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證據
大長老坐在椅子上的脊背瞬間變得僵硬起來。
花陌靈轉過身，沒有理會大長老的任何反應，而是繼續吩咐人將繼任大典的環節，繼續進行下去。
其間，花陌靈倒是並不害怕大長老會趁機逃走，因為七長老已經在大長老的座位下設下了重重用來禁錮和束縛的陣法。
冗長繁複的禮節過後，虛懷終於正式成為了陌靈學院的院長。
最後，花陌靈咬破了自己的指尖，按在虛懷的額頭上：“吾以神女之名，將陌靈學院全權交托與汝。”
花陌靈這句話說完，便代表著，虛懷已經有足夠的權利，去支配和使用整個摘星樓，並且決定整個學院的命運。
花陌靈的聲音，仿佛打開了一道塵封已久的閘口，讓這個時間所有的美好和希望，頃刻間從陌靈學院的上空降臨。
天空突然呈現出七彩的顏色，在塔牢中出現，隨即消失的那隻存於花陌靈體內的鳳凰，又一次從花陌靈的身體內飛出。
在花陌靈的上空盤旋了許久之後，又一頭紮入了花陌靈的身體之中。而花陌靈眼角下的火焰形狀的印記，越發明亮起來。
像是真的有一簇熊熊燃燒的火焰，在花陌靈的臉上燃燒著。
見此情景，大長老不由得又開始為自己的決定心涼。
禮成之後，花陌靈和夜池暝，在虛懷的身後，來到了大長老的麵前。
“院長，不知學院之中，殘害同門，該當如何處罰？”
夜池暝戲謔的問。
“按照學院曆來的規矩，該行車裂之刑。”
虛懷的聲音，不帶有任何情緒。
“那麽院長，不知迫害院長的話，又該是如何的處罰？”
花陌靈又接著問道。
“淩遲。”
這一次，虛懷的聲音帶著清晰可聞的憤怒。
他將虛穀視為自己的異姓兄弟，可是大長老竟然讓他受到如此重創，當真不可饒恕。
而大長老似乎此時也已經意識到，似乎自己這一次真的要大難臨頭，小命不保了。
“不，不可以，你們不可以這麽對我……”大長老有些慌張地喊著，指著五長老：“你們憑什麽說他是真的，他也許是這個妖女找來冒充的！”
“還有，還有這個虛穀，你們憑什麽說他身上的傷是我打的？你們根本沒有證據！”
而這種無意識地說出來的話，仿佛讓大長老發現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他挺直了自己腰杆，又重複了一邊。
“對，你們根本沒有任何證據！”
其餘所有人，都在抱著看熱鬧的心態，看著今日這繼任大典上的鬧劇。
僅憑在場所有當事人的一麵之詞，花陌靈知道，即便她能趁此機會發落了大長老，恐怕也不能服眾。
並且就在此時，大長老的夫人馮氏帶著一夥人，風風火火地趕到了現場。
“院長大人有禮。”
馮氏先是上前給虛懷行了一個標準的禮節，然後便轉向了花陌靈。那眼神猶如看見了獵物的毒蛇一般，隱忍著，隻等著給她最後的一擊。
馮氏今日穿了一件頗為正式的衣裳，寶藍色的封邊和頭麵交相呼應，緞麵上繡著金色的鳳凰，襯的她整個人顯得十分的雍容華貴。
大長老現在的位置，說起來也算是世襲的了。若是真的有什麽變動，總要通知馮家一聲的。
若是馮家不倒，那麽這大長老之位，的確還應該從馮家挑人出來繼任。
馮氏麵對著花陌靈，幽幽地開口：“神女大人，不知我夫君犯了何錯，要經受車裂淩遲這等酷刑？”
“陌靈學院十數萬年的曆史，恐怕也沒有聽說過，要將哪個長老，推上處刑台的道理？”
馮氏的聲音透著一股子清冷。
大長老的弟子去馮氏處說起大長老在繼任大典現在的情形時，著實將馮氏給嚇了一跳。
若非是為了在外域之中剛剛站穩了腳跟的大兒子，不想讓他受這種非議，馮氏今日，才不會來這個什麽勞什子的繼任大典呢。
而且，馮氏一來先是承認了虛懷院長身份，又是承認了花陌靈的神女身份，自認為已經很給這兩個人麵子了。
馮家在這陌靈學院之中的底蘊和地位，恐怕是院長都比擬不得的，無論如何，大長老的命，她今日都要保一保！
花陌靈自然知道馮氏今日來者不善，但她有何準備花陌靈都不怕。
虛懷也是同樣的想法。甚至，就算花陌靈不出手，自己在接任了院長這個位置以後，也會找個時機將這幾個各自心懷鬼胎的長老給清洗一遍。
“敢問夫人，陌靈學院中設置長老之位的意義何在？”
花陌靈臉上的笑疏離且清冷，不管這個馮氏有多深的道行，花陌靈今日還必須與之鬥上一鬥。
馮氏則規規矩矩地答道：“長老之位的設置，是為了輔佐院長，對陌靈學院上下，進行管理。並且，在院長的行為有任何不妥之時，長老會議，有否決的權利。”
“更甚至，有更改院長的權利。”
馮氏倒是覺得，花陌靈提出的這個問題正中她的下懷。
花陌靈又問：“那麽，長老覬覦院長之位，想要取而代之，並且殘害同門，迫害院長，該當何罪？”
令馮氏有些措手不及的是，花陌靈竟然又直接將話題引回到了大長老所犯的罪行上來。
馮氏倒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笑著問道：“正如我夫君所說，神女可有什麽證據？”
“人證之言不足為信，小婦人同樣可以說，是神女許給了他們什麽好處，而你們一起，聯合起來，迫害我的丈夫。”
“那麽這樣一來，到底誰犯的才是殘害同門之罪，就不得而知了……”
馮氏的眼睛緊緊地盯著花陌靈，想要從中看出一點驚慌失措的痕跡。
但是讓她失望了，花陌靈的臉上仍然是那副笑意，並未更改。
這不禁讓大長老和馮氏都認為，花陌靈手中，的確握有大長老幹了這些事的證據。
並且這證據的力量，足以將大長老置於死地。更甚至，會將整個馮家都牽連其中。
馮氏此時莫名有些後悔，今日出現在這大典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