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先不多說
“我知道，對不起。”真是作孽，鬧這麽大，全世界都知道了吧？估計陳九索亦知道，這老東西怎麽就不關心關心我呢？
“等會你珍姐過來看看你，我現在要趕時間做手術，先不多說。”
“好，你忙！”
林雄匆匆走了出去，病房裏又剩下我自己一個人，我嚐試打成青薇的電話，仍然是關機，聽著那一聲聲重複的提示，真他媽想砸手機。我最後下了床，拿著我的衣服和沐浴露洗發水進廁所，等我花了十分鍾洗完一個澡出來，抬頭竟然看見老板娘坐在椅子裏玩手機，她穿的還很性感，居高臨下看去，一切美好盡收眼底……
我開玩笑道：“我親愛的老板娘，你穿這麽性感是誘惑我還是看上了這裏的醫生？”
“我親愛的小賈，今天這麽喜慶的日子，我穿性感點怎麽啦？”
“我可沒有看出來有什麽喜慶的味道。”
“你劫後餘生，涅槃重生都不算喜慶怎樣才算喜慶？”
劫後餘生沒錯，涅槃重生亦勉強說得過去，但我真不認為有喜慶的成份在裏麵，不是我不在意自己，而是這次和歐陽勝過招可以說一敗塗地，整個過程一直是我們被動，一直是我們解決問題，期間付出多少努力？失去多少利益？這僅僅隻是歐陽勝隨手一揮試探式的出招而已，如果歐陽勝傾巢而出，我們還能全身而退？
所以我不可能高興起來，如果非得找一個勉強高興的理由，我隻能說我總算看清楚我們現在和歐陽勝的差距，我總算見到一些能讓我快速成長起來的髒東西！還有就是讓歐陽勝失去了韓詩詩這樣的左膀右臂！其它真沒有值得慶幸的地方，反而失去很多，贏瑩瑩失去戀人，我失去戀人，失去形象，失信於馬伊芸，黃媚則失去幾百萬，更失信於人馬伊芸，事情最後會如何處理還不清楚！別的人，贏一失去了什麽，劉元山幫助我會有什麽麻煩，這些都不說了！嬈娜那邊呢？現在還躺在醫院裏麵，還有其它我不認識卻為我受傷和死亡的人，這一筆筆都是引發深省的血債。
看我實在高興不起來，反而滿臉愁雲，善於觀顏察色的老板娘識趣道：“我錯了行不？我來主要是看看你怎樣，你沒事吧？”
我把換下來的衣服發泄似的扔進垃圾桶，走回到床上坐下，點燃一根煙抽了一口，然後聳了聳肩道：“我這情況你覺得我怎樣？我還能怎樣？”
“精神倒是還不錯。”老板娘打開自己隨身的小包包，從裏麵拿出一包香煙扔給我道，“什麽都沒有帶，香煙我覺得適合你。”說完扔給我又繼續道，“黃媚讓我告訴你馬伊芸已經出來，你這邊沒事，自然她那邊問題不大，而如果你這邊有事，重犯，那她問題就大了……”
“她出來有沒有第一時間去找黃媚？”
“是黃媚去找她，她們已經談過，黃媚讓我告訴你，馬伊芸這邊的事情她已經處理好，你不用擔心。”
如此簡單絕對是黃媚損失了什麽，又一個失敗，我心裏隱隱作痛啊：“你信她？”
“黃媚比你想象中能耐更大，我為什麽不信？最主要一點，無論誰害你黃媚都不可能害你，所以有時候你真的別懷疑她。”
“我從來就沒有懷疑過她，我隻是希望她能好好的過下去，而不是陪我麵對那麽強大的敵人。”
“小賈，你這想法有問題，歐陽勝同樣是她的敵人。”
“我不想和你談這個……”她一直站在黃媚那邊，跟她一談這種事我就煩躁，一煩躁抽煙就猛，一猛就更煩躁，無休無止，“我之前不是讓你弄清楚東小北挨誰揍麽？你弄清楚沒有？”
老板娘思索著道：“我不是告訴過你了麽？”
“那是之前，我要的是最後的真相，你別敷衍我。”
老板娘冤枉的口吻：“我真沒有敷衍你，真不知道是誰揍的東小北，反正肯定不是我，亦不是黃媚，周若婷更加不可能，其它的你自己想吧……”
“食道如何？醉觀音如何？”
“嗬嗬，很棒。”老板娘頓時眉飛色舞了起來，“反應比誰想象的都要好，許多熟客都給我打電話問呢！”
“前晚和昨晚一直五點鍾忙碌到收市，創了開張以來的營業額新記錄……”
“你定價很貴？”
“不貴啊，隻是一千二，供不應求，我真有點後悔不定貴點，比如一八八八，嗬嗬……這樣能數錢數到手抽筋。”
“老板娘，貪者貧也。”
“小賈，一個商人不貪就離失敗不遠了……”
就這時候忽然外麵響起了敲門聲，老板娘立刻說請進，然後我看見珍姐走進來，她肚子大了不小，穿著孕婦裝還是非常明顯，而她手裏提著一隻保溫飯盅，顯然是給我帶的食物，這份心真的令人感動，看看老板娘，給我帶香煙，你怎麽不給我帶老鼠藥更幹脆？
老板娘先我一步打招呼道：“你來了？你們姐弟談談，我先走了……”
老板娘快速離開了病房，珍姐這才把目光投到我身上，我立刻露出笑容道：“我挺好，不痛，就是吃東西比較麻煩。”
“我以為你要死了你知道嗎？”珍姐可沒有對我笑，反而表情非常的嚴肅！
“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昨天那事情多嚇人你知道嗎？”
“我知道，那是……以後不會了……”
“你能保證？”
“我盡量保證。”
“我覺得你還是走吧，去別的地方混，有些事就算了，上一輩是上一輩，現在是你的生活，你有你的活法，我怕你把自己搭進去，我想陳九索都不希望看見這樣的結果。”珍姐說到這裏臉色才緩和下來，拉過一把椅子走到床邊坐下繼續道，“小賈，我真不希望你有事，或許你有許多朋友，盟友之類，但能幫你多少次？他們自身都難保的時候呢？你不知道，你出了名我就整天都提心吊膽，因為出名有時候它就意味著出事……”
我不知道說什麽好，隻能沉默。
珍姐等了等我都不說話，她道：“你沒話說？”
我這才道：“不知道說什麽，我肯定不能就此放棄，我過不了自己這關，況且這樣對不起這些我們一起為了一個目標奮鬥的朋友們，讓你擔心了，對不起。”
“我是不高興，我聯係不到陳九索，不然我罵死他，他自己的事情為什麽當縮頭烏龜？在哪裏跌倒就在哪裏爬起來，他把你弄來這裏讓你承受算什麽回事？”
這問題我真沒想過，聽珍姐這麽說好像有點道理，當然陳九索亦有陳九索的難處，他不能到市區來，鞭長莫及，這些我無法和珍姐說，我隻能道：“珍姐你別激動，影響孩子。”
珍姐語調凶悍：“你不是孩子？陳九索影響你你沒意見？你擱我這裏跟我說意見？”
我無語，不敢再說話，還是幾年前她在家的時候見過她這麽凶，我真怕她動了胎氣，然後我的罪過就大了……
“算了，不想跟你廢話，你自己想想清楚，我不希望再看見一些讓我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的事情。”珍姐從椅子裏起來，指了指桌子那邊一眼道，“給你做的飯和湯，飯盅讓你姐夫拿回來，明天再給你帶，住嘴，別跟我說話，就這樣……”
珍姐生氣著走出去，我那感覺啊真想狠狠抽自己一頓，這是為數不多關心我的親人了我卻隻能讓她生氣，可有時候就是這樣，忠孝難兩存，沒有兩全其美！我覺得冤枉的是，我代替陳九索取回公道亦是一種孝，我不敢奢望珍姐能支持我，我隻希望她能夠想通，取公道它是需要付出代價，是取要流血的事情……
我抽了一根悶煙，醫生走進來看了看我的情況，問了我幾個問題以後走出去，然後護士進來給我打點滴，護士出去以後贏瑩瑩才走回來，她看見桌子上麵的飯盅，嘴裏道：“這是……你姐拿來的？”
我道：“對，我等下再吃。”
“其實我剛剛在外麵，她生氣走的，你們沒事吧？”看我不說話，贏瑩瑩又道，“她是孕婦，你……該讓讓她。”
“我想睡覺，你回去吧，你昨晚也沒睡多久就來了……”
“我不困，況且……等下我哥他們過來。”
我沒有再理會她，躺下來背對著她，其實我睡不著，隻是看著窗戶發呆，無論如何我都覺得我不能放棄，小小挫折而已，我還活著，大難不死後福都沒有享我就撤退算什麽事？我看我還要做一個決定，不管珍姐，不聯係她，刻意避著她，讓她以為我生氣，然後更不理我，這樣一來她要安全些。從這次的事情我看出來了，歐陽勝是什麽事都敢做出來的人，我能抓他的左臂右膀他不能抓我的親人？如果哪天我們又開戰了這是很可能發生的事情，所以趁他或許還不知道，斷了來往更好。
包括成青薇，我現在想想，如果是黃媚或者歐曉菲對成青薇說了些什麽話，以至於成青薇和我說分手，會不會就是這些內容？她們其實是為了成青薇好？亦不想成青薇影響我？可我怎麽覺得那麽別扭？如果是這樣，我報仇有什麽意思？我要不能戀愛，我要六親不認，我要方方麵麵都有所注意，歐陽勝啊，歐陽勝，他不死我真沒有好日子過，他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