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穿越
那三人還在逃竄,慌張間,他問背後的荀韶陵:“我說哥們兒,你到底是咋回事?怎麽這麽多人追殺你?”
荀韶陵失血過多,已近乎昏迷,回道:“因為我招惹了這全天下最難對付的女子……”
他偷笑一下,聽到展英問自己:“誒你到底是何人?是我萬朝宗派來的援兵嗎?”
他回道:“什麽萬朝宗?你們入戲太深了吧?看我衣服也知道啊,我才不是什麽萬朝宗的,我叫季長安,隸屬於中國人民解放軍北京……”
他光顧著跟展英貧嘴,加上天黑,沒看清前方,使勁抽了下馬,馬往前縱去,直接帶著他和荀韶陵撲下了陡峭的山坡,他們脫離了馬背,在三人的驚叫聲和馬的嘶鳴聲中,他們兩人一前一後滾下了山坡,荀韶陵在前,他的身體不受控地滾著撞向荀韶陵,兩人的身體在滾動中猛然撞到一起,突然一陣光團將他們包圍,將他們攏著離開了地麵,身體都豎立起來,他們開始失去身體的知覺,隻覺得天旋地轉,在光暈裏什麽嗎也看不清,身體好像已完全與意識脫離,整片天地都顛倒一般。
等光暈消失了,他們的意識也都完全抽離了,落到地上,兩個人都昏迷不醒……
展英在山坡上瞪大了眼睛看完了這一切。一陣整齊的馬蹄聲傳來,是北梁的一隊人馬,為首的隔著好遠對展英喊道:“前麵的可是展護衛?微臣特來迎太子殿下回宮!”
身體漸漸有了意識,眼皮太過沉重根本無法撐開,四肢都已酥麻,肩膀的疼痛卻很清晰,這是傷口的疼痛感他知道,可是明明記得自己沒有受傷啊。
季長安睜開了眼睛,捂住疼痛難忍的肩膀,肩膀上包著紗布,抬眼望了一下,自己身上竟然穿的是金黃色的很綿軟的長袖薄衫,蓋著繡著華麗花紋的錦被,他警惕地掙紮坐起來,環視屋內,自己是在一張很大的金絲床榻上,這是一間很寬闊很華麗的屋子,像是電視裏皇上的寢宮,金柱林立,飛龍雕鳳,圓桌上鋪著及地的流蘇桌巾,桌上擺著精致的茶具,他口渴難耐,沒多想就下床去桌前倒水。
他還沒靠近圓桌,眼前突然冒出三個人,兩個裝扮像宮女的女孩子,還有一個身材圓潤手執拂塵戴著高帽哈著腰的老者看起來挺像太監的,他們在他麵前直接跪下,齊齊磕頭行禮:“參見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誰?說我啊?我什麽時候改行演戲了?正拍著呢?你們快起來吧,跪啥呀?我都忘了咋演了……”他環顧四周,並沒有找到攝像機什麽的,簡直連一樣有點現代感覺的東西都沒有。他轉頭的時候,頭發甩到臉上,他伸手一拉竟然是自己的頭發,摸摸頭上這長的頭發是真的。
三人站起來,依然在他麵前恭敬地低著頭,麵麵相覷,王公公疑惑地說:“殿下,恕老奴愚昧,這‘拍戲’‘演員’?老奴實在不解……”
看著他們真誠又迷茫的樣子,季長安有點慌了:“什麽情況?這是哪裏?我為什麽會在這裏?發什麽什麽事?”
王公公聽他這樣問,很驚訝,回道:“您就是太子殿下啊……”
王公公正說著,門外進來一個人,季長安見了他眼睛就亮了,對他招招手,嬉皮笑臉地喊著:“哥們兒!”展英見他這樣足足怔了片刻,愣愣地走過來,跪下行禮:“參見太子殿下!”
季長安蹲下來拉他起來:“誒,哥們兒,你怎麽也這個德行?什麽太子殿下?我被你們帶到這裏來,要演什麽戲你們也得先跟我說好吧!”
展英揉了揉額頭,完全摸不著頭腦,回道:“殿下您這是怎麽了?什麽演戲啊?屬下和您被一個穿著很奇怪的人救了,就進幽州城了呀,這是北梁皇宮太子東宮啊,莫非多年不見您不認識了?”
“展英!你主子還沒糊塗到連自己的東宮都不認識的份上!”門口傳來冷冷的喝聲,還有侍衛們阻攔的聲音。
季長安轉頭和來人對望,瞬間兩個人都跟被雷劈了一樣,驚住了,因為他們看著對方就像是在照鏡子,對方分明長著自己的樣子,這就是一個人以別人的眼光看到自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般的情況,這驚奇程度可想而知。
他們木然地盯著對方,不約而同地伸手去觸摸對方的臉,一碰到對方有體溫的皮膚手就被電了似的,同時迅速地彈開,驚詫地往後退了一步。
看著眼前的這個人,長著跟自己一樣的臉,一樣的身材,穿著自己的迷彩軍服,簡直就是複製粘貼版的自己,季長安驚奇地想大叫出聲,卻被對方一把捂住了嘴。
來人其實是荀韶陵,他也是剛剛醒來,醒來一看發現自己穿著那個在樹林裏突然出現的怪人的衣服,肩上沒有傷了,發冠都不翼而飛,宮裏人竟然都不認識自己,還把自己安置在廂房,照見鏡子裏自己完全變成了那個怪人的樣子,就到這裏來找展英問清事情,就撞見眼前這個人長著自己的樣子,還被別人尊為太子住在自己的寢宮。這實在太奇異了,但是理智告訴他不能聲張要冷靜地把事情弄清楚,畢竟明日就是登基大典。
其他人都不知道怎麽了,隻覺得荀韶陵裝束很奇怪,展英已經完全頭腦錯亂了。
荀韶陵下令:“展英留下,其他人滾!”
展英說:“你憑什麽對我們下令?還竟敢對太子殿下不敬!別以為你救了殿下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你到底是誰呀你?”
荀韶陵皺眉剜了他一眼,壓低聲音:“我是你主子。”展英被這個眼神震懾到了,因為這明顯是荀韶陵的眼神和語氣啊。
展英看看他們兩人,內心疑惑地猜測著,回想著山坡下的團光暈。
展英揮手退去門外的侍衛,讓宮女太監也都出去了,關上了門,屋裏隻剩他們三個人,荀韶陵才放開了捂季長安嘴的手。
然後兩人目不轉睛地盯著對方,也就是看著自己,同時驚訝地開口:“這到底是是怎麽回事?”“你怎麽會變成我的樣子!”
展英問季長安:“殿下?出了什麽事嗎?”
季長安急眼了,吼道:“我不是你殿下!”
荀韶陵到桌前坐下,思考著什麽:“展英,我說過了,我才是你主子。”
展英完全不敢置信:“你胡說!”
荀韶陵立即拍桌:“大膽展英!”
展英開始懷疑了:“莫非您真的是殿下?可是怎麽會……”
季長安看著自己的身體作這種儀態,怎麽看怎麽別扭,問他:“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嘛?你們是誰啊?我怎麽會來到這裏?為什麽我會變成你的樣子!這太詭異了吧!”
荀韶陵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很冷靜:“展英,是你將我和他帶回來的?我和他昏迷之前發生了什麽?”
展英把在山坡下發生的事跟他們說了。
季長安傻在原地,叫道:“什麽玩意兒?你們是什麽人?這裏是哪裏?”
此時的三個人都有極其詭異的感覺,展英說:“這裏是北梁幽州都城太子東宮啊,您……哦,不,這位就是北梁太子殿下,在下乃太子貼身護衛展英。”
季長安覺得頭腦一片混亂,愣了一會,理了理頭緒,“你沒騙我?這真的不是在拍戲?”
“什麽‘拍戲’?我騙你作甚?”展英說。
季長安瞪大了眼睛,崩潰地自言自語:“難道我穿越了?”
他努力整理思緒,回憶起來,他是北京軍區特種部隊‘飛鷹’的成員之一,擔任狙擊手。2016年3月1日,接到奪回國寶的任務,就是一塊剛出土的古玉,據說這塊古玉有重大的曆史價值,它所屬的朝代久遠而神秘,甚至可以說是新中國成立以來最大最有價值的考古發現,卻被外國歹徒盜取,這群歹徒凶悍無比訓練有素還持有大量軍械,被中國軍隊追擊,狡猾地躲進了華南邊境的一座山區裏,這座山區地形複雜難以行軍,所以上麵就調動他所屬的中國最為精銳的特種部隊‘飛鷹’空降到山區裏去擊滅歹徒奪回古玉,他記得自己突然摔到那片樹林的前一秒還在和戰友一起與歹徒惡戰,不幸犧牲的隊長將當時已經奪回的古玉交到他手裏,他放進背囊裏收好,繼續伏在地上狙擊,然後,眼前突現白光,然後,他就摔到那片樹林裏,眼前出現這些奇怪的人……
他問:“現在是什麽年份?”
展英回道:“廣元三年啊,你怎麽連這都不知道?”
“廣元三年?我是問公元幾年?”他初中畢業就參軍了,所以曆史學得不好,完全搞不懂他說的年份。
展英疑惑不解地搖搖頭:“什麽公元幾年啊?”
季長安對展英吼:“你他媽沒跟我開玩笑吧!這怎麽可能!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
展英暴脾氣也上來了,不顧他現在是太子殿下的樣子,吼回去:“我說了這是北梁幽州城太子東宮!你聽不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