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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白瑾的機遇

  趙王畫完最後一點草藥的根須,觀詳了一會圖形后,才滿意的擱下筆道:「急什麼。」


  「王爺,自從皇宮大火,陛下的身體便有些不太好了。」顧晟低聲道,「陛下畢竟已是六十多歲的人了。這個……再不捉緊時機,就便宜了太子太孫了。」


  「費彪那邊情況如何了?」


  「東西很快就能拿到。」顧晟的泛黃的老眼皆是興奮。


  「等拿到手再說吧。」趙王整理了桌上的草藥,「不過,練白棠的確讓本王意外!不能再讓他做大了。」


  「漢王當初,也是這個意思。他畢竟是太子的人。他生意做得越大,錢賺得越多,孝敬太子得也就越多。您看這幾年,東宮的用度比之多年前大方多了!」


  趙王想了會兒,看著桌上封地送來的信,微笑道:「本王有法子了。」他又問顧晟,「練白瑾此子如何?」


  顧晟正色的道:「頗有些聰明。」


  「聰明才好。」趙王敲著桌面,「好好教導他,扶持他。」


  「臣明白。」


  練白棠肯定是要倒台的。等他倒台後,手上的產業總要有人繼承打理吧?蘇氏又沒其他的兒子,外姓人更不好接手,練白瑾是他的親弟弟,由他繼承哥哥的家業,任誰也挑不出錯來。


  顧晟回到白瑾所在的小樓,繼續指點他的畫業。


  白瑾在書畫方面頗有天賦。剛開始授課時,顧晟有些漫不經心,說得比較淺顯,白瑾竟也能舉見微識著,反應極快。顧晟驚訝之後,方認真教導起來。他哪知道,白瑾在練家族學中,早學過了書法鑒賞課。就是白棠整理成冊,老爺子和大伯親授的課程。差就差在缺少實物鑒賞的經驗。拜了顧晟為師后,趙王府里的古畫珍奇何其之多?一樣樣的讓他入手長眼、鑒定,故而長進神速!

  顧晟也總算對他另眼相看。


  白瑾暗道僥倖又覺慶幸。若非他之前刻苦用功,哪有今日的機遇?!

  「練白棠的木版水印之技,你也要好好的揣摩研究。」顧晟隱隱覺得這項技術大有用處。「普通作坊只能用此技刊印彩畫,練白棠卻能用它復刻各種書畫古藉!」


  白瑾驚訝道:「復刻?!」


  「惟妙惟肖。」顧晟想到東瀛使臣手上那張《清溪飲馬圖》,神情凝重。他明明記得。這張原畫是落在了魏國公府上。東瀛使臣拿出與他顯擺時,他還以為讓徐裘安敗了家呢。結果卻說是松竹齋的復刻之作。


  間仲龜密著重提到了「復刻」二字,而非「臨摹」。足以證明,這是練白棠用雕版的手段製成的仿作。


  神乎其技。若能學到這手本事——顧晟心癢耐,那就是坐擁金山銀海了!


  「弟子知道了。」白瑾驚駭的領命,離開趙王府後,他特意到廊坊四街轉了一圈,尋到松竹齋向兄長以示慶賀之意。


  白棠沒料到他會來,即不親熱也不過於冷淡,還請他通知渣爹明日午時桑園宴客。


  花本大會結束,送走兩位御廚時,白棠封的紅包可算豐厚,還不忘給御膳房的陳總管也送了份心意。既然已經混熟了,與其到味道平常的酒樓費錢,不如請呂御廚再開幾桌!


  御廚也是人精。皇帝陛下看中的人,自然不會拂了他面子,何況,還有豐厚的報酬拿。自是欣然應允。


  白瑾笑容滿面的答應了。


  桑園,他早聞大名,終於可以一睹真容。


  次日中午,桑園再度人聲鼎沸。頭一次見識到桑園之美與噴水池的人嘖嘖稱奇。對白棠的實力財力再度有了新的認知。


  白棠卻在向諸人訴苦:「真是窮啊。你們甭看這園子弄得漂亮,好多都是阿察合自己培植的!他還想建個塘室準備冬日養花!這得費多少銀子?好在花本大會勉強賺了些錢。不然都不夠我花銷的。」


  練石軒父子聽他忽悠同行,好笑得不行。這一次的花本大會可能的確賺得不多,但已經打出了聲勢,下一回,必定大賺!


  諸人也就聽他胡亂謙遜,心中個個羨慕不已。


  白棠另開了幾桌,請園裡的僱工和織娘享用。倒是祝家兄弟借著機會和自家祖母見著了面。


  祝老夫人見到清爽乾淨,沒再扭捏作態的孫子自是歡喜。待到吃飯時,同光不小心掉了塊肉在桌上,毫不遲疑的揀起送進了嘴裡,祝老夫人大驚:「同光,那不幹凈!」


  同光手快,想他在園子里能吃到大肉的機會屈指可數,每片肉、每塊油碴都是無比珍貴之物!一邊咽著肉一邊道:「祖母,您可知這塊肉在我們看來不值幾錢。但是在那些窮苦人家,一年也吃不上幾回哪。」


  同霖也道:「是啊。就說園裡的那些僱工吧。每天早出晚歸,在園子里辛苦勞作一日,能夠吃上些帶著肉味的菜就滿足不已。咱們怎好浪費?」


  祝老夫人微怔,與兒子對望了幾眼,便沒再吱聲。


  往常這兩小子吃飯,挑三揀四。遇上不合胃口的菜,千哄萬勸,寧願餓著肚子也不吃。今兒個見他們敞開肚子狼吞虎咽的樣子,祝老夫人不知是喜是憂,感慨不已。


  「對了。」同霖道,「回頭送些工筆畫來。」


  祝老夫人又是一驚:「工筆畫?」


  孫子體力不好,工筆畫太耗心神。因此平時也不太讓他們作工筆畫。


  「工筆畫學好了,大有用處。」兄弟倆對視一眼,皆眼泛精光。等他們畫出漂亮的花紋,再轉賣給各家織坊,也能賺銀子了不是?


  主桌上,陳四海和白棠坐一塊兒,喝得微熏之時,眯著眼睛對他道:「你看,那兩小子算是出師了吧?」


  白棠略略點頭:「有些樣子了。」


  「那你快跟我說說,到底為啥我馬場的蒙古馬,平白折損許多?」


  白棠此時也不再吊他胃口,笑問:「山西本地,主產哪些農作物?」


  陳四海怔了怔,道:「大豆,高粱。還有黑豆綠豆小豆——」


  白棠打斷他:「山西盛產豆類。所以你們養馬時,攙了不少豆子吧?」


  陳四海皺眉:「馬本來就是要吃豆子豆餅的啊。」


  白棠搖頭,問:「你攙了多少豆子?」


  陳四海想了想,道:「你也知道,大麥精貴,乾草也要看時節。所以咱們在冬季時,豆餅喂得多,乾糧就少喂些。」


  「所以每年開春前,便要死一批戰馬,可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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