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陌地重逢
在看到高易寒的那一刻，霓裳是有些微微發愣的，她並沒有想到在這裏會遇到高易寒，上一次見麵已經在很久之前了，霓裳甚至想不起當時發生了些什麽，似乎，當時淩幽南和蕭子慕二人聯手跟高易寒交手，到最後也隻是慘勝而已，霓裳記不太清了，似乎是這個樣子的。
而現在看到了這個少年，霓裳卻是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才是好了。饕餮就站在自己的身後，他拍了拍霓裳的肩膀人，然後朝她問道：“怎麽？你認識他？”
霓裳點了點頭，“是的，認識。”
“好吧。”
在得知霓裳認識高易寒之後，饕餮放棄了直接動手將高易寒打暈，然後他們二人再偷偷溜進去的打算，對於認識的人，饕餮並沒有那麽暴躁，不過對於完全不認識的人來說，饕餮可就不會考慮那麽多的問題了。
饕餮背過身，他說道：“既然認識，那你們就先聊會，我回避。”
霓裳有些無奈地撓了撓頭，實際上哪來需要這個樣子呢，雖然說自己跟高易寒確實是認識的，可是真的要敘舊說些什麽的話，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畢竟，嚴格算起來，他們還是敵人，沒有在見麵的時候直接打起來已經足夠好了，還可以說些什麽呢。
果不其然，高易寒開口時都是一股冷漠的感覺，他問道：“你怎麽會來到南淵，現在，你不是更應該在逃亡的路上麽，來到南淵，你等於時將自己送到了一條死路上。”
“總不可能一直逃亡下去，有很多的事情，總還是要麵對的。”
“你走吧，我可以當做沒有看到你的樣子，否則的話，讓善大人知道你出現在了這裏，你不可能活下去的。”高易寒開口，之後便要直接轉身回到院子裏。
但是霓裳攔住了他，“善大人已經知道我來到南淵了，昨天我們已經見過麵了！”
對此高易寒是覺得很震驚的，畢竟，以善大人和霓裳的關係，二人見麵不可能沒有發生任何的事情，可是他完全沒有聽到任何的消息，而且，看霓裳的樣子，也沒有受到什麽危險。
“難道說，你們？”高易寒的心裏突然有了一個不是很好的念頭，他突然想到了，或許霓裳和善大人已經達成了合作，否則的話，他們根本不可能和平相處才是的。
霓裳苦笑著搖了搖頭，“怎麽可能呢，善大人仍舊想要找我的麻煩，不過，陰差陽錯，他沒有輕易得逞而已。不過倒是你，幫助善大人做了那麽多的事情，按理來說應該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事情了吧！”
誰知，霓裳本隻是想簡單地說幾句，卻不料那高易寒直接變了臉色，他衝著霓裳直接飛奔而來，出手之間便朝著要害而去，一點都沒有留情麵。
不過霓裳早已不是往日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她甚至可以跟善大人一直交手，要應付高易寒自然不是什麽麻煩的事情了。
在自己的攻勢被霓裳簡單地化解，然而是自己接連後退之後，高易寒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種高傲和不可一世的感覺，他的眉眼間透著失落，整個人有些無精打采的樣子。
霓裳注意到了這一點，不過，還不待霓裳開口說些什麽，饕餮在聽到聲響之後已經沒法安靜了。
他回過頭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高易寒朝著霓裳出手，至於他們在說著些什麽，饕餮是並沒有聽的，不過隻是看到了高易寒出手，這就已經足夠了，會對霓裳動手的人，也便是饕餮自己的敵人了。
盡管霓裳在那交手當中並沒有吃什麽虧，反而是給高易寒帶去了一些麻煩，可是饕餮並沒有打算就此作罷，他直接迎著高易寒而去，不過在半路的時候被霓裳給攔了下來。
“饕餮，不要，他，他不是壞人。”
饕餮聞言停了下來，他有些鬱悶地看著霓裳，“剛剛都已經朝你動手了，還不是壞人？難道真的要等到他給你帶來什麽沒法挽回的巨大損失之後，你才肯意識到這一點麽？”
饕餮想事情從來都是那麽簡單的，在他的認知裏，隻要對方朝你動手，那麽就是敵人，沒有別的可能。
而且，在饕餮的意識當中，這世上也隻有朋友跟敵人倆種區別而已，隻要不是自己的朋友，那麽久可以算作是自己的敵人。
顯然高易寒並不屬於他們的朋友，更甚於連霓裳的朋友都不算。
高易寒聞言突然笑了起來，“我不是壞人？我做了那麽多卑劣和不堪的事情，難道還不算是壞人嗎？真的要我害別人到什麽地步，才可以算作是壞人呢？”
高易寒搖著頭，連他自己都覺得霓裳的話有些好笑。在東離時，自己對霓裳他們所作出的種種事情，可並不算是什麽好事啊！
“你知道的，其實你不是壞人，你隻是被人利用了而已。”霓裳有些無奈地說著，當然，那無奈當中還包括著許多複雜的情緒，有同情，有可憐，有無可奈何，也有其他的一些情緒。
為了自己的母親，高易寒的所作所為全部都是情有可原的，要知道，一個為了母親的孩子，其他的事情都是可以被原諒的。
隻是，霓裳可以想通這一點，但是高易寒想不通，他隻知道，錯了就是錯了，即使是為了自己的母親。
“是嗎？”高易寒朝霓裳冷冷地問道，“為什麽我總覺得自己始終都是一個自私自利的爛家夥呢？所以才會將所有事情搞到今天的這一步！”
“不，你沒有錯，錯的並不是你，而是這個不公的社會，我們身處其中，始終都隻是無能為力的個體，我們要做的，也不僅僅是改變自己，更重要的，我們需要去改變這個社會，隻有這樣，才能解決掉更多人的不公和痛苦。”
霓裳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跟高易寒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連她自己都有些沒法理解，這就更不必說高易寒了，他的神情有了刹那的恍惚，但是很快地就恢複了過來。
“或許，被放棄是早已經注定好的事情吧，枉我被稱之為天才，可是卻始終在原地踏步，現在，連你都已經要比我強了嗎？這也就怪不得我做不了什麽了，隻是我自己太弱了啊！”
霓裳從高易寒的話裏聽出了一些不對勁，她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跟你講又有什麽用呢？難道你可以幫我解決掉這些麻煩嗎？難道你會幫我嗎？”高易寒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對霓裳說道，“你們走吧，離開善府，離開南淵，之後的事情不是你們可以應付的，離這裏越遠越好，不要再回來。”
“我們不可能走的。”霓裳說著。
饕餮點了點頭，“對，我們非但不會離開善府，反而還要進入到善府裏邊去，這也是我們今天來這裏的目的。”
麵對饕餮直言不諱的表現，霓裳是有些頭疼的，好歹現在麵對的這個人是敵人啊，這麽輕易地吧自己的目的說出來，真的好嗎？
“你們什麽都做不了的，沒有人可以阻止善大人，任何人都不可以。”高易寒說著。
“就算是這樣，可是我們仍然不會放棄，當時在東離，所有人都覺得我們無路可逃，可是我們還是逃走了，正如現在，所有人都覺得我們什麽都做不了，可是我們仍然回來了。永遠不輕易的去放棄，這從來都是我的做事準則，從前是這樣，之後也是這樣，這一點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霓裳的一番話是說的很振奮人心的，起碼饕餮有被感染到，他假意地抹了抹眼淚，然後朝著霓裳湊過去，“那現在這麽辦，這個小子似乎有點軟硬不吃的感覺，我們怎麽進去呢！”
“先見機行事吧，行蹤都已經被發現了，想要悄無聲息地潛進去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霓裳有些無奈地說著。遇到高易寒，這是霓裳沒有想到的事情。
正在二人說話的時候，高易寒卻是突然劇烈地咳嗽了起來，霓裳跟饕餮二人見狀便看了過去，這不看還好，剛剛看過去，就看到高易寒直接咳出了血。
高易寒轉過頭，他並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這個情況，起碼，不能讓霓裳和淩幽南知道。
不過，就算高易寒躲得再快，也是沒法逃過霓裳的眼睛的，她還是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看在了眼睛了。
“你怎麽了？”
“這跟你們沒有關係。”高易寒不耐煩地說著。
“這根我們是沒有關係，可是你得為自己的母親考慮，你自己可以不注意自己的身體情況，但是為了她，你總得好好考慮吧！”霓裳說著。
他們一直都知道，高易寒所做的所有事情全都是為了自己的母親，所以，這才是為什麽霓裳一直說著高易寒並不是一個壞人的原因。也是因為這樣，即使當時高易寒做了許多讓人不喜歡的壞事，可是霓裳還是討厭不起來。
高易寒直接轉過了身，他已經打算徑直走進院子裏了，可是霓裳注意到了那個少年臉上不易察覺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