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心很疼很疼
夜瀾母親的血書裏交代,她殺藍夕月是因為嫉妒藍夕月有個幸福美好的家還整天在她麵前晃蕩。她雖然神誌不清,但其實是時好時壞,所以,她殺了藍夕月,跟她兒子一點關係都沒有。
悲痛之中的楚珩,用盡了力氣也沒查出夜瀾嘴裏那所謂的黑衣人,所以,他相信了夜瀾母親的話,並立誓,要讓夜家的後人付出沉重的代價。
當時夜家就隻剩下了夜瀾一個人,所以,楚珩將自己所有的恨,都轉移到了夜瀾的身上。失去了愛情的他,隻能用恨來支撐自己活下去。
當時的夜瀾,還隻是個孩子,楚珩忙著藍夕月的後事,倒是沒有立刻對他怎麽樣。
但是,他沒有動手,不代表別人沒有。
安雯雙的去世,她的晉升軍銜沒有取消,可職位最後卻給了秦一凡。秦一凡又拉了秦一鳴一把,讓秦一鳴成為了A市最年輕的軍官。
秦一鳴的大舅子歐毅是被夜瀾的奶奶絞殺的,秦一鳴被他妻子的耳邊風一吹,自然就盯上了夜瀾,開始了對夜瀾的瘋狂追殺。
一無所有的夜瀾,承受著與他年輕不相符的災難和痛苦,過上了逃亡的日子。
以前爸爸的朋友,爺爺奶奶的朋友,全都對他不管不顧,沒有一個人願意伸出援助之手,而原本唯一一個可能幫他的藍夕月,也死了,楚珩對他更是恨之入骨,他根本沒有依靠的人。
幸好夜瀾夠聰明,一路逃亡,雖然被秦一鳴抓住了兩次,可最後都被他逃脫了。故事的最後是,在他快要餓死街頭的時候,遇到了白家堡的白老爺子,這才結束了痛苦的逃亡生涯……
而楚珩,在失去了藍夕月之後,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尋找女兒和追殺夜瀾上麵,這個時候的他,身上隻剩下了無邊的恨,哪怕對方是個孩子,他也絕不手下留情。
不僅如此,他還不斷的擴大了他的白虎幫的勢力,一度將白虎幫帶到了巔峰狀態。他的性格變得邪佞,陰沉,心狠手辣,殺伐果斷,再也不是當初那個簡單的小混混了。
一眨眼就是十年的光景。因為有白老爺子的庇護,追殺夜瀾的人都被擋了回去。楚珩和秦一鳴,都奈何不得白家堡。楚珩也就慢慢的放下了這件事,努力的讓自己變得更強大,強大到再也沒有人能奪走他在乎的東西和人,強大到再也不畏懼任何權勢,然後,再去為藍夕月報仇!
楚珩在市的影響力一天天的擴大,可卻在巔峰時期,亦然收手,丟下了白虎幫和他的楚氏房地產企業,一個人去了國外。
沒有人知道楚珩為何會突然離開。隻有他知道明白,他的離開,來自於他內心的孤獨和無助。
他已經強大到幾乎無所不能了,可是,他還是沒能為藍夕月報仇,還是沒能找到自己的女兒。他已經這麽強大了,卻還是不能完成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兩件事,那麽,再強大又有什麽意義?
他選擇了沉澱自己,遠離塵囂,去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過著沉靜的日子,這一去就是七八年。若非歐陽澤突然告訴他,有他女兒的消息了,隻怕楚珩還是不會回來。
而他既然回來了,那當年的仇恨,就不會再罷休。
他已經荒廢了這麽多年,仇恨雖然沉澱了,但每每想起藍夕月,他的心還是會痛苦不堪,隻有為藍夕月報仇了,他這輩子才能沒有遺憾。
所以,他回國前,還特地調查了夜瀾,得知他早已經離開了白家堡,並且創立了自己的幫派和公司的時候,楚珩不由的冷哼一聲。這個男孩,果然跟他想的一樣,是個野心勃勃的人。
他同情夜瀾,在那麽小的時候就失去了家人,卻還能撐到現在,值得任何人敬佩。但楚珩不會因此而放下自己的仇恨。
夜瀾有本事了那更好,他可以光明正大的跟這個男人鬥了。這些年在國外,他的日子過的太閑適太舒服了,七八年的國外生活,磨去了他的棱角,讓他變得圓潤,變得紳士了。可是,心中的仇恨,卻不曾減少。
或者說,他能活到現在,完全的就是因為仇恨。
以前,夜瀾還小,而且有白家堡保護著,他奈何不得他,但如今不一樣了。他女兒找到了,那麽,大仇也是時候該報了。
完成了這些,他這輩子就沒有遺憾了。
……
這是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故事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從楚珩的嘴裏說出來,氣那麽平淡,仿佛真的隻是一個故事一般,他的語隻有提到夜瀾的時候,眼底才會湧起一絲絲強烈的恨意。
可講故事的楚珩一點淡定,聽故事的夏淺淺卻早已經淚流滿麵,紙巾都用完了一盒。
楚珩的聲音落下的時候,她早已經泣不成聲,整個人都失去了力氣,癱軟在了墓碑前。一雙眼睛已經腫了起來,鼻子也紅紅的,寒風吹來,她滿是淚痕的臉頰也被吹傷了,泛起了一股紅色。
光是聽藍夕月和楚珩的愛情故事,夏淺淺就已經哭得稀裏嘩啦的了,沒想到後麵還有夜瀾的故事。
夜瀾從來沒跟她說過,他小時候的事情,沒想到,夜瀾的過去居然這麽的悲慘。
心狠狠的抽痛著,為楚珩,更為夜瀾。
她似乎能理解這個男人為何一心想要報仇了,也能理解他的性格為何會這麽奇怪了,換了是誰,小時候經曆了這樣的事情,怕是心裏都會有陰影。
而讓夏淺淺高興的是,即便經曆了這麽多,夜瀾還能愛自己……她真的很慶幸自己能成為夜瀾的依靠,能在他需要的時候給他溫暖。
曾經的他,經曆了那麽多,如今還能堅強的麵對自己的愛,真的很容易。
或許,夜瀾在白家堡也經曆了很多,這些她無法從楚珩的嘴裏得知,也許,隻有夜瀾才能告訴她答案了。
光是聽到這些,夏淺淺的心就已經痛得要喘不過去了。換了是她或者是任何人,怕是都堅持不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