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尷尬
南淵帝來到宴會的場地時，第一時間看到的便是那縮在角落裏一直在偷偷摸摸地吃著東西的倆人。
霓裳是跟他有過一麵之緣的，而那個聖女竟然會這麽不在乎自己的形象問題，這是讓南淵帝有些意外的，而另外一個饕餮，南淵帝並沒有見過，即使他對於那個今日裏南淵城出現的巨大凶獸的事情有所耳聞，不過是怎麽也沒有跟麵前這個年輕人所聯係起來。
當南淵帝終於出現之後，大廳裏原本的騷動便漸漸地平靜了下來，不過，這些都跟霓裳和饕餮沒有什麽關係。
霓裳感覺到了周圍的變化，她抬起了頭，然後朝著南淵帝那邊看了一眼，同她一樣的人還是有很多的，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到了南淵帝的身上，畢竟今天他就是這場宴會的主角，而作為另外的一個主角，此刻善大人正在上下打量著南淵帝。
霓裳拿胳膊肘撞了撞饕餮，“哎，南淵帝來了，我們要不要先停一下？”霓裳的手裏正拿著一些東西，雖然嘴裏那麽說著，可是她的嘴並沒有停下，仍然在一直吃著東西。
饕餮也並沒有因為霓裳那麽說而有絲毫的改變，他嘴裏吃著東西，然後朝霓裳嘟囔著：“管他們呢，他們愛幹啥幹啥，反正現在又沒有我們什麽事情，剛開始的時候都要客套好久的，不用管他們。”
霓裳想了想，似乎饕餮說的是有些道理的，宴會剛開始的時候確實不會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畢竟有善大人和南淵帝在，又有那麽多重要的大臣們，還有一個逍遙閣，甚至於東離和西岐的皇子也在，在這麽重要的場合之上，客套的話總是難以避免的。
不過，即使是這樣重要的場合，霓裳和饕餮倆人也是沒有絲毫的忌憚，他們仍然悄悄地吃著東西。或許不應該說在悄悄的了，他們倆個人是光明正大地在那裏吃著，不過因為沒有人注意他們，所以他們也就無所忌憚了。
而在霓裳和饕餮之外，另外一邊已經開始了。
南淵帝在專門留給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然後朝善大人問道：“所有人都已經到齊了嗎？”
善大人點了點頭，“是的，都在等您了。”
南淵帝也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些什麽，他朝四周看去，除了南淵那些熟悉的大臣之外，還有這東離的淩幽南，以及西岐的蕭子慕，這二人在昨天的時候已經跟他們見過麵了。
可是，在一圈看下來之後，倒是隻有那跟霓裳坐在一起的男子，以及納蘭昊天是真的不熟悉了。
畢竟，即使之前沒有謀麵，但是淩幽南和蕭子慕的名聲還是有聽過的，可是納蘭昊天對於南淵人來說確實真的沒有什麽異象。
至於說那個跟霓裳在一起的年輕人，則是完全沒有見過，甚至也沒有聽人說起來過。
因為早已經跟霓裳他們達成了合作，所以，他們是要一起去完成一些事情的，現在你慈航身邊出現了一個陌生的人，卻是讓南淵帝有些意外。
南淵帝將注意力放到了霓裳的身上，在看到她跟那個年輕人仍然在吃著之後，南淵帝不免有些困惑，他朝霓裳開口說道：“聖女是真的很餓嗎？”
霓裳被南淵帝的一句話給說的愣住了，她抬起頭，看到了隨著南淵帝的一句話，眾人正在一起看著她，她有些尷尬的撓了撓腦袋，然後把手裏的雞腿放了下來。
不過，雖然霓裳有些尷尬，可是饕餮卻絲毫沒有感覺，他仍然在自顧自地吃著。霓裳轉身看了饕餮一眼，然後在桌子下狠狠地踢了饕餮一下，“別吃了，大家都看著呢！”
饕餮抬起頭，朝著眾人嘿嘿一笑。不過，那手，卻是仍然沒有停下。
南淵帝朝著眾人說道：“既然所有人都已經到齊了，那麽宴會便開始吧。”
晚宴跟以往並沒有什麽不同，笙歌，烈酒，舞蹈，以及，推杯換盞間的互相試探，這一次也沒有任何的不同。
霓裳無奈地皺了皺眉眉頭，她低下了頭，然後朝饕餮吐槽道：“是真的無聊啊，而且還被人注意到了，真的尷尬！”
“這有什麽好尷尬的，他們很快就會忘掉了，這些都是小事而已了，等會正事開始了之後，他們根本沒有機會記著這些的。”饕餮特別無所謂的說著。對於饕餮來說，他確實不必去多介意些什麽，反正在這裏認識他的人也不多。
而且，饕餮一族原本就好吃，這是亙古不變的習慣了，饕餮才不會那麽在意呢。至於說，這晚宴之上的人究竟要說些什麽，要試探些什麽，有著怎樣的陰謀，這些跟饕餮都沒有太大的關係，反正饕餮隻要跟著霓裳就好了，什麽時候需要動手，隻要霓裳說一聲，自己就可以直接動手了。
霓裳聽著耳邊的議論聲，她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自顧自地喝起了酒，“哎，大家都已經做好了各種準備，而且彼此心裏也知根知底了，為什麽還要這麽試探呢，可真的是無趣啊！”
“無趣有什麽，畢竟都是些權謀家，你沒法理解也是對的。”饕餮也從桌子上拿了一杯酒起來，他朝著霓裳舉杯，然後看向了場地之中的舞女們。
“我可算是知道為什麽大家都喜歡位高權重的感覺了，夜夜笙歌，醉生夢死，這樣的生活，哪個人不羨慕啊！如果可以，我也會這麽選啊，這也就怪不得會有那麽多人想要拚命的往高處爬了。”
饕餮說的當然沒有錯，可是，這卻並不是善大人的理由。如果隻是一個貪心的家夥還好一點，怪就怪在，你根本不知道善大人時為了什麽，隻是因為覺得這個社會不公？
也因此，他們所要應對的，就不僅僅是那麽簡單的事情了。
霓裳知道，這場晚宴看似開始了，可是真正的重頭戲還遠遠都沒有到來，隻是，作為這一場鴻門宴當中的主角，善大人和南淵帝始終都沒有露出自己的底牌，而對方，似乎也隱隱地有著一些忌憚。
饕餮喝著酒，他朝霓裳吐槽道：“也不知道你們為什麽要答應來參加這一場晚宴，明明知道在晚宴之外一定有著善大人的埋伏，可是還是要來，這是為了什麽呢？這南淵帝難道也不清楚這件事嗎？這樣來送死真的好嗎？”
霓裳愣了一下，她想著，對啊，是為了什麽呢？如果再來一次，自己會這麽選擇嗎？似乎會的，因為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的選擇了，對於南淵帝來說是同樣如此的。
爭鬥已經幾乎到了白熱化的階段，南淵帝跟善大人，以及霓裳他們之間的矛盾已經變得很深刻了，這是幾乎不可能解決掉的問題，可是，局勢再發展下去，就會演變成一場慘烈的戰爭，這是所有人都不希望看到的情況。
南淵帝當然不希望戰爭籠罩了南淵城，而霓裳他們的實力遭受了太多的打擊，戰爭開始之後會出於完全不利的局麵，他們當然是不想發生戰爭的。而對於善大人來說呢？難道他就希望發生這種事嗎？
他同樣需要兵不血刃的登上皇位，隻有這樣，他才可以得到民心，否則的話，在登上皇位之後，他要麵對的更急的多。
也因為如此，所有的較量都體現在了這晚宴之上。
霓裳當然知道，在晚宴之外看不到的位置，或者是就直接在這晚宴之上，便隱藏著他們所不知道的敵人，無論是善大人的人，還是南淵帝的人，都有可能在人群當中隱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