳來消息說憐蒼鏡外東離皇請求前來祝賀。
聽到此消息，芍藥不知如何是好。
憐蒼鏡一直是東離國的一個組織，這些年的以為係也多虧東離皇仁愛的救助。隻是如今與往日不同，聖女回歸，而且傳言得聖女者得天下。不知此時東離皇前來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