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乖,別動
車內的時間顯示是十一點多了,她居然睡了五個小時了?那麽晚了,總不會是在處理DS集團的事吧?果然,還是在擔心周婉兒嗎?
霍歌扯了扯嘴角,鬼使神差地打開了車門。
楚懷風的聲音傳了過來:“再等一會吧,太早也不好,她還在睡,行,就這樣。”
是給周婉兒準備了什麽驚喜嗎?一邊跟自己說要好好過日子,一邊趁自己睡覺的時候給周婉兒準備驚喜?有意思嗎?
海浪卷到沙灘上打起的啪啪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這裏不是醫院?楚懷風帶她來海邊做什麽?該不會是想著趁自己睡覺,把自己扔進海裏吧。
想到這,霍歌的臉色黑了幾分,馬上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霍歌推開車門,海水的鹹味湧入她的鼻中。今天不是漲潮的日子,卻有著一輪大滿月,明亮的月光打在海水上,波光粼粼,像極了自己掉下泳池的那一晚。
她深吸了一口氣,突然覺得有些喘不過氣。
楚懷風掛了電話,回過頭,卻見霍歌站在自己身後,眼睛緊緊盯著海麵上,一幅氣息不穩的模樣,再順著她的模樣看向海麵,瞬間明白她的心思。
他大步走到她麵前,將她擁入自己懷裏:“乖,不想了,不想了,都過去了!”
懷中瑟瑟發抖的人兒讓他的心也跟著痛了起來,那麽多的事,居然也讓他忘了,懷中的人雖然倔強,雖然堅強,可是她也是最需要保護的一個。
“小歌,乖,沒事了,我在。”他說著,在她額間輕輕印下一吻,似乎是在安慰她,又似乎是在安慰自己。
都沒事了,都會過去的,不管是他的事,還是她的事,他們會好起來的。
咻嘣,一束煙花炸在天空上,打斷了兩人的思緒。
霍歌從他的懷裏抬起頭,隻見炸開的煙花上寫著她的名字以及三個字:霍歌我愛你。
幾秒後,煙花逐漸消散,又是一記煙花升上了天空,炸的是同樣的內容。
霍歌突然想起剛剛楚懷風打的那通電話,所以他並不是在給周婉兒安排驚喜,而是在給自己安排,是嗎?
楚懷風收了收抱著霍歌的手,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我有千萬張麵孔,DS裏萬人敬仰的我,大家麵前溫柔善良的我,可是那麽多的我,從來不知道什麽是嫉妒,什麽是羨慕……霍歌,謝謝你讓我看到了這些。”
“霍歌,我知道我曾經做過很多讓你難過的事,我也知道那些事會像你手上燙傷的傷疤一樣,很難再從你心裏抹去了。”
霍歌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手,燙傷的地方已經淺了很多,可是仔細看,還是能看出痕跡。
煙花還在持續,楚懷風的話亦在繼續:“有些話說著很無助,也很虛偽,我自己也明白,可是我還是要讓你知道,我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贖罪。”
霍歌苦笑道:“贖罪?”
她沒有過嗎?可是換來的是什麽?這次她已經好不容易攢夠勇氣要離開他了,現在他又跟她說要贖罪?
想到這,她想抬頭看向他,看看他眼底都藏著些什麽。
霍歌猛地抬頭,嘴唇卻貼上了一個軟軟的帶著些許溫熱的物體。
她回過神,楚懷風的臉在自己眼前放大了幾十倍,眼底帶著些許笑意,她想往後仰,一直大手貼上了她的後腦勺,讓她穩穩地跟自己粘合在一起,逃離不掉。
楚懷風一手扶著她的後腦勺,一手摟著她的腰,專心的吮吸著她的嘴唇,舌頭靈巧地伸入了她的嘴中,攪拌著。
霍歌看著眼前微微抖動的睫毛,心裏仿佛有一個聲音不斷地告訴她,算了,算了,就再給他一次機會吧,說不定,就這麽修成正果了呢?
想到這,霍歌合上眼睛,緩緩地回應著楚懷風。
噗通,噗通……心髒仿佛要從嘴裏蹦出來一般。
霍歌偷偷睜開眼看了楚懷風一眼,他恰巧也睜著眼睛,楚懷風眼底滿滿的溫柔,就如同一塊厚重的海綿,撞擊到了霍歌心底最柔軟的心底,讓霍歌一愣。
那些溫柔,是對她的嗎?她總覺得有些不真實。
“管家,拍下來了嗎?”
“老爺你別擠我,我要摔出去了……”
和氣氛極其不和諧的兩個聲音打斷了兩人的行為,霍歌睜開眼,隻見不遠處的角落裏,楚天德帶著管家躲躲藏藏的,管家的手裏赫然還拿著一部攝影機。
她猛地推開楚懷風,兩人的嘴唇分開的時候還扯出了一條長長的銀絲。
啊!丟死人了!
楚懷風看了看楚天德和管家,又看了看管家手中的攝影機,眯了眯眼:“讓你們幫忙準備煙花,誰讓你們幫忙準備這個了?”
“這麽美好的時刻當然要記錄下來了!我以後還要播給我孫子看!”楚天德理直氣壯的說著,用手戳了戳管家:“是吧?管家?”
“是。”管家弱弱地答了一聲。
他為什麽要答應過來幫忙?幫了大主子得罪小主子,幫了小主子得罪大主子,裏外不是人啊!
楚懷風看著管家又眯了眯眼,側目看向霍歌,隻見霍歌就差沒在地上找條縫鑽進去了。
“那個……醫院快查房了,該回去了。”霍歌鼓起勇氣看向楚懷風,一本正經地說著,也顧不上跟楚天德打招呼,直接往車的方向走去。
“對對對,這種事確實應該找個有床的地方比較舒服。”楚天德說著,笑眯眯地對她們揮了揮手。
霍歌一個踉蹌,差點摔了個狗吃屎,上了車,砰的一聲關上了車門。
楚懷風不知道在車外跟楚天德說了些什麽,嘀咕了好一陣子才上了車,待楚天德跟管家上了另一輛車離去後,楚懷風這才啟動車子,往醫院開去。
一路寂靜的可怕,霍歌幾次想開口,想到剛剛的情景,還是默默地閉了嘴。
楚懷風掃了她一眼,輕笑一聲:“怎麽?害羞?”
霍歌:“……”
廢話,換了他這麽被長輩看見他跟自己做這種羞羞的事,還被長輩拿攝影機拍下來了,他不害羞嗎?
哦不,他也被看見了,像他這種臉皮厚的人,估計隻會嬉皮笑臉地迎接炮彈。
楚懷風見她不說話,繼續說道:“我看你剛剛挺享受的。”
霍歌瞪了他一眼:“你從哪裏看出我享受了?我分明是掙紮不掉!”
“是,掙紮不掉,所以開始享受了。”楚懷風勾了勾唇。
霍歌一噎,索性不再理他,將頭扭向窗的方向,窗外一排排的樹飛快的倒退著。
霍歌突然在想,如果記憶也能像這沿路的風景一樣,那該多好?回到兩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從那一刻,就開始重新來過。
享受嗎?有嗎?也許看到他眼中的溫柔的那一刻,是有的,她想要把他眼底的那些溫柔,全都攬入懷中,占為己有。
霍歌沒接話,楚懷風自然也就沒再說話,車子一路安靜地回到了醫院。
霍歌住的是高級病房,裏麵就有配套的浴室,病房裏有女傭不知道什麽時候送來的幾套睡衣,霍歌隨意拿了一套便進了浴室洗漱了。
可是洗完以後她就尷尬了,為什麽睡衣裏麵還有情趣的?黑色的蕾絲小吊帶墜在身上,穿了還不如不穿。
可是那套病號服已經被水打濕了,她也不可能再穿回去,而且,外麵那麽安靜,楚懷風應該已經走了吧?
想到這,霍歌一咬牙,將睡衣套到了身上。
長短剛好遮住臀部,胸前兩團柔軟露出了一大半。霍歌把衣服往上扯了扯,露出臀部,往下扯了扯,又露出胸部,最後,她隻好無奈地理好衣服,走出了浴室。
楚懷風正對著一本書看得津津有味,不時伸手在空中比劃著幾個姿勢,聽見開門聲,抬眸望向霍歌,伸到空中抓空的手也頓了頓,看起來恰好是在隔空抓著霍歌胸前的兩團柔軟。
霍歌不自在地扯了扯身上的睡衣:“你繼續看書吧,我睡覺了。”
說著,大步往床上走去。
身後傳來什麽東西掉到地上的聲音,緊接著濃濃的古龍水味鑽進了她的鼻中,楚懷風從身後緊緊地抱著她。
“剛剛還說不享受,現在就穿成這樣,真的好嗎?”楚懷風的聲音有些低沉。
“我是隨手拿的,我也沒想到睡衣裏麵還有這種款式。”霍歌答著,下意識想從他懷裏掙紮出來。
楚懷風的手收的更緊了:“乖,別動,抱一會。”
霍歌真的不動,倒不是因為她聽話還是什麽,而是因為她感覺到身後有一個堅硬的物體抵在她身上,讓她的心髒莫名的加速。
“楚懷風,你好無恥。”霍歌低聲罵道,又擔心他真的對自己做什麽,不敢掙紮。
楚懷風輕笑一聲,探過腦袋,嘴唇在她臉頰上蹭了蹭:“我牙齒整齊的很,你晚上不是剛看過嗎?”
說著,他鬆開對她的束縛,轉身撿起掉在地上的書,繼續看了起來。
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晚上的事,霍歌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身體卻飛快地鑽進了被窩裏。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在床上躺了半天,霍歌依舊睡不著,腦子裏回旋的都是晚上的那個吻,以及楚懷風說的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