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救命

  “啪”的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將她扇倒在地,緊接著聽見一個流氓在罵:“不要給臉不要臉,你剛才故意伸懶腰拉高裙子不就是為了勾引我們嗎?裝什麽清純?”


  伸懶腰?霍歌一怔,隨即反應過來,自己在向唐若學長招手,但是隻是輕輕揮了一下,沒想到在他們看來竟然是在伸懶腰?


  對了,唐若學長!剛剛學長是看到她的!那麽,她有救了!

  果然,想到這,就聽見守在路口的一個流氓傳來呻吟聲:“你敢打我?”


  三個流氓麵麵相覷,隨即竹竿翻了個白眼,罵道:“出去看看啊,還愣著幹嘛?”


  霍歌從地上爬起來,隻見唐若拿著一根一米長的樹枝走了進來,白色的衣服上還沾著不知道誰的鼻血:“小歌,你還好嗎?”


  “我還好,我……”霍歌一邊說著,一邊往唐若的方向走去,身後傳來一股灼熱,一股危機感從心底升騰而起。


  她回過頭,一隻粗糙的手緊緊抵在她的脖頸處。


  “可以啊,小婊子,還隨身帶了隻狗。”竹竿看向唐若手中的樹枝,問:“你就是用這樹枝打我兄弟的?”


  唐若:“……”


  “把樹枝扔了。”


  唐若看了看霍歌脖頸處的手,晃噹一聲扔掉了手中的樹枝。


  竹竿冷笑道:“給老子打!”


  等在身後的三個小嘍囉早就等得不耐煩了,聽到這句話以後,胖子一腳就把唐若踹倒在地,隨即邊踹邊罵:“讓你這狗娘養的學人家英雄救美!回娘胎重造去吧!”


  其中一個打的不過癮,還拿起樹枝抽唐若:“你剛剛不是很能耐嗎?”


  竹竿瞅了地上的唐若兩眼,目光回到霍歌身上,手指在霍歌裸露的皮膚處有意無意地摩擦著:“小美人,你說,我們怎麽玩好呢?”


  “這麽滑嫩的皮膚,老大你享受完記得留給我們啊!”胖子哈巴著一張臉說道。


  胖子話音剛落,竹竿還沒來得急回話,胖子就被人踹倒在地,隨即兩三下,劈裏啪啦,三個嘍囉就被解決掉了。


  “誰?!”


  楚懷風?他怎麽會在這?

  楚懷風瞅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唐若,又意味深長地看了霍歌一眼,不緊不慢地說道:“路人而已。”


  竹竿的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說道:“大兄弟,我說我們四個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美人,總不能這麽放過啊,你既然是個路人,那見者有份可以吧?”


  楚懷風勾了勾唇角:“抱歉,恐怕不行,我喜歡獨食。”


  “既然這樣……”竹竿猛地將她推向楚懷風:“我隻能讓你知道,救美不一定會成為英雄了。”


  楚懷風眯了眯眼,接過霍歌,摟著她的手微微收緊,將她帶入懷中,順勢在她額上印下一吻,隨即一腳踹向竹竿,

  竹竿猛地被踹了一腳,人就飛了出去,臉上頓時擠滿了痛意,暫時失去了戰鬥力。


  霍歌想從楚懷風懷裏出來,卻被他緊緊摟著,動彈不得。


  “我可以自己走。”霍歌微微扭動身子,說道。


  她想去扶唐若學長起來啊,畢竟學長是為了自己,才被打成這樣的。


  楚懷風靠近她,低聲說道:“你穿成這樣出來是打算勾引誰?”


  從他嘴裏噴出的熱氣打到了霍歌的臉上,輕輕癢癢的。


  “我……隻是想……出來散散心。”


  “散心?”楚懷風仿佛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有什麽煩惱是不能跟我傾訴的嗎?還是……”


  他壓了壓聲音,冷笑道:“你有事情瞞著我?嗯?”


  不遠處躺在地方的唐若掙紮著爬起來:“你不能這麽對她!”


  話音剛落,唐若便咳了起來,對方下腳可不輕,還好他下意識護住了頭,不然整張臉怕都成一張豬頭臉了,可是這麽做的代價就是,整個身體如同散架了一般。


  “唐若學長!”


  霍歌剛想去扶唐若,衣領就被人拽住了,隨即聽楚懷風說道:“唐若?學長?我認得你,你就是當初跟小歌開房那個奸夫吧。”


  霍歌心裏一窒,停下了手中的掙紮,想了解更多當初的事。


  楚懷風低下頭在她唇上蹭了蹭:“小狐狸,你穿成這樣出來,是為了跟他約會嗎?”


  霍歌的心恐懼到了極點,當初楚懷風可以因為看到她和唐若學長一起從賓館出來,就在車裏上了她,那麽如今,是不是也會因為誤會她和唐若學長約會,而當街……


  她張了張嘴,想要否認,卻因為恐懼,什麽也說不出來。


  然而她的不說話,卻讓楚懷風以為她在默認,心底莫名開始煩躁起來,抓著她的手也鬆開了,冷冷地說道:“你看看他現在這樣子,跟狗有什麽區別?這樣的人你居然還想著穿成這樣跟他約會?婊子的女兒果然就是婊子!要不是我恰好經過這邊看到你被人拖進後巷,說不定你今天就死在了這裏了!”


  “你有什麽資格罵我媽媽?!”霍歌也來脾氣了。


  楚懷風冷笑:“憑你媽害死了我媽。”


  一句話,堵得霍歌再也說不出什麽來。任憑她再怎麽覺得這件事情有內幕,沒有證據,一切都是空談,她總不可能跟楚懷風說,她的直覺告訴她,不是霍媽媽害死的楚媽媽這麽簡單。


  “跟我回去。”楚懷風抓著她的手往外拖。


  不遠處的竹竿沉寂地看著吵鬧的幾人,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兄弟,最後把目光放到了許言身上,眼底有一絲陰婺一閃而過。


  “我,我今晚有課。”霍歌說道,也顧不得楚懷風記不記得她的課表,她唯一能肯定的,就是現在跟他上車,肯定沒好果子吃。


  楚懷風回過頭,眯了眯眼,正想說什麽,不遠處閃過一道亮光,接著就是竹竿的聲音:“去死吧!”


  “學妹小心!”


  滴答,滴答,紅色的液體順著右手手掌心一滴一滴往下流,滴到了地上。


  竹竿見自己傷了人,轉頭就跑。


  楚懷風漠然看了一眼跑掉的竹竿,扔掉手裏的刀子,抬眸看了看被自己撞倒在地的霍歌:“你沒死吧?”


  所以,剛才是竹竿想要拿刀刺自己,楚懷風為了救自己,用手抓住了刀?結果自己安然無恙,他卻受傷了?

  這真的是記憶裏的那個楚懷風嗎?把前世的霍歌逼到自殺,自己重生以後還在不斷折磨自己的那個楚懷風?


  霍歌一臉複雜的看著他的右手。


  楚懷風想用左手將她拉起來,卻見她兩隻手的手掌在摔倒時都被擦傷出血,他擰了擰眉:“去醫院。”


  霍歌茫然地起身,跟著他往巷口走,路過唐若時,唐若輕聲喊了句:“學妹?”


  霍歌突然回過神,看向唐若,又看了看楚懷風:“懷風,唐若學長是為了救我才被打成這樣的。”


  楚懷風冷笑地說:“這種時候你還想著奸夫?你就不該想想怎麽報答我的救命之恩?”


  “……他不是奸夫。”霍歌抿了抿嘴,有些抱歉地看了唐若一眼,扶著他起身,邊扶邊說道:“月月說談了新的男朋友,我穿成這樣是為了幫她試探她的男朋友。”


  看來,這已經不是兩三頓飯可以解決的事了,算了,保命要緊。


  “月月?”


  “對,就是我們宿舍那個,你還跟她吃過飯。”


  “……”楚懷風眯了眯眼,顯然不記得了,改而瞅了唐若一眼:“那麽,這個學長就是你舍友的新男朋友?”


  “不是的,他跟你一樣,是看到我被人拖進來,才跑過來救我的。”霍歌連忙解釋道。


  楚懷風將信將疑地看了他一眼:“隨你。”


  霍歌總算鬆了一口氣,扶著唐若走向停在巷口的卡宴。


  車子行駛在去醫院的路上,楚懷風不說話,霍歌自然也不敢吭聲,更不會主動跟他講話,大多數時候是唐若學長問,她答,可是答一句,楚懷風的臉就黑一點,到後麵霍歌索性都嗬嗬一笑敷衍過去。


  霍歌從側過頭看過去,駕駛座上的楚懷風正擰著一雙眉用左手在駕駛,一張臉因為失血而變得慘白,右手為了防止失血過多而向上舉著,血液沿著手腕打濕座位周圍的一小片。


  其實仔細看,楚懷風也是人模人樣的。


  這念頭一出來,連霍歌自己也嚇了一跳。


  是因為楚懷風救了自己,所以自己才會覺得楚懷風突然從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變得人模人樣?可是,他救了自己卻是不爭的事實,雖然,他受傷以後,說的第一句話是問自己有沒有死,但那句話本質上是在關心自己吧。


  說不感動,都是假的吧,或許,他隻是不知道怎麽麵對霍歌?所以才會做出一些傷害霍歌,又傷害自己的事。


  楚懷風見她一直盯著自己,冷笑道:“你不是說晚上有課?”


  “啊?”霍歌被他突然這麽一問,這才想起來自己先前隨口扯的一個借口:“哦,對。”


  楚懷風嗬了一聲,也不揭穿她:“那你就不用打個電話請假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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