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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情誼千金

  第二天,金妙言就把她接回了自己家裏,孫瑩瑩不能住宿舍,舍友們不是傻子,看到她虛弱的樣子一定能猜出來在發生了什麽事,祝捷那個“小喇叭”,凡事隻要她知道了,就和昭告天下沒分別,妙言不能讓孫瑩瑩名聲掃地,她以後還要做人。


  她吩咐傭人好好照顧孫瑩瑩,多做些滋補品給她,好讓她盡快恢複身體。自己則會有空陪她在樓下的花園坐坐。


  “真的很謝謝你。”孫瑩瑩的聲音中充滿了感激。


  金妙言沒有說話,隻是握緊了孫瑩瑩的手。她恨自己不能為朋友做得更多,其實之前曾給過孫瑩瑩一張存有十萬元的卡,讓她先給媽媽治病,可惜被退了回來,孫瑩瑩說,她已經麻煩妙言很多次了,生活總還要靠自己,她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妙言也不好勉強。


  孫瑩瑩出生在一個小城市,母親王潔是家庭主婦,父親孫繼祖是高校教師,在她六歲的時候,她那個教外國文學、天性浪漫又小資的父親感情出軌,愛上了比他小二十歲的女學生。女生很快答應了老師的求愛,於是,她們母女的厄運就開始了。母親終日以淚洗麵,天天掛在嘴邊的就是“這可怎麽是好?”這個柔弱的女人從嫁為人婦的第一天起,就打算和這個男人廝守終生的,想當初,孫瑩瑩的爺爺家是村裏最窮的人家,在孫繼祖考上大學之後,苦於沒有錢讀書,終日唉聲歎氣,而王家相對條件優越,王潔的父母有幾十畝果園,收入頗豐。王爸爸高瞻遠矚,看出了孫繼祖將來會有大出息,於是,和孫爸爸一商量,兩個孩子訂了親,王爸爸供孫繼祖念大學,孫繼祖大學畢業後給自己做女婿。


  說實話,心高氣傲的孫繼祖根本看不上隻有中學文憑的王潔,他聽完自己父親的話後悶頭想了兩個月,最後,隻能服從現實,點頭答應了這門喪權辱國的親事,他爹最後的一句話安慰了他:“隻是結個婚,過不到一塊還能離,反正你大學都讀出來了,怕他個甚!”


  孫瑩瑩就出生在這樣一個毫無幸福可言的家庭裏。父母的感情很微妙。母親王潔對一口氣讀到博士的丈夫言聽計從,她覺得這個男人就是遮在自己頭頂上的一片天,而孫繼祖呢,每每看到自己的妻子,就想起自己屈辱的過往,是的,沒有王潔娘家的幫襯,就沒有自己的今天,這份恩情,像一座山一樣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多想甩開她,遠走高飛,開始自己新的生活,直到他和女學生爬到床上,他才真的狠下心來要了斷這一切了。


  孫繼祖做得很絕,他先是以房屋拆遷,無房戶有優惠政策的小把戲騙王潔和他“假離婚”,之後,就公然和那個女學生在一起了。


  知道上當的王潔拖著女兒哭天搶地,可離婚證是真真切切擺在那兒的,她抵賴不得,果真是“行義每從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在叫來娘家人胖揍了孫繼海一頓之後,她隻能認命,帶著女兒淒淒慘慘過起了生活。


  好在孫瑩瑩沒有繼承她母親的懦弱,她從小就是個個性很強的孩子,媽媽擺攤賣包子,她就坐在一邊收錢,每個月自己的撫養費也是親自上門給爸爸要,無論那個年輕的後母用多尖酸的話咒罵她,她都會帶著錢回來。用她的話說,這是那個負心男人應盡的義務,他必須給,不然,也太便宜他了。


  咬牙讀到大學,母親終於病倒了,因為長期的哀怨,這個女人臉上滿滿當當寫著“怨婦”兩個字。


  “瑩瑩,媽媽真是你的拖累·她愧疚地看著女兒。


  “別操心了,你的醫藥費我會想辦法。”孫瑩瑩強裝鎮定,她盡量忽略自己剛上大學的現實,忽略自己還是個不滿二十歲的孩子。


  用各種理由從她那個父親那裏要錢,向自家親戚借,民政局、居委會她挨個兒去找,可手頭的錢和巨額醫療費相比,還是差得太遠而來。


  如何讓一個年輕的姑娘盡快籌到錢。除了利用自己年輕的身體,孫瑩瑩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她的命運是早就注定了的。


  孫瑩瑩在妙言家的別墅裏住了兩周,妙言為她請了假,每天一上完課就回來陪她。


  兩個女孩朝夕相對,清晨牽著VITA散步,在路邊的健身器材旁停下來,妙言推著孫瑩瑩蕩秋千;黃昏在院子裏放風箏,有時候也讓司機載著她們去市區的千鳥廣場,妙言和一群十來歲的小孩子混跡在一起玩直排輪,偶爾被撞倒,若無其事地哈哈大笑;晚上隨意地躺在地板上聊天,或者光著腳在地板上跳華爾茲·孫瑩瑩跟妙言逗樂說,再這樣下去,自己都要出櫃愛上她了。


  孫瑩瑩也近距離地了解了妙言的生活。以前,她很羨慕這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家女,如今卻知道了她的寂寞:在一起這半個月的時間,偌大的家裏除了管家、傭人,就隻有她們兩個,妙言的父親她一次都沒有見到(她已經知道金妙言沒有媽媽),那個人隻是每晚和妙言通通電話,互道一聲晚安,每月往妙言的卡裏打入高額的生活費,這就是父親對於金妙言的全部意義。


  “不明真相的人,還以為你被包養了呢·這是孫瑩瑩對金妙言別墅生活的評價。


  “所以啊,我寧願住宿舍,吃食堂,也不願意回來。”金妙言很無奈。


  孫瑩瑩的身體好轉後,她們一起搬回了宿舍,繼續各自忙碌的生活。


  這天,金妙言正在圖書館看書,接到了金泰安的電話。他今天回到了B市:“言言,中午跟爸爸出去吃飯。”金泰安在電話裏說。


  “我不想去。”她說的是實話,除了和父親單獨出去吃飯,她一般不參加父親和朋友們的聚會,那樣的場合讓她渾身不自在。


  “今天必須去,我讓阿健在校門口接你。”金泰安不容妙言多說,就掛斷了電話。


  爸爸很少這樣給妙言下硬性指令,多數情況下,他都會順著這個寶貝女兒。也許今天的飯局有什麽不同吧,她心裏想。她沒有換衣服,直接來到校門口,車已經等在門外了。


  飯局設在一家私人會所裏,阿健領著妙言進去後就悄悄離開了。妙言定睛一看,坐在主位的是爸爸,奎叔坐在爸爸身邊,還有幾個中年男女,妙言從來沒有見過。


  “奎叔,你怎麽來了,我好想你呀!”見到丁奎雁,金妙言又驚又喜,沒和其他人打招呼就徑直走到他身邊,撒嬌地摟住了他的脖子。


  丁奎雁看著妙言長大,對她的疼愛不比金泰安少,在他的心裏,妙言也是他的女兒,而且比起金泰安,妙言從小粘他的時間更長。丁奎雁一輩子有過很多女人,卻沒有結過婚,他自己心裏明白,幹他這行,一不小心腦袋就搬家了。和金泰安出生入死十幾年,他早已把生死看得很淡,隻是不想有了老婆孩子為他提心吊膽。


  “我們言言,跟她奎叔比跟我還親呢。”金泰安的語氣酸溜溜的。


  妙言在金泰安的另一側坐定,喝了杯茶,專心等菜上桌。她肚子餓得咕咕叫,待會兒要大快朵頤才過癮。


  “言言,爸爸給你介紹,”金泰安抽了口雪茄,他今天很反常,對這些客人好像特別重視:“這是你鄭叔叔,旁邊那位是方阿姨,”被介紹的一對夫婦誠惶誠恐地站起來,女的說:“金總,您女兒出落得真漂亮。”又是惡心的恭維,妙言不屑地撇撇嘴。


  從小到大,這些虛情假意的話把金妙言的耳朵都磨出繭子了,自己漂亮?哪裏漂亮啊,眼睛不夠大,鼻子不夠挺,皮膚不夠白,身材嘛,幹幹瘦瘦,沒胸沒屁股,用清和的話說,就是洗衣板投錯了胎。每次照鏡子,她都會為鏡子中的自己感到沮喪,恨不得馬上殺去整形醫院來個“推倒重建”,可惜妙言是個膽小鬼,連打針都怕,哪裏敢在臉上動刀子。


  “這是你鍾叔叔、李阿姨,”金泰安繼續介紹。“他們都是爸爸的老朋友了。”李阿姨?看起來比妙言大不了幾歲,叫姐姐還差不多,用腳趾頭猜都知道那是老鍾剛剛轉正的情婦。金妙言象征性的跟他們打了招呼,這時她發現老鍾的旁邊坐著一個年齡和自己差不多的男孩,眉眼和鍾叔叔很像,一臉冷漠的表情,估計是他的兒子。


  “這是你鍾叔叔的兒子,寒絳,現在在紐約讀大學,你們年輕人好交流,交個朋友,以後可以經常一起玩。”金泰安說。


  奇怪,爸爸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開放了?金妙言納悶。以前自己隻要一接到男生電話,他就要盤問半天,好像自己的女兒是傻子,誰都能騙似的,今天卻主動介紹男生朋友給她,奇怪奇怪。看著奎叔嘴角露出的笑意,聰明的妙言一下子領悟了爸爸請這頓飯的目的,這根本就是一頓相親飯局嘛。


  搞什麽呀,我才讀大二就讓我相親了,老爸,你是多麽害怕我嫁不出去。妙言在心裏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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