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辛集縣
小丫頭低著頭，像是在思考著，而後回答道：“我當時太害怕了，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叫了，我隻是發現綠蘿姐姐自殺後就立刻趕往竹林找鏡主了。”
霓裳聽著小丫頭的話漏洞百出，霓裳也沒有戳破，到時芍藥問了一句：“你怎麽知道鏡主在竹林不在房間裏休息？”
芍藥此話一出，在場的人均是看向了哭成淚人兒的小丫鬟，她也不答話隻是悲痛的哭著。霓裳見她如此，衝芍藥使了個顏色，淡淡道：“許是聽別人說的吧，畢竟我在竹林也不是什麽秘密。”
霓裳此話一出小丫鬟暗暗的在心裏噓了口氣，看來是沒有人發現，想來是過關了，麵上卻依然哭的傷心。此時人群中也有一人輕輕的鬆了攥緊的雙手。
霓裳又看了一眼床上的綠蘿，惋惜的歎了口氣，而後轉向芍藥道：“好好地安葬綠蘿吧，既然這個丫鬟和綠蘿情深便由她協助你吧。”霓裳說完便往自己的房間走去，看來如今的憐蒼鏡並不安寧，隻是不知這裏已經盤桓了幾股勢力了。
芍藥稍微安排了一下，然後遣散了聚集著的眾人，而後趕往霓裳的屋內複命。
霓裳見芍藥來了，並未開口，隻是指了指凳子示意她坐下。芍藥坐下後主動開口道：“鏡主，我們境內好像有奸細，而且好像不止一撥人。”
霓裳聽了芍藥的話微笑著點了點頭，道：“看來我們的想法一致。”
“想來鏡主已經發現丫鬟小五不太正常，鏡主為何不問清楚呢？”芍藥聽了又有些疑惑的問霓裳，畢竟小五的話語裏已經露出了破綻，很可能是奸細。
霓裳看出了芍藥的擔饒，她慢慢的將自己的頭轉向了房內自己母親的畫像解釋道：“你一直跟在我母親身邊，想來也是知道些我的身世的。”霓裳說著，把目光從畫像上移到了芍藥的臉上。
看到芍藥點了點頭，就繼續道：“從我回到這憐蒼鏡的那一刻，便注定了這裏不會再太平了，有些事情防不勝防，還不如讓敵明我暗呢。”
芍藥聽著霓裳如此一說便是明白了，的確如此，現在至少小五是暴露了，她隻要稍加防範就好了。霓裳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又看著芍藥道：“我總感覺綠蘿的死不會是那麽簡單，你暗地裏查查看她的屍體。”
“是。鏡主還是要出去嗎？”芍藥聽到霓裳的話點了點頭應下後，又問了一句。
霓裳皺了皺眉，想了一下回道：“待晚些時候回去吧，我還有事情要去處理，我出去後你依然封鎖消息，就說我在閉關，不要讓外人知道，你有事的話就通過幻境通知我。”
“是。”芍藥答後便退出房間，去處理霓裳交代的事情了。
霓裳一夜都沒有休息，此時有些疲憊就躺在床上睡下了。
霓裳醒來是已經傍晚了，喚來芍藥問了境內事情的處理情況，見芍藥均已處理的差不多了，交代了芍藥幾句便回驛站了。
驛站的客房內，淩幽南安靜的在桌前看書。自從霓裳回了憐蒼鏡淩幽南便一直在著客房裏呆著沒出去過，也沒人進來過，甚至連淩一也沒讓進，飯菜也隻是放在客房門口的地上有淩幽南自己取。
一行人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聽說是側妃過於勞累生病了，可是王爺並未請郎中進去，眾人也不敢多言，就這樣過了兩天。
霓裳回來的時候淩幽南右手托著腦袋，低頭看著桌上的紙張出神，也不知道紙上到底是什麽。雖然霓裳很是好奇，卻也沒有偷看的想法，隻是幹咳了一下提醒淩幽南。淩幽南聽到聲音先是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而後麵色略微發紅，小心翼翼的收起了桌上的紙張。
那紙上好像是一副畫，至於畫的是什麽霓裳到是沒有看清。淩幽南收好東西順手將桌上的人皮麵具給霓裳遞了過去道：“都處理好了？”
霓裳結果人皮麵具，點了點頭，見霓裳並未多說，淩幽南也沒有多問，隻是上前幫助霓裳將麵具帶好。待霓裳整理好後，淩幽南道：“餓了吧，出去吃飯吧。”
霓裳點了點頭，就推著淩幽南出去了。
淩一等人正在吃飯，此時見側妃推著王爺出來了都是驚訝的看著兩人，看著側妃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生病的樣子，怕是自家王爺是想和側妃獨處才找的劣質的借口吧。
小二倒是個機靈的人，見兩人下來立馬在整理了張桌子招呼兩人坐下。吃飯的眾人似是反應過來正要起身，淩幽南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繼續用餐不用起身伺候。自己則是在霓裳的幫助下做到了隔壁的桌子點了些菜。
主子等菜，他們哪敢下筷子吃啊，一個個個麵麵相覷的端坐著。霓裳也是看到了眾人的尷尬，側坐在凳子上對著隔壁桌道：“正好我們的菜沒上呢，你們與我說說我休息的這幾日可有什麽趣聞，等我們菜上了，我們一同吃可好？”
聽著霓裳的解圍，不知如何是好的一群人倒是鬆了口氣。果然，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剛開始大家還有些拘謹，漸漸地就放開了，直到飯菜都上了聽到淩幽南咳嗽了一聲後，眾人才嚇得都不說話了。
霓裳聽著笑著正起勁聽到淩幽南的聲音訕訕的回頭看了他一眼，見到滿桌子的菜立馬轉身座好吃了起來。霓裳的確是餓了，自從回了憐蒼鏡後便一直在處理境內的事情，再加上綠蘿的死讓她感觸頗深，到是剛剛和丫鬟們聊天放鬆了一下心情。
吃飽後淩幽南吩咐眾人明日一早出發，畢竟也是耽擱了些時日，的確是該出發了。
第二日清晨大家準備妥當就出發了，這次加快了速度，並未走走停停，一來是淩幽南見霓裳從回來後便心不在焉，偶爾還會發呆出神，想是沒有心情再賞景了；二來也是淩一昨夜稟報說馮清然已經接到他們去的消息，並且已經安排了隱蔽的住所，準備妥當了。
約摸申時就抵達了辛集縣，霓裳到是很好奇舅舅一直呆著的地方便好奇的掀開簾子看了起來。此時他們正走在一條並不寬敞的小道上，道路兩邊整齊的擺放著些攤位，馬車走動帶起了塵土飛揚。
霓裳看到擺攤的一位老人竟是被這塵土嗆的咳了起來，就對著車外問道：“離我們住的地方還遠嗎？我想下車走走。”
“回側妃，裏我們住的地方並不遠。”淩一聽到霓裳的提問，往後靠了靠身子，低聲恭敬的回答。
淩幽南聽到淩一的回答，便對著霓裳寵溺的一笑說道：“不累的話就下去走走吧，我陪你一起。”說著，替霓裳將略微有些淩亂的頭發整理了一下。
霓裳和淩幽南下了馬車後，便吩咐道：“你們就不用跟著了，挑個沒有擺放攤位的道路將馬車和馬匹送到住的地方吧。”
淩一聽到自家側妃的話，回頭看了一眼還未完全落下的灰塵恭敬答：“是。”
其實不僅僅是淩一，隨行人員見側妃如此心細善良都很感動。畢竟，在尊卑等級森嚴的地方，誰又會如此關係尊重窮苦人的生命呢。
霓裳本就不累隻是在馬車裏坐的太久了，此時正好走走舒展一下。辛集縣民風很是淳樸，雖然見到他們是外鄉人，但都可以友好的打招呼。一路走來，霓裳見到的都是普普通通的平層小屋，家家戶戶都是類似的樣式，除了大小不一，倒也是沒有什麽區別。
沒走多久便看到了淩一和一對老夫婦在一屋門口等待，想著便是他們落腳的地方了吧。這戶人家也如同之前他們看到的一半並無特別之處，到是比別處稍微大了一些。此次霓裳本就是打著回門的名義回到辛集縣，自然不能讓旁人查出異樣。
霓裳親切的挽著婦人的手便是進了屋子。寒暄後，霓裳才發現這個馮清然做事到是細心，一切安排的甚是妥貼。
原來，這宅子本就是馮清然的，這對夫婦其實就是當初照顧未出嫁的馮沐依的，當時馮清然阻止不得，為了滿足妹妹要嫁與丞相的願望毅然決定做個閑散官員，在向陛下請旨之前便遣二人來到了辛集縣。
兩人來到此地隱姓埋名開始生活，對外宣稱隻是說是姓顧，躲避戰爭來的，幸集縣裏的人都知道，這夫婦二人是經商的，但甚是心善，經常會給窮苦之人施粥布藥，聽說二人有個女兒，可惜戰亂的時候走散了，這些年一直在尋找。
辛集縣本就很小，如今有人見到霓裳挽著婦人進了宅子，想著不一會兒便會傳遍了這顧家女兒找回來了。
淩幽南和霓裳聽著顧氏夫婦說了這些到是好奇，難道這馮清然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還能知道幾年後會發生如此變化特地做的安排。兩人交換的目光，淩幽南吩咐道：“勞煩二位，我們一路趕來甚是疲憊，不知可否麻煩帶我們稍許休息一會？”
這婦人聽說霓裳是自己主子的女兒自是歡喜的緊，聽說是累了，滿眼裏的心疼將二人帶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