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平靜當中的暗流
自己的雙腿有的時候確實太麻煩了,會給自己帶來很多的困擾。
高易寒擅長快攻,他坐在輪椅上行動不便,自然會處在下風,也因此那把握隻有三成。
“你的腿,一直是我的一塊心病啊!”東離皇有些心痛地說道,他問道,“那莫知於這麽多年來一直幫你治腿,可有說過恢複的幾率有多大?”
“原本這種事情就不該強求,莫知於也一直在盡興盡力地醫治,到最後是什麽結果,隻能看我自己的命了。”
“希望老天會眷顧我們吧。”
在沉默了片刻之後,東離皇開口說道:“那高易寒,似乎並沒有完全為南轅掌握,據我的了解,他雖然強悍,卻也極其容易感情用事,更加重要的一件事情,他的父母很早之前就已經死了,他是個孤兒,他也因此比較痛恨南轅。”
“是一張也許會失效的王牌啊?那麽南轅為什麽還會這麽重視他呢?”
“就算不確定性太多,南轅也不會放棄掉他的。不過,也因為那不確定性,我們倒是可以想辦法把他拉攏到東離來。”
“怕是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這種事不可強求,隻是,之後你碰上他的時候,記得要小心,你對上他的勝算沒有那麽高,今天的比試中,他還沒有展現出自己全部的實力,我們的消息裏,那高易寒暴怒的時候,才是最恐怖的。”
“暴怒時的高易寒是最恐怖的?”
淩幽南不自覺地說出聲來,今天比試當中的高易寒已經展現出了極其強大的實力,如果不是因為留有餘手,那麽火風絕對找不到反撲的機會。
盡管如此,高易寒也已經展現出了自己極高的天賦,以及那常人難以抵擋的進攻,如果真的麵對的是一個暴怒的高易寒,那麽麵對的將是一個瘋子,無止境的不停歇的殺戮機器。
淩幽南想到這裏已經覺得心裏發寒,他隻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啊,如果之後沒法控製自己的心性,真的很難想象他會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今年的四國大會本就不可能像之前那麽平靜了,聖女的出世,以及斬龍劍的消息,這些都讓原本平靜的局勢徒增了一份動蕩。三國來此的目的也不僅僅是參加四國大會而已。”東離皇說起這些的時候語氣很悲涼,東離國境堪憂,他作為東離郡主,憂心很重這也是難免的事情。
“高易寒隻是南轅手中的一張王牌,我們並不能確定他們手裏還有沒有其他的底牌,而那西岐,跟南轅比起來並不會差到哪裏去啊!”
“按照消息,蕭子慕本該是西岐當中最無用的一個皇子,但是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反而是整個四國大會當中最優秀的人,這一點太奇怪了,西岐不可能把這樣的一個人派到東離來當做人質才對。”
“不過北漠那邊倒是可以稍稍放鬆一點,北漠向來厭倦爭鬥,可是這一次卻是黃老前來,這一點也是讓人匪夷所思的啊!”東離皇滿麵愁容,一點都沒有放鬆的樣子。
“父皇,無論發生什麽,隻要兒臣可以盡力,那麽必定會站在您的身後,三國在這幾年確實是發展起來,可是東離畢竟也還沒有衰敗下去,他們有高易寒,有火風木葉,有黃老,可我東離也有大將軍馮清然,有禁軍中的天才秦羽,也有雲容莫知於等一眾人才,如果真的要比,我東離並沒有什麽地方是弱於他們呢的。”
東離皇歎了口氣,“瘦死的駱駝終究還是要比馬大,東離的國力在幾百年來就是四國當中最強的,其他三國隻能俯首稱臣,可是我擔心的也正是這一點啊,三國哦在東離的統治下過了這麽多年,指不定他們會有什麽怨恨和私欲,積攢起來的怒氣可以讓人變成瘋子,然後做出一些讓人難以理解的事情。”
“敵在暗,我在明啊!”東離皇感慨道,“三國未露出馬腳之前,就算我們知道他們心懷不軌,也沒有辦法去作出些什麽啊,可是等到他們真的要動手的時候,我們的防範也許就會慢上許多。”
“我相信父皇應該早有準備才對。”淩幽南說道。
“是啊,我早在很多年前就開始防備三國的密謀反抗,隻是,局麵越來越動蕩,他們私底下做的一些事情,也越來越不再掌控當中了。更何況,外患隻是一部分,內憂才是最讓人覺得心寒的地方啊!”
“內憂?”
淩幽南一震,與外患這種還可以防範的事情比起來,後院失火的內憂確實更容易讓人大動筋骨啊!
淩幽南低頭,然後問道:“兒臣聽說前些日子晚宴之上的黑衣人,是淩海指使的,不知道是真是假。”
東離皇的臉上現出一抹驚訝,他看著淩幽南,然後問道:“這件事你是聽誰說的?淩海作為你的皇叔,如果沒有證據,可不能亂說話,不然會影響自家人的信任呐!”
“秉父皇,這件事情是雲容告訴兒臣的。看他說話的樣子,並不像是在說假話,應該是真的,隻是不知道淩海的目的何在。”
淩幽南抬頭看了眼東離皇的態度,見他隻是低頭沉思,並沒有太多不滿之後,淩幽南繼續說道:“隻是那天晚宴上黑衣人隻是出現搗亂而已,實質上並沒有出現什麽太多的過錯,這就讓兒臣覺得不解,淩海此舉,究竟意欲何為呢?”
“那淩海,還是對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啊!”
東離皇的麵上現出悲痛,他的思緒回到了很多年前,那時候他還沒有做皇帝,兄弟間的手足相殘讓他覺得痛苦,可是生在皇室,便隻能如此。
當年淩海本事呼聲最高的皇子,可是最後做皇帝的確實淩寰宇,任是淩海再大度,也沒法忍受這件事情的吧。
隻是東離皇沒有想到,事情過去了這麽多年,在這種外憂困擾的情景之下,淩海突然又冒了出來。
“他的那番舉動,隻是想向我證明些什麽,他同三國一樣,都在給我壓力啊。”
“難道父皇就打算這般放任不管嗎?”淩幽南不解。
“你知道是他,可是沒有證據,更何況,現在淩海同其他三國一般重要,輕易不能動,不然這局勢就會突然間打亂,這是我不願意看到的,我們必須在盡可能維持著現階段的安定的情況下,再去做些什麽,我們可以冒險,但是東離的百姓不能跟我們一起去冒這個風險啊!”
每每有戰事,影響最大的當然是百姓,這件事情隻會讓無辜的百姓們受著戰亂的苦,人民人心動蕩,民不聊生,這樣的局麵大家都不想看到。
起碼東離皇和淩幽南都不想看到,可是其他人怎麽想,這實在是一個未知數,所以他們不敢賭。
如果其中的哪一方打算撕破了臉皮來發動戰事,整個大陸都將會陷入水深火熱當中。
“這些事情我早已經有了預料,也做好了準備,南兒你不要操太多的心了,我不想讓你太早地趟這趟渾水,你已經受了太多的委屈了,也應該好好地過幾天平靜的生活了。”
東離皇卻又突然說道:“無論之後發生什麽,你要萬萬小心淩炎庶,他跟淩海走得太近了。”
“兒臣知道。”
平靜之下,暗流早已經開始湧動,並且向著越來越激烈的方向發展著,淩寰宇作出了準備,卻始終沒有想到局勢會以這般不受控地發展著。
在大勢麵前,個人的力量實在是太卑微了,他無力改變些什麽,隻能被改變。
在淩幽南和東離皇談論這些嚴肅的家國大事之時,倆人都是憂心忡忡的,可是,這世界上本就存在太多的對立了,即使是在同一個地方,是在同樣的場合之下,隻要並不是同樣的人,便會有著不一樣的結果。
在跟淩幽南分開之後,霓裳不知道該去哪裏,在得知蕭子慕也無所事事之後,便發出了邀請,她問:“要不要一起出去逛逛?”
蕭子慕欣然應允。
皇宮之內並沒有什麽可以看得地方,而且在這種複雜的時候,自己作為聖女帶著西岐的皇子在皇宮裏四處亂走動確實不太好。
索性霓裳就帶著蕭子慕離開了皇宮,他們沿著南門一路離開了皇宮,然後來到了護城河邊。
護城河繞著整個皇宮轉了一圈,之後一直往南方流去,一路流往了南轅。霓裳並不知道那條河的盡頭在哪裏,她也沒有要停下的欲望,便一直在走著。
一路走來,南門已經越來越遠了。
蕭子慕跟在霓裳的背後,在說了幾句話之後便開始沉思。
霓裳的問題突然讓蕭子慕回過神來,他聽到霓裳問:“今天的比試,原本火風就要輸了吧?可是他為什麽可以突然找到機會反擊呢?任何人在經過了那麽猛烈的進攻之後,都應該沒有餘力去進行反撲才對,可是為什麽火風要一直堅持著呢?”
“其實,今天的比試火風是輸了的,可是因為規則,他贏了。”蕭子慕說。
“高易寒畢竟還隻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他天賦足夠好,也足夠強,可是他沒法跟木葉火風倆人相比,他還沒有經曆太多的人世,可是啊,那倆個兄弟跟著我已經吃了太多的苦了。”
霓裳有些詫異,她看向了蕭子慕,然後問道:“在南轅的時候,你們一直都很辛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