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陳笑笑
角落裏的笑笑看著兩人之間的親密互動,再看向霍歌臉上的笑容,越發地覺得她臉上的笑容刺眼。
如果霍歌消失了,是不是楚哥哥的目光會重心回到自己身上?
如果霍歌消失了,是不是陳家也不用被打壓的這麽厲害了?
如果霍歌消失了……
笑笑就如同魔怔了一般,滿腦子都是讓霍歌消失的想法,她咬了咬嘴唇,抓著裙子的手微微握緊,腳下的步伐也一點一點地往霍歌那邊挪去。
“小心!”
一個陌生的聲音打斷了笑笑的思緒,笑笑回過神,隻見一個服務生懊惱地站在一旁,地下碎了一地的玻璃碎片。
笑笑擰了擰眉,彎腰幫忙幫忙收拾:“對不起,是我不小心。”
服務生見她這麽客氣,也不好意思責怪,摸了摸後腦勺,笑道:“沒關係,也怪我沒拿穩托盤,讓我來收拾就好了,萬一弄傷你就不好了。”
笑笑微微失神。從前的她總是被眾星捧月一般,自從陳家出事以後,已經太久沒有人關心她了,這一切,都是因為霍歌!
想到這,她恨恨地看向霍歌,霍歌正歪著頭不知道在跟楚懷風說些什麽。
她被折騰成這樣,霍歌居然還有心情笑,這種女人就應該拖出去淩遲處死!
笑笑咬了咬牙,衝服務生笑了笑:“那就麻煩你了。”
服務生被她的客氣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笑了笑,點點頭。
笑笑從地上起身,也顧不上身上的禮裙還沾著一灘的酒漬,大步往霍歌的方向走去。
……
楚懷風看著霍歌眯了眯眼:“翅膀硬了?”
霍歌沒有接話,楚懷風正想說著什麽,剛剛在台下接楚天德話的老鄭往兩人走了過來:“懷風侄子。”
楚懷風一愣,扯出一個淺淺的笑容:“鄭叔叔,招呼不周了。”
老鄭的全名叫鄭國玉,跟楚天德是十多年的老朋友了,有自己的集團,在DS集團也有一些股份,隻不過要說楚懷風當家第一個反對的人是誰,估計就數鄭國玉了。
鄭國玉始終覺得,楚懷風年少輕狂,容易得罪人,他並不想老朋友多年的心血就這麽敗在下一代的手上,可是要他說辦法,他又想不到。
楚懷風看著鄭國玉眼底滿滿的不讚同,勾了勾唇:“鄭叔叔,我明白,我做了一些事,讓你擔心我會把DS集團毀掉,可是也希望你明白,我是父親唯一的兒子。”
“唯一的兒子?”鄭國玉嗤笑一聲:“那按照你的意思,我就要眼睜睜看著你把DS集團毀掉?”
楚懷風的心狠手辣,他是見識過的,如果讓楚天德出來處理陳家的事,他相信兩家也不會鬧得那麽僵,畢竟陳家和楚家的交情也不淺。
楚懷風微微低頭,輕笑了一聲:“難道,鄭叔叔想要DS集團的總裁位?”
“你說的是什麽胡話?”鄭國玉想要發脾氣,礙於公眾場所又不好撒氣。
霍歌也覺得楚懷風說的太過了,在楚懷風身後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跟鄭國玉道歉。
楚懷風看向霍歌,見她緊緊擰著眉,他彎了彎唇,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不用擔心,沒事的。”
這哪裏像沒事?霍歌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什麽來。
她雖然不太清楚這位老鄭跟楚家的淵源,可是她也明白,楚家已經跟陳家交敵了,如果四麵樹敵,那麽楚家最後的下場要麽是稱霸,要麽是四麵楚歌。
鄭國玉見楚懷風說出了這種胡話,還摟著霍歌在自己麵前親親秘密,絲毫不顧及長輩在場,不禁氣的胡子都抖了起來。
楚懷風幽幽地歎了一口氣:“叔叔,你這是何必?”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好心勸誡你,你卻說了這些胡話來氣我,我看老楚也是糊塗了,居然把位置交給你,還給你挑了這麽個狐狸精!”
鄭國玉的話音剛落,楚懷風的眼底就閃過一絲冷色:“鄭叔叔,正是因為我敬你是長輩,有些話才沒有說出口,可是如今看來,你似乎不需要我的尊重。”
楚懷風的眼底滿是陰婺,仿佛鄭國玉如果不把剛才的話收回去,他就要找根針把鄭國玉的嘴巴縫上一般,就算是久經商場的鄭國玉居然也一時被楚懷風的眼神給嚇的半天沒說出來話,指著楚懷風,久久沒回話。
霍歌瞪了楚懷風一眼,這才對鄭國玉輕聲說道:“鄭叔叔,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懷風這種小孩子慪氣了,你是為了DS集團好,懷風也是為了DS集團好,隻不過兩人的方式不一樣罷了。”
鄭國玉恐怕是氣壞了,依舊定定地指著楚懷風,不對,應該說,是指著楚懷風的身後?
霍歌順著鄭國玉的手指看過去,幾乎同時,楚懷風的手往後一伸,緊緊地抓住了什麽。
鮮紅的液體順著他的手腕一滴一滴地往下流,一直滴到地上,形成了一灘小血泊。
陳笑笑愣愣地看著楚懷風受傷的手:“楚哥哥……”
又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原本握在她手上的玻璃碎片,此時此刻已經插在了楚懷風的手心裏。
楚懷風淡漠地拔掉自己手心裏的玻璃片,隨手丟到地上:“劉經理,貴酒店的治安就是這麽差?”
劉經理被這突然發生的一幕嚇得魂飛魄散,被楚懷風這麽一喊,這才想起拿起腰間的對講機吼了起來:“保安呢!會場發生這麽大的事你們都不管嗎!酒店養你們幹嘛用的?!”
隨即就見兩個保安不知道從哪跑了出來,夾著陳笑笑往外拖。
“鄭叔叔,你現在明白我為什麽會對陳家做這種事了吧?”楚懷風淡淡地說道,絲毫不管陳笑笑的哭喊。
鄭國玉看著陳笑笑瞥了瞥眉,又看了一眼楚懷風,沒說話。
“楚哥哥!楚哥哥我不是故意傷害你的!你聽我解釋!”陳笑笑尖叫著喊道,雙手不斷地掙紮著,見掙紮不開,目光便看向楚懷風。
楚懷風抬了抬手,示意保安放開陳笑笑:“有什麽話就一次性說完,我沒有那麽好的耐心聽你在這逼逼叨叨。”
陳笑笑看著楚懷風,愣愣地說著:“楚哥哥,你不可以娶這個女人!這個女人是害你的!你不可以娶她!我才是愛你的啊!”
楚懷風大步走上前,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愛我?你倒是說說看,你怎麽愛我?”
楚懷風的眸色冷到了極致,嚇得陳笑笑的身體抖了抖,過了一會,又好像想起了什麽,癡癡地說道:“我從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我就很喜歡你了。”
說著,陳笑笑抬手抓住楚懷風的手:“楚哥哥,你也是喜歡我的對不對,如果你不喜歡我,我被同學欺負,你就不會幫我打跑了他們!我還記得,那天你穿著一條藍色的牛仔褲,一件白襯衫!”
說到後麵,笑笑的語句有些淩亂。
“喜歡你?”楚懷風冷笑一聲:“如果不是看你是陳家的女兒,你就算被打死了,又跟我有什麽關係?”
笑笑一愣,抓著楚懷風的手也微微顫抖起來:“那……那我現在還是陳家的女兒,我……”
說到後麵,她再也說不下去了,連她也知道,楚懷風的一番話意味著什麽。
她是陳家的女兒,所以才會救她,而陳家如今已經沒落了,別說給她麵子了,就是陳家的麵子,也沒什麽好給的了。
楚懷風揮了揮手,笑笑身後的保安一邊一個,夾起她就往酒店外麵走去,一直到大老遠,都還能聽見笑笑的哭喊聲。
“你的手受傷了。”霍歌輕聲說道。
楚懷風低頭看了看,手上被玻璃劃了不淺的一道口子,血還在源源不斷地往外流著,他抬眸看了一眼霍歌:“你沒事就行了。”
霍歌擰了擰眉,沒說話,盯著被陳笑笑消失的方向,心裏愈發的酸疼。
當初,在這個地方,她也同樣被人拖出了會場,那個人也跟楚懷風一般,麵目表情地看著自己被兩個保安拖出了酒店。
楚懷風見她不說話,以為她被剛才的事情嚇到,伸出沒受傷的手將她攬入懷中:“沒事了。”
霍歌斂了斂心神,心裏隻覺得陣陣悲哀:“楚懷風,我們在這呆幾天?”
“你想呆幾天就呆幾天。”楚懷風說道。
她喜歡的話,在這裏呆一輩子也是可以的。
霍歌抿了抿嘴:“那,我們可以去滑雪嗎?”
楚懷風點點頭,答道:“可以。”
原本計劃的行程裏就有滑雪這個項目,隻不過時間是在第三天,她若喜歡的話,提前也是無礙的。
“那我們現在去吧!”見楚懷風答應,霍歌顯得有些迫不及待。
“現在?”楚懷風看了看四周,示意霍歌現在還在宴會中。
霍歌掃了一眼四周,抿了抿嘴,說道:“那宴會完我們就去吧。”
“可是宴會完已經很晚了。”楚懷風擰著眉說道,見霍歌有些不開心,又哄道:“我們明天再去好不好?”
霍歌扯了扯嘴角,點點頭,沒說話。
陳笑笑的事讓宴會的氣氛有些僵,不少賓客都是看著陳笑笑長大的,如今看陳笑笑變成這樣,多少心裏都有些難受,沒多久,就逐漸有人離場。
楚懷風看著散去的人群,彎了彎唇,對霍歌說道:“你在這等我一會。”
霍歌一愣,隻見他走到楚天德身邊,在楚天德耳邊耳語了幾句,隨即就見楚天德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點點頭,楚懷風又走了回來。
“久等了,我們走吧。”楚懷風牽著霍歌,往電梯方向走去。
霍歌回頭看了一眼:“宴會不管了?”
“樓上還有客人。”楚懷風彎了彎唇。
樓上有客人?霍歌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楚懷風口中的客人指的是陳澤濤,這麽想來,剛才在宴會上確實沒有見到陳澤濤的身影,為什麽不下來?是擔心別人看到兩人狼狽為奸還是什麽原因?
楚懷風將霍歌領回房間,替她理了理鬢發,說道:“你先在房間裏休息會,我出去一趟。”
霍歌順從地點點頭,收拾了一套衣服進了浴室,過了一段時間,浴室傳來了沙沙的水聲,楚懷風這才安心離去。
房間的門剛剛關上,浴室的門就被打開,霍歌換了一套便服從裏麵走了出來。
花灑還在沙沙地噴著水,霍歌看了落地窗的方向一眼,將浴室的門關上,轉身出了門。
……
2619房間內,香煙的迷霧嫋嫋升起,差點沒觸發房間的火警係統。
陳澤濤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麵的楚懷風,將手中的香煙掐滅在煙灰缸內:“我還以為楚總不會來了。”
楚懷風輕笑一聲,說道:“陳總向來料事如神,我來不來,陳總又怎麽可能不知道?”
之前他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麽陳笑笑會出現在天府。就算陳家得到消息,楚家要在這邊開派對,可是天府離A市十萬八千裏,坐飛機也要兩個小時,陳笑笑是哪來的經費來過來的?來到以後,又是哪來的錢,滯留在天府?
剛剛看到陳澤濤的時候,他突然全都明白了。陳笑笑是陳澤濤帶來的,來到以後,一直躲在陳澤濤的房間裏。
陳澤濤笑了笑,毫不在意地說道:“我聽說我那小侄女在會場上幹了些傻事,弄傷了楚總?”
說著,他把視線放到楚懷風的手心上:“楚總對我的條件,考慮的怎麽樣?”
之前他提出讓楚懷風幫自己回到陳氏,楚懷風問自己,為什麽要幫他,他當時就說了,一來,他可以養活妻子,二來,楚懷風可以為妻子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