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體驗生活
“幹嘛呢？幹嘛呢？坐好！”阿南指著司機，一臉嚴肅地警告著，跟剛才嘻嘻哈哈的他完全判若兩人。
霍歌有些心虛地問阿南：“阿南學長，可以開始了嗎？”
“可以了，你們隨意，我在外邊等你們。”說著，阿南開始往外走，霍歌看見他臨走前關掉了一個什麽開關，如果沒猜錯，現在裏麵說話外麵應該聽不見了。
這麽說來，阿南剛剛就識破他們了，他們並不是A大的學生，也不是他的學弟學妹，不過是拿著這個當借口，套近乎的。
審訊室的門一關，司機又站了起身，兩眼淚汪汪地看向霍歌。
霍歌在心底幽幽地歎了一口氣：“大哥，對不住了，你期間的損失，我會賠償你的。”
“先不說賠償，我人還在局裏呢？我這還是第一次進局子，車子也讓他們扣了，我以後拿什麽討生活啊？”司機說著，眼淚又開始在眼眶裏打轉。
“人的話，剛剛那個警察已經說了，明天早上你就可以走了，車子……”霍歌微微咬牙，接著說道：“我也會想辦法給你弄出來的。”
實在不行，她賣血賣腎也賠一輛給人家……畢竟這事是因她而起的，責任是不可能逃掉的。
司機可憐巴巴地看著她：“姑娘，我就信你一次，你可不能騙我。”
霍歌點了點頭，從審訊室出來，阿南看她一臉沮喪，笑著問道：“怎麽？沒問出什麽？”
看著阿南臉上的意味深長，霍歌越發肯定她和唐若早就被看穿了，她抿了抿嘴，說道：“不管怎麽說，謝謝你。”
雖然不清楚阿南是出於什麽動機幫的她，但是承了別人的人情，說聲謝謝也是應該的。
阿南將兩人送到門口，便進了警察局，回到辦公室，悠悠地掏出手機。
電話那邊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楚懷風不耐煩的聲音傳了出來：“你最好是有事。”
阿南不怕死的開口道：“楚少，你猜我在局裏遇到誰？”
“說。”
“你的小女仆。”
阿南是楚懷風的同班同學，那次聚會他也有參加，隻不過他那天值班，去的比較晚，他到的時候楚懷風已經帶著周婉兒和霍歌走了，所以霍歌自然沒有見過他。
不過他倒是從在場的人口中聽說了，楚懷風帶了一個尤物過去，有幾個好事的還偷偷拍了霍歌的照片給他看。
剛剛第一眼看到霍歌的時候，他就認出來了，這就是他們口中的楚懷風家的小女仆。
楚懷風停下身下的動作，小女仆三個字在腦中轉了兩三次，才幻化成霍歌的臉，固定在他的腦海裏。
他擰了擰眉：“她去警察局幹什麽？”
阿南聳了聳肩：“好像是打聽我們局子裏一個計程車司機，今天早上因為超速剛剛被抓進來。”
說著，阿南壞心眼地笑了笑：“你想不想知道司機為什麽超速？”
楚懷風已經被阿南的話打擾的興趣全無，從周婉兒身上起來，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點了一根煙，不緊不慢地問道：“為什麽？”
阿南會這麽問他，自然就是和他有關了，一個計程車司機超速還能和他有什麽關係？
想到這，楚懷風忍不住問了出口：“你不會給人家一個小小的計程車司機穿小鞋吧？”
阿南有些不屑：“我又不認識他，給他穿什麽小鞋。”
“要麽，就是你看上了人家老婆……”
阿南忙打斷楚懷風的話：“停停停，你這都扯得越來越遠了。”
“那是為什麽？”楚懷風的眉頭揚了揚。
楚懷風的好奇心是真的被吊起來了。
“你的小女仆跟人家說，她的哥哥喜歡上了她的男朋友，勸分手未果，要找她男朋友出來單挑，不開快點的話會出人命的，司機信了。”
楚懷風臉上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周婉兒聽著楚懷風指骨間那哢擦哢擦的聲響，有些害怕地喊了句：“懷風？”
她的哥哥喜歡上她的男朋友？意思是指，他楚懷風喜歡上唐若？還是要喜歡到心甘情願去當小三的地步？
楚懷風吸了一口手邊的香煙，眯了眯眼。
很好，這女人真是越來越會挑釁他了，這回是真的徹底惹怒他了。
“楚少，你有沒在聽我說話？”阿南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了出來，打斷了楚懷風的思緒。
“你說。”
楚懷風低沉的聲音讓阿南微微抖了抖身體，下意識看向空調遙控器上的溫度，二十六度，挺正常的啊，為什麽他會覺得冷？
阿南斂了斂心神，說道：“你這小女仆很有意思啊，如果沒男朋友的話，等你玩膩了，不如送我了。”
“想的美。”楚懷風說完，還沒等阿南發話，就直接將電話掛掉了。
阿南聽著電話裏嘟嘟嘟的聲音，挑了挑眉，想不明白楚懷風話語裏的怒氣。
楚懷風隨手將手機扔到一邊，周婉兒如同一條蛇一般，又纏了上來，他推了推，表示自己不想要了。
周婉兒乖巧地坐到一邊，問道：“懷風的心事又來了嗎？”
這問題問的倒是很委婉，楚懷風的心事是霍歌，懷風的心事又來了，那不就是問，電話是不是霍歌打來的。
楚懷風眯了眯眼，沒有正麵回答，改而問道：“我看著像同性戀？”
周婉兒被問的一愣，伸手點了點他的鼻尖：“懷風在我心裏是神一樣的存在，怎麽會和那種不堪的詞扯上關係？”
“是嗎？”楚懷風隨意回答了一句，心裏的惱火卻依舊抹之不去，反而莫名的多了幾分。
不堪的詞？他嗤笑一聲，所以霍歌這麽告訴計程車司機，意思是他在霍歌心裏，就是這麽不堪的存在嗎？
周婉兒正想說什麽，楚懷風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周婉兒將手機放到他手上時隱約看見楚天德三個字。
楚懷風看了看屏幕，沉默了一會，按下接聽鍵，卻沒有說話：“……”
“晚上回來吃飯吧。”楚天德說道。
“我知道了。”
楚懷風這才想起，管家似乎跟自己提過，楚天德今天從B市跑回來了。是耐不住寂寞？也對，他本來就是一個耐不住寂寞的人，否則當初也不會被霍歌的母親勾引，把自己的媽媽氣的自殺了。
想到這，楚懷風嘴角的笑容有些諷刺，兩人又是一陣沉默。
最後，楚懷風看了一眼手機，按下結束通話的按鍵，不知道為什麽，按之前，他總覺得通話的最後一刻，他隱隱聽到了楚天德的歎氣聲。
周婉兒見他一直盯著手機發呆，問道：“怎麽了，懷風？”
“你剛剛有沒有聽到歎氣聲？”
周婉兒搖了搖頭，她倒是聽見一句什麽回來吃飯，來電人又是姓楚。
她試探著問道：“是你爸爸的電話嗎？”
“恩。”楚懷風輕輕應了一聲。
楚天德既然打電話叫他回家吃飯，那肯定也叫了霍歌，按照霍歌的性格，隻要沒什麽大事，肯定是會回來的。
想到這，楚懷風冷笑了一聲：“晚上我帶你回家。”
周婉兒聽到這，心中一喜。要知道，她跟了楚懷風那麽多年，楚懷風哪怕願意給她買了一棟房子把她藏起來，也不願意帶她回楚家，雖然她大概也能猜到，這次願意的原因，大半是因為霍歌。
想到霍歌的存在，周婉兒眼底滑過一絲狠辣，臉上的表情頓時變成楚楚可憐：“可是，我還要上班。”
“一會我會跟經理說的。”楚懷風說著，示意周婉兒拿上桌上的車鑰匙，自己出門去找經理。
已經接近傍晚，鑽石裏的人逐漸多了起來。楚懷風在人群裏兜了好幾圈才在吧台旁邊找到經理。
經理在訓一個新來的公主，見楚懷風過來，忙換上一副笑臉：“楚少，你怎麽來了。”
“我要帶婉兒出去一趟。”
經理連聲說是，臉上的表情明顯是有話想說又不敢說。
那表情，連楚懷風看著都覺得憋屈，他皺了皺眉，說道：“想說什麽就說吧。”
“楚少，關於周小姐的事，您不會怪我……”
經理都快哭了，當了這行那麽多年，怎麽那天就那麽眼瞎，收了這麽尊大神呢？
“她喜歡在這呆著那就讓她呆著吧，別讓她接客就行了。”楚懷風淡淡地說道。
楚懷風的風輕雲淡讓經理一愣，隨即馬上反應過來，連聲說是。太好了，飯碗總算是保住了！
楚懷風正準備離開，想了想，又回頭特意交代了經理，下回如果周婉兒出了什麽事，給他打電話。
經理特別不能理解地問了一句：“恕我冒昧，楚總，為什麽像你們這麽有錢的人家還要把自己的女人放出來……曆練？”
他想了半天，隻能用曆練這個詞形容。
“……體驗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