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傳說
易大師無奈地說著，可是淩幽南還是直言不諱道：“我聽人說，斬龍劍有讓人起死回生的功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易大師看著淩幽南，就像看著一個神經病，他忍不住大笑了起來，“不知道你這是聽誰說的呢？斬龍劍隻是一把劍而已，你們都知道，所有的劍都是用來殺人的，至多，也隻是可以救人而已，但是像你所說，可以讓人起死回生，這倒是天方夜譚了，如果斬龍有這個功效，那這世上還要大夫幹嘛。”
淩幽南聞言，心中有些困惑，可還是忍不住問道：“可是，我之前聽人說起的時候，看那人信誓旦旦的樣子並不像是在說假話。”
霓裳突然想到了白逸杉，那天聽白逸杉和老胡說話的時候，確實提到了什麽，青兒應該是已經死了，但是白逸杉打算得到斬龍劍，然後複活青兒，看他的樣子確實確有其實，不像是在說假話。
淩幽南所說的，也應該也就是那件事了。
“那你可知道，說這話的人，是什麽人呢？”易大師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然後抿了一口酒。
“是一個南轅人。”
“南轅人啊！”易大師皺了皺眉，然後開始思索了起來。
“不知道南轅人怎麽了？”
“如果是南轅人，那麽倒可以理解了，他們南轅總相信些虛無縹緲的事情，那逍遙閣不正是如此嗎？”易大師搖了搖頭。
“您知道逍遙閣？”
“都活了大半輩子了，眼看這一輩子就要結束了，馬上就要進棺材的人了，自然是什麽都聽過一些的。南轅逍遙閣的逍遙術，放在其他地方，本就是一些難以置信的東西了吧，更何況南轅還盛行結界術。”
“我想請問您，如果這件事情是南轅所說，不知道是真是假呢，有沒有那麽一種可能，那就是斬龍劍真的可以救人呐？”淩幽南的目光突然變得急切了起來。
易大師不解地問道：“不知道你對這個問題這麽感興趣，是因為你心裏有什麽放不下的人，覺得抓住了什麽救命稻草，然後想要複活他嗎？”
淩幽南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不瞞大師，如果這個傳聞是真的，那我心裏卻是有一個想要救的人。”
“是當年的馨妃？”
淩幽南點頭。
“你很愛你的母親？”
“我隻是覺得她那一生過的太不值得了，我覺得她應該過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那麽悲哀的死去。”
易大師歎了一口氣，“那你可知，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當你真的觸到了那些東西的時候，才發現所有的都是錯的，那個時候你會更加的痛苦，我們不是因為失去感到難過，而是因為我們本可以擁有它，心裏極大的落差，是造成我們痛苦的原因。”
“如果有那麽一絲機會，我願意去嚐試。”淩幽南低下了頭，看上去特別誠懇。“請大師賜教。”
“罷了，既然你想知道，那麽告訴你也無妨，不過需要提前告訴你的是，這隻是我年輕的時候聽來的，究竟是真是假並不清楚，如果你願意去嚐試，那麽就去嚐試，但是最好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淩幽南點頭。
“年輕的時候，我曾經在南轅常住過一段時間，那時候東離和南轅的關係還很和睦，人民也算友善，他們會向我說起關於南轅的傳說。”
“傳說在南轅和東離的交界處，那裏有一片紅海，紅海的海水終年都是紅色，像極了鮮血的顏色，後來我有幸去看過，確實是那個樣子，那已經不能說是像了，幾乎就是鮮血，讓人懷疑那片海隻是某個東西剛剛流出來的鮮血。”
霓裳不好意思地打斷易大師，“大師，請問您現在說的這些，跟我們問您的問題有什麽關係嗎？”
易大師想了想，然後略帶抱歉的說道：“好像沒有太大的關係。”
“紅海很寬廣，沒有人知道那片海的盡頭是什麽，有傳說紅海的盡頭是一隻上古凶獸，它被人封印在那裏，傷口成千上萬年不愈，那紅海當中的海水，就是它的鮮血。”
“人們說，在那紅海的盡頭便是那隻凶獸，但是在凶獸身後更遠的地方，是一處仙境蓬萊，那裏四季如春，美不勝收，可是人們都隻是聽說，從來都沒有人看過。”
霓裳正打算說些什麽，被易大師製止了。
“你不要說了，這次說的跟你們的問題有關。”
“與凶獸堪比天地的巨大身軀不同，蓬萊隻是一座小島，它或許還沒有皇宮那麽大，可是在那小島上邊，卻生長著數不清的珍惜植被，還有許多人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物種。”
“在所有的動物當中，有一隻動物最奇怪，傳說當中，它被叫作雪，據說跟紅海盡頭的凶獸活了同樣久的年歲。”
“南轅的傳說裏，雪的心髒可以讓人複蘇。”
“雪？”
“是的，我沒有記錯，南轅的傳說大抵都要比東離的更有趣一些，但是也更加地不可信。”
“且不說那座蓬萊究竟是不是真的存在，就算它真的存在，那雪是不是真的活著呢？它的心髒是不是真的可以起到讓人起死回生的效果，這些都是未知的。”
易大師看著淩幽南跟霓裳，他繼續說道：“而且，就算那些都是真的，那麽紅海盡頭的凶獸，就會是人們無法通過的一道堪比天塹的難關，他被鎖在那裏太久了，這麽多的年歲過去，它很孤獨，也很暴躁，所有從它身邊經過的人，都隻能成為它嘴裏的食物。”
“請問，斬龍跟這一切的傳說又有什麽關係呢？”
“雪是上古靈獸，它活得太久了，甚至比人還要聰明，而且因為成千上萬年過去了，它的身軀早就不死不滅。傳說中唯一可以傷到它的，便隻有斬龍劍，因為斬龍劍是一柄神兵。它也是一個傳說。”
“而且，通過紅海到達蓬萊的唯一方法，便是用斬龍劍在那隻盡頭的凶獸身上貫穿一個大洞出來，不然，人們不可能過的去。”
“這些都是我年輕的時候在南轅聽那時更老的家夥們說起的，算下來，如果他們活到現在，也已經一百多歲了。太久遠了。傳說之所以被稱之為傳說，就是因為有很大的一部分，都是被人們口口相傳傳下來的故事吧。”
“這當中，也許出現了太多編造杜撰的東西了。”
在易大師說完之後，淩幽南陳懇地點頭，然後朝易大師道謝：“多謝大師指點。”
易大師抿了一口酒，然後擺了擺手，“這所謂的傳說，又有多少可信，多少不可信呢？”
他把酒壺舉起來，然後直接一飲而盡，隨即大笑了起來，“更何況，我隻是一個說書人呐，傳說到了我這裏，總是會被加以修飾和篡改，也許那雪根本不存在，也許紅海的盡頭根本就沒有那頭凶獸，也許海水之所以變紅，隻是因為海水中的某種物質成分過高，誰說得清呢？”
易大師臉上已經泛起了紅暈，他看著淩幽南和霓裳，“而且，我這樣一個滿口胡話的老家夥，嘴裏又能有多少真話呢？”
聽著易大師的大笑，霓裳氣不打一處來，這個老家夥果然在騙他們，她已經想要動手教訓一下這個家夥了，不讓他吃點苦頭，不知道以後還要去用這種類似的鬼話騙多少人呢。
“多謝大師。”
但是看到淩幽南陳懇的樣子，霓裳也不好說些什麽。
淩幽南轉身朝霓裳說道：“好了，我們走吧。”
雖有些不想就這麽走掉，想在跟易大師好好地理論理論，但是傷者為大，霓裳便推著淩幽南離開了小酒館。
在離開之後，霓裳不解地問道：“難道你真的相信那易大師說的那些話嗎？上次見麵的時候你不是還說他是一個騙子嗎？”
淩幽南的眼神專注，但是卻不知在看著設麽地方，他說道：“易大師的表情看不懂，他不像是在說真話，可是也不像是在說假話，這種活了半輩子的老家夥心思藏得太深了，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是怎麽想的。”
“可是，”淩幽南停頓了下來，“那天你看白逸杉和老胡說起斬龍劍時，他的樣子像是在說假話嗎？雖然我們並沒有多麽熟悉，可是你也應該知道，白逸杉這個人性子比較直接，不會輕易說謊的。”
是啊，白逸杉不會輕易說謊，而且，他不會為了自己愛的女人說謊。霓裳有些失落，隻是因為老胡提起了青兒，白逸杉便暴動成那個樣子，似乎要不死不休，這樣的一個人，又怎麽可能說謊呢。
“隻是，聽那老胡的意思，似乎這件事情也隻是傳說，並沒有那麽大的可能。”
淩幽南搖了搖頭，他想趕走腦袋裏紛雜的東西，可是一直都想很多的事情，“這樣，才能合理地解釋白逸杉為什麽會出現在皇家陵園當中啊，他知道那裏藏著祖父的墓，所以他猜測斬龍劍在那裏，因此他才會來到東離，然後悄悄地潛入皇宮。”
“不然，他為什麽也會每天都來到這小酒館當中聽易大師胡說八道呢？應該是有一絲的可信度的吧。”淩幽南無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