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南轅與西岐的交鋒
“不知，聖女對於此次的四國大會，不知道有何看法？”
東離皇的話語讓整個大殿再次沉默下來，隨著東離皇的目光放到自己身上，整個大殿上所有人都把目光投了過來。
霓裳一時緊張了起來，自己隻不過是小女子，能有什麽看法呢？大家每個人都說會熱鬧許多，可是究竟為什麽熱鬧，每個人又不說，而且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自己能說些什麽呢？這不是讓自己獻醜嗎？
“真糟糕。”霓裳心裏隻有這一個想法。
淩幽南看到霓裳愣了愣，便猜到了她有些緊張，便伸手捏了捏她的手。
霓裳示意自己沒事。
“在下憐蒼鏡鏡主顧霓裳，今日有幸參與這四國大會，深感榮幸，大陸的安定於繁榮是我們每個人義不容辭的責任，許多年來，大陸都深處戰亂的困擾當中，戰火不斷，民不聊生，這都是讓我們心痛的。”
霓裳看向了東離皇，然後目光順著大殿看了過去，依次轉到了其他人臉上，她繼續說道：“四國大會的意義，想來不單單是為了四國的友好交往，它更應該是我們為了整個大陸的發展而商討的機遇。”
“傳聞聖女是大陸的命脈，今日聽聖女一席話，才真的認識到這件事情，聖女可以有此胸懷，這是東離之幸，是我北漠之幸，更是大陸之幸啊。”
說話的人來自北漠的一個老頭，看上去已經六十多歲，可是說話是聲音中？絲毫不顯老態，反而給人一種精神的樣子，想來時間隻是摧殘了他的容顏，卻沒有讓他的心蒼老下來。
東離皇爽朗地笑了幾聲，他說道：“黃老雖然年邁，卻仍然心係蒼生，這件事，也是大陸的一大幸事呐。”
“東離皇言笑了，如聖女所說，這都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任。”
霓裳不知道自己說的怎麽樣，反正是想到什麽隨便說什麽，自己雖然沒有經曆過這些事情，但怎麽著也是學過曆史，當時在課堂上可是沒少翻過小說，隨便胡扯幾句還是可以的。
現在話題被順勢從自己的身上轉移開來，這是霓裳求之不得的事情。
“不知，對於四國大會，黃老又是怎樣的看法呢？”皇帝笑著問。
“如果說四國大會是大陸安定的機遇，這一點老朽是有些別的意見的，早在三十年前，四國之間就已經達成了共識，彼此間和睦發展，再不互犯，沒有了戰火，百姓也已經安樂了許多。四國大會，本就是四國之間共同交往的時機，本就該舍棄那些權勢與政治，就隻是個盛會吧。”
“不知黃老可曾聽過？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雖說現在天下太平，但是我們不得不防啊，為了天下百姓，我們應該時刻防患於未然呐。”東離皇看向了黃老，他的目光深沉，眼神中像是有一潭湖水，讓人看不清他的真實想法。
“東離皇所言極是，老朽受教。”黃老微微鞠躬，看上去很謙卑。
霓裳在旁邊聽著二人來回說了一番，卻覺得實在是無聊，這黃老剛剛還像是一個野心勃勃的權謀家，此刻的表現反而？謙卑了下來，霓裳一時之間倒是不知道，他們二人究竟是什麽意思了。
不過想來，權謀家之間，涉及到了權利以及政治，雙方的所有來往便是一番暗自的爭鬥，說話與做事都不像表麵上看上去那麽簡單了，霓裳不懂，索性也就不再去繼續深想了。
淩幽南這時在她的耳邊低聲地說道：“剛剛說話的這老頭來自北漠，是北漠的丞相，不過似乎今年已經退居幕後了，丞相換了年輕一輩。他出使東離，這個是我沒有想到的。他全名黃方舟，年輕時候是北漠那邊舉足輕重的一人，此人不可小覷啊。”
霓裳回想著淩幽南說的一番話，地位這麽高的一人，為什麽會突然退位呢？而且還作為使臣來到東離參加一個四國大會。
大會不應該隻是一個簡單的聯誼嗎？
看樣子，今年的四國大會，四國之間確實特別重視呐。
“算下來，這黃方舟應該是跟祖父一個年紀，可是祖父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經去世，他卻一直活到了今天。想來，應該是他那熊熊的野心才支持他活到了今天吧。”
野心？一個垂垂老矣的人能夠有什麽野心呢？難道他還想要在這大陸上掀起一番風浪嗎？
出神間，黃老已經看了過來，他看著霓裳，然後露出了一副意味深長的笑容。
霓裳隻覺得心底一顫。
那黃方舟的目光，讓霓裳覺得特別的複雜，她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那種感覺，看上去一個笑容和睦的老人，你看著他的時候，心底卻會不由自主地發慌。
不過好在黃老隻是看了她一眼，隨即便把頭轉了過去。
東離皇看了眼淩幽南，然後問道：“幽南，對於這一次的四國大會，你又怎麽看呢？我聽說，前些天，你在京城的時候，受到了伏擊？”
皇帝一句話，讓整個大殿躁動了起來。
堂堂皇子在京城當中遇到了伏擊，想來該是多麽重大的一件事情。
淩幽南隻覺得沉重，明明自己已經盡可能地不讓那件事傳播開來，可是為什麽父皇會知道呢？
除了那天受到伏擊的人，應該隻有馮清然知道才對。可是當他看向馮清然的時候，看到的確實他同樣震驚的表情。
並不是他。
“皇子遇襲，這件事情我倒是也有所聽聞，似乎，是南轅的人，而且對皇子痛下殺手，不知道，善大人對此有什麽看法嗎？”蕭子慕突然開口說道。
淩幽南此刻更覺得沉重。
霓裳也覺得驚訝，這一次的事情，霓裳也算是親自經曆過的，當時確實沒有更多的人知道，而且，為了不讓這件事情散播出去，淩幽南連治療都隻是自己進行的。
可是，如果說東離皇知道是因為眼線眾多的話，這倒是可以理解，可是，為什麽連蕭子慕都會知道呢？
淩一淩二聽到這件事情，他們並沒有想那麽多，國與國之間的爭鬥他們並沒有太多的興趣，對他們而言更重要的是淩幽南的傷勢，自己的主子手上，他們卻絲毫不知道，這件事對他們來說也算是一個不小的打擊了。
“你受傷了？怎麽沒有跟我說呢？”莫知於湊到淩幽南旁邊輕聲地說道。
自己是大夫，而且是專門負責為淩幽南治腿的大夫，這麽重要的事情，他竟然對自己做出了隱瞞。
霓裳搶著回答道：“還不是怕你大嘴巴給說出去。”
莫知於想要辯論幾句，可是大殿之上已經響起了說話聲。
“秉陛下，這件事，我沒有聽說過，不知道，這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那位被蕭子慕稱為善大人的人站了起來，他看向了東離皇，倒不像是說假話的樣子。
“我隻是聽說而已，也不清楚究竟是什麽人，善大人不必著急，我們先聽聽小兒的說法。”
“父皇，那天我們確實在京城遇到了伏擊，當時並不止我一人，馮溢與秦羽也在場，至於是不是南轅的人，這一點我們倒不是很清楚。”淩幽南說道。
霓裳聽淩幽南說著，不由地皺了皺眉，那天伏擊他們的那些人確定是南轅人無疑，現在為什麽淩幽南決口不提，反而還說並不知道是什麽人呢？
霓裳在南轅所屬的那塊區域看了一圈，並沒有發現白逸杉，想來，他那樣一個冷漠的家夥，不會歸屬於南轅朝廷才對。
在看到霓裳臉色不自然之後，莫知於悄悄地問：“怎麽了嗎？”
“沒什麽。”霓裳搖了搖頭，淩幽南既然那麽說，自然是有著自己的打算的，而且莫知於隻不過是一個大夫而已，雖然他並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夫，但是在這件事情上確實也幫不上什麽忙，告訴他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既然小兒已經這麽說了，那麽想來確實與南轅無關了，隻是，無論是什麽人做的，在四國大會這種緊要的關頭，發生了這樣嚴重的事情，確實是我東離準備不周，今日專門拿出來說，也隻是想三國各位可以多加提防，不要發生什麽意外才是。”
善大人點頭，“我覺得，這件事應該是有人從中作梗，而已挑撥東離與南轅的關係，我們昨日才到達東離，今早便趕來參加皇上，按大家所說，那件事已經發生在幾天之前，如果不是有人故意偽扮，那麽便是有人栽贓陷害。”
他把目光放到了蕭子慕的身上。
在麵對強橫的善大人時，蕭子慕卻沒有絲毫的膽怯，他笑了笑，“難道善大人覺得是我在陷害你了？我西岐還不屑於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
“那麽如你所說，你又是怎麽知道是我南轅所作所為呢？”
“就在前日，京城出現明顯的波動，小生不才，在西岐的時候剛好有幸看到了關於南轅的書籍，當中記載了南轅的秘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當天，應該有人設了結界，然後誘使皇子進去，如果不是南轅所作所為，我不知道，究竟是什麽人，能夠動用南轅秘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