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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神秘的賭場

  南轅城跟西岐比起來還是有著很大的不同的,和東離比起來也相較甚遠,這裏的街道很寬闊,看上去並沒有那麽複雜,可是霓裳還是迷路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霓裳太容易迷路了。早在東離的時候,霓裳就因為迷路被蕭子慕撞見過,這樣的情況並不止是那一次。


  而在熟悉的東離都會迷路,那就更不必說這第一次來到的南轅了。


  恰好這時雪又大了起來,外邊突然刮起了寒風,霓裳的衣服在此刻就稍顯單薄了一些。她四處走動著,最後找了一個小酒館走了進去。


  酒館裏人很多,幾乎沒有多少空桌子,霓裳找了一個角落坐下,然後叫了一壺酒,之後便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事實上,沒有人一起喝酒其實是很無趣的,在喝了一會之後,霓裳便興趣索然地將酒壺放了下來。


  透過窗戶,她看到了外邊漸漸大起來的雪,同時,周邊人們的議論聲也傳入了霓裳的耳朵當中。


  當然,霓裳是無意的,她並不是專門去窺聽別人的事情,隻是,似乎那倆個人喝醉了,所以講話的聲音並沒有壓低,也因為如此,霓裳將他們所說的話一字不落地全部聽了進去。


  其中的一個男人在說著自己家裏的事情,跟自己的老婆吵架,總是鬧矛盾,生意也不景氣,總之是一直在發著牢騷。


  而另外的一個人則一直在安慰著他,可是事實上另外一個人的情緒也並不是很好。


  後來,第二個人突然說道:“喝完這杯,我們去賭場走一趟吧,聽說今天那裏會很熱鬧,也不知道是為什麽,去碰碰運氣吧,也許就突然轉運了呢!”


  那個發著牢騷的人一直拒絕著,似乎是因為一直輸錢,所以不想再去,可是終究還是架不住另外一個人的軟磨硬泡。也可能是因為心情一直不好,所以那人最後還是同意了。


  他們二人起身,然後便走出來門外。


  霓裳望著他們的背影,想了想,最後還是跟了上去。


  對於賭場,霓裳是沒有什麽興趣的,可是對於那人說的,會有一些熱鬧的事情發生,霓裳還是打算去看一看的,一直留在這小酒館離也屬實太無趣了一些,還可以湊一湊熱鬧。


  霓裳走出了酒館,然後朝著那倆個男人跟了上去。


  他們一直在大街上走著,始終都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霓裳便一直跟著他們。風雪有些涼,可是霓裳還是忍住了,她一直都注意著前邊的倆個人,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就跟丟了。


  到最後,倆人在一個富麗堂皇的建築麵前停了下來,之後直接走了進去。


  霓裳跟過去,然後直接朝門口走進去。


  隻是剛剛走進賭場,那嘈雜的聲音便突然響了起來,這賭場內部,卻是跟外邊的寂靜有著天大的區別。


  而在來到這裏之後,霓裳便已經徹底跟丟了那倆個人,雖不至於人山人海,可是在這到處都是人的地方,想要再看到那倆個人,屬實已經很難了。不過霓裳的目的也並不是找他們,既然已經到了地方,那麽便四處看一看了。


  賭場很大,裝修得富麗堂皇的,各種設施應有盡有,酒水,美女,放眼望去,對於沉浸於此的賭徒們來說,實在是一個人間仙境。


  有人輸紅了眼,也有人正轉了運大贏特贏,霓裳從一張又一張的賭桌前經過著。


  這是她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


  在一樓大廳轉了一圈之後,霓裳便打算到二樓上去,相較於一樓的大廳來說,二樓的獨立小包間更奢華一些。霓裳在外邊的欄杆前抬頭看去,上邊竟然還有著足足四層之高。


  南轅城裏,賭場可以修建到如此的地步,看樣子也確實是有著一定的實力的,要知道,在皇城當中開設賭場,可是一件很難的事情,這裏有太多的人搗亂了,而且時不時還會有官府的人來找麻煩。


  可是,這裏分明紅紅火火,而且,在這樣一個皇城中央,占據著如此富饒的地帶,想來,賭場的主人應該是有著一定的背景的。


  隻是,霓裳四處看了一圈,她想要找到的那倆人所說的熱鬧,卻是始終都沒能看到。或許熱鬧是有的,可是隻是對於那倆個男人來說,自己來到這裏,卻是一點樂趣都沒有。


  抱著有些失望的態度,霓裳往三樓走去,可是這一次,她卻是被人給攔了下來。二樓往上的地方,便不是普通人可以去的了,尤其是霓裳這樣一個陌生的女人,她隻能被攔下來。


  霓裳裝作要走的樣子,之後卻是趁著守衛不注意偷偷地溜了上去。隻是,在這裏,她便不能像之前一般肆無忌憚地到處觀望了,一直都是小心翼翼著,生怕被發現了。


  在南轅城,一切還是小心為妙。


  歌舞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的,賭場的歌舞,卻是出乎了霓裳的意料,隻是,那些紅了眼的賭徒們,根本沒有心思去注意身邊的美女們,他們一門心思全部撲到了賭桌上邊,有人想把輸掉的全部贏回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最後的一點錢身上,而有的人,則希望可以贏更多。總之,那些美女們卻是被冷落了。


  霓裳以為,整個賭場,或許隻有她一個人的注意力放在了那美女們身上。以至於她連自己身後出現了一個人都不知道。


  來到西岐後似乎總是這樣,霓裳總容易出神,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那是一個年輕的男人,她對霓裳說道:“一個來到賭場的女人,而且是將注意力放在舞女身上的女人,你可真是一個奇怪的人啊!”


  霓裳撓了撓頭,她笑了笑,然後已經打算離開了。


  可是樓下突然的動亂卻是讓霓裳嚇了一跳,似乎是有人輸掉了全部的家當,然後跟人直接鬧翻,之後便動起了手。


  很快的,就有人過去將場麵平定下來,而霓裳,也是看著那一幕忘記了離開。、


  動亂很快就被平定下來,而因為一時之間將注意力放在了那上邊,所以霓裳也沒有離開,她就隻是站在那裏。


  身後的那個年輕人朝著她開口了。


  “你好,我是原遊。”


  霓裳沒有想到那個叫作原遊的年輕人會跟她說話,她有些發愣地回道:“你好,我是霓裳。”


  “霓裳?不錯的名字。”在誇了一句霓裳的名字之後,原遊往外圍的欄杆旁走進,他低頭看著賭場之下的情況,就在他們的腳下,數不清的人在奮戰著,有人贏,也就當然有人輸,這是一個沒法改變的情況。


  “沒有看到跟你一起同行的人,不知道,霓裳你自己來到這賭場是做些什麽呢?”原遊問道。


  霓裳有些無奈,她想了想,自己來這裏似乎並沒有什麽要緊事,事實上,不僅僅是沒有要緊事,自己過來這邊是沒有任何事情可做,完全是因為無聊,所以才跟著酒館的那倆個人一起來到了這裏,結果過來了之後,他們卻是不見了蹤影,自己才發現這裏竟然是賭場。


  本著不要白走一遭的想法,霓裳才開始在這裏四處亂轉了起來,否則的話,她早就掉頭直接回去了。當然,前提是,她還可以找得到回去的路。


  霓裳聳了聳肩,然後無奈地向原遊說道:“沒事幹,所以過來走一走。”


  “無聊到賭場來走的姑娘,想來可真的是奇怪啊!怕是除了你之外,沒有人再會在無聊的時候來這裏了。”


  霓裳也覺得有些鬱悶,可是又沒有什麽辦法。


  “像剛才的動亂,賭場裏每天都會發生,有的人會一夜暴富,成為京城裏的富豪,但是也有人會傾家蕩產,這一生都隻能顛沛流離地去做,紅了眼的事情太多了,人也就太多了。”原遊想到了剛才的事情,於是朝霓裳說了起來。


  “那麽你呢?你來這裏是為了什麽呢?既然你也知道有人輸,有人贏,那麽為什麽還要來到這賭場當中呢?難道你就不擔心自己輸掉全部的家當,然後賭上自己的後半生嗎?”


  原遊笑了起來,那笑容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沒有莫知於的輕揚,也沒有蕭子慕的邪魅,可是你看到笑時,卻總覺得他並不是在朝你笑的,更大的情況,他可能隻是在為自己笑而已。


  霓裳覺得自己的想法特別的奇怪,可是她就是這樣覺得的,原遊覺得她奇怪,她又何嚐沒有覺得原遊奇怪呢。


  跟賭場裏的所有人比起來,原遊實在是太正常了,深陷其中,卻沒有被影響到,這實在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


  “我早已經賭上自己的一生了,每一個選擇和決定,都像是跟自己的一場豪賭,而那結果,也可以改變一生。”原遊說著,“其實,人生遠比賭場更加精彩吧,隻不過不同的是,我們始終都在和自己博弈。而且,也許到最後都沒有結果,因為你永遠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贏了,還是輸了。”


  麵對原遊這突然的轉折,霓裳有些驚訝,突然談到了這般的大道理,可是讓霓裳有些猝不及防,而在賭場這種世俗之地,竟然會遇到一個跟自己談起人生的人來,這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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