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將就著時間
有些清冷，掩蓋不住兩人相處氣氛別扭。
程聿並不知道歐玉芝已經單方麵的和耿家解除了婚約的事情。
歐玉芝瞧了一眼程聿，明白程聿心中所想，抑鬱道：“怎麽，心中就隻有那個女人啊？看見媽在這，覺得失望了打擾到你了？”
程聿淡淡抿唇，聲音飄忽冷冽，“媽，拜托你不要無理取鬧了！我隻是想今天你生日不是應該在外麵會客人，怎麽會在這裏。”
“還不是因為你。”
不知是因為程聿的解釋，還是歐玉芝不想在生日會上和他在爭吵鬧僵下去，這一句話說得沒有之前的凶悍。
“我？”程聿不解。
歐玉芝說：“我已經想通了，剛才我已經和耿萬宗商量了一下已經把婚事給退了。”
“剛才？”程聿沉聲問，麵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隻是他黑曜石一般幽深的瞳孔微微放大，熟悉他的人知道他此時的心情有些驚訝，擴大的黑色，帶著如繁星春水般暖色的眸光，昭示著他此時心情不止是驚訝，還有意外的驚喜。
“是，你也別高興的太早。”歐玉芝當然了解程聿的性子，強自冷著臉潑冷水說道：“由於是我們程家單方麵的先行毀約，所以我們第一做的事情就是得公開聲明道歉還人家耿雪的清白，第二呢，和耿家的珠寶公司建立五年的合作關係，盈利這方麵的當然是歸耿家，這算是部分的經濟賠償吧，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是耿先生提議的，在耿雪沒有結婚之前，你不能先行結婚或者公布你的婚事，做出讓耿家覺得難堪的感情史，這些你要是能做到，這婚事也算是很幹脆的退了。”
開始程聿聽著還覺得自己能夠做到，後一條內容讓他很不滿，既然已經做出了這麽多的讓步，為什麽還要牽扯到他的私事！
“前兩天無論怎麽過分我也答應，可是最後一條我不同意！”程聿冷顏冷聲，俊美的臉龐有淺淺冰霜。
“不答應！阿聿，你要是不答應可以啊，那你就去娶雪兒吧！你覺得過分我何嚐不覺得過分？可是誰讓我們先退婚毀約，壞了人家名聲，人家雪兒起碼也是名門閨秀，以後人家怎麽嫁出去。”
“初唯怎麽辦？難道要我們背地裏偷偷摸摸？”程聿也有些怒，簡直太過分了，不能對外人道的戀情和婚姻，對於他來說是一種侮辱！
“哼，這我就不管了，這事情我已經盡力幫你解決了，阿聿，你要是還覺得過分的話，那你自己去想更好的法子吧。”歐玉芝表情淡淡，這事情她盡力了，可惜她的兒子似乎根本沒有領她的情。
帶著失落和氣憤，她還是去外麵和來的賓客絮叨絮叨，她太寂寞了，難得遇上這般熱鬧的宴會。
程聿看見歐玉芝起身，優雅秀麗的麵容也掩飾不住她臉上的落寞，是的，母親臉上的脆弱，讓他心底一顫，耿雪對歐玉芝的情意都來的比他這個做兒子的明顯，而他這段時間又做了什麽？
隻顧著和她爭論，兩人相處別扭而疲憊、
“媽。”程聿軟了僵硬冷漠的麵孔，柔了清冷淺淡的聲音，叫了歐玉芝一聲。
看著歐玉芝的背對著他的身子停下，卻並沒有轉過身，“什麽？”
“對不起，謝謝，還有生日快樂。”
“嗯。”輕應，也不知道麵部出現了什麽表情，就見她出了門。
程聿一個人在沙發上坐了半會兒，才轉上了二樓。
而方初唯呢，在瞧見程聿發現他時，連忙閃身躲了進去一些，她看著許久沒有見麵的程聿心砰砰跳了不停，許久才輕笑了下，似乎在嘲笑自己的行為太過幼稚，像個小女生一般，不禁亦在琢磨著程聿等下會不會上來找她。
過了許久，她有些失望，果真有期望才會帶來失望，落地玻璃推門處並沒有一道頎長俊挺的身影出現，有的隻是倒映出自己靠著在吊椅上，被一簇簇蔥綠的薔薇花青藤圍繞的模樣。
他應該不會來了吧。
輕輕閉上眼睛不去想，用那隻能活動的腳，腳尖輕點地板搖晃了晃吊椅，吊椅立時輕輕擺動，她哼了哼歌。
既然是一個人，那就讓她享受一個人獨處的滋味吧。
“我一個人的失眠，一個人的空間，一個人的想念，兩個人的畫麵，是誰的眼淚，是誰的憔悴，曬滿地的心碎，我一個的冒險，一個人的座位，一個人想著另一個人，眼角的淚這不是錯覺——”
她斷斷續續的哼唱，記不大清楚歌詞對不對，隻記住了曾沛慈這首歌中一點點的高.潮部分的唱法，歌詞有些淡淡平靜的憂傷，讓她熬過了一段艱難的歲月，要不是她——
“這是什麽歌。”正當她緬懷過去時，一道清冷的嗓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熟悉的嗓音，她怎麽辨認不出。
她緩緩睜開雙眼，看過去，俊美的五官和精致的輪廓，被亮如白晝的燈光照應著有著古典的美好，白瓷一般的臉孔讓她忘記了哼曲，也忘記了回答他的問題。
程聿並不惱，又問了一遍，“你剛剛唱的是什麽歌？”
“啊……哦，這歌是曾沛慈的《一個人想著一個人》”方初唯輕聲說，歌名她記得很清楚。
“再唱一遍給我聽聽。”程聿走過來，目光落在了她身後的薔薇花上。
小而精致的薔薇花，靜靜的盛開在青藤中，美的含蓄而驚人。
沒想到程聿也喜歡這歌，方初唯又跟著剛才的旋律哼了一遍。
程聿揚了揚唇，“這歌詞寫得真不好。”
“啊。”似乎沒想到程聿居然不喜歡，那他為什麽還要她再給他唱一遍。
“既然想念為什麽不去找回著想念的源頭。”似乎他心情很不錯，坐在了方初唯的身邊，目光柔和的看著她。
方初唯不明所以，“也許是因為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了吧，事情已經發生隻能將就著時間過活下去。”
“將就著時間過活下去？”程聿不明白方初唯這句話的深意，定定的重複了一遍，看著方初唯清麗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