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少年郎
次日,小草背起那個對她來說十分碩大的包袱,走出客棧。門前小販們的叫賣聲不絕於耳,她深吸一口氣,隨著人流緩步走著。她也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反正走到哪就是哪,她身上還存著不少從那些達官貴人身上賺來的銀子,吃幾輩子都吃不完。
不過一會兒,她發現不遠處街頭轉角有一棟華麗無比的房子,有許多男的神清氣爽地走進裏麵,又精神抖擻地走出來,其中還有幾個幾十歲的歐巴桑。小草拚命抑製住自己即將湧出的好奇心,經驗告訴她,好奇心害死貓,之前幹過的蠢事還不少麽?
一刻鍾後,那間華麗的樓房前站著一個衣著華麗的猥瑣男子。
小草無奈的仰天長歎,沒辦法,衝動最終還是戰勝了理智,都已經奔四的老女人了腫麽自製力這麽差呢?
她的目光投向那塊同樣華麗的匾牌:伶人館。這個詞對她來說並不陌生,在前世她十分愛看,哪怕是冒著被老娘抄馬桶刷滿街追的危險也不能阻撓她誓死看的決心。
摸摸臉頰,上麵油漬還在,她現在身上穿的也是剛剛買來的男裝,看起來活脫脫就是一個沒素質沒文化又好色的二世祖,一切都是那麽天衣無縫。
老鴇眼尖,一下子便瞄到茫茫人海中那張慘不忍睹的臉,不過看他衣著華貴,定是有錢的主。她連忙趕來招呼小草,連問人家的意見都沒有,連拖帶拽地把人請進了裏麵。
放眼望去,盡是一些長相同樣猥瑣的大叔級人物,許多伶人衣裳半褪,不是倚在那些大叔懷裏便是坐在旁邊陪酒,盡情被調戲。小草忍住嘔吐的衝動,尋了一個地方坐下,遣散一些企圖圍上來的男伶,獨自喝茶。
老鴇見她如此,以為她是看不上這些庸脂俗粉,連忙上來討笑道:“公子一看便是眼光高的,我們這還有許多.……”
“行了,先下去吧,等爺看上哪個再喊你過來。”小草打斷她的話,老鴇見沒有油水可撈,隻得悻悻的離開。
不一會兒,館子裏中央那專門供男伶表演才藝的舞台徐徐拉開了帷幕,全場一下子炸開了鍋,視線全部像被膠水黏到那舞台一樣,有不少人還“騰”地一下站起來,生怕看不到一樣。
小草為自己能保持這麽淡定的表情感到自豪,心裏的好奇分子卻在蠢蠢欲動。
簾幕完全拉開了,上麵站著幾個隻著白色中衣的男人,個個長得眉清目秀,唇紅齒白,一看便是經典的小受類型。按照穿越黃金定律,這些一定是還未開苞的人,隻要現在有人出得起價錢,立馬便能被抱走,小草摸著下巴想著。眼珠子掃了那台上的人一下,隨即被一個人緊緊地吸引住。 $_$
那是一個男人,這很正常。他長得俊秀非常,表情冰冷,這也不奇怪,令小草十分感興趣的是,他印堂發黑,嘴唇發白,麵肌僵硬,完完全全屬中毒現象,而且不是一般的毒。
作為一個醫者,當然不可能在自己眼前放著一個已經中毒的人,特別是這個愛醫成癡的女人。少頃,老鴇便在上麵開始喊價,果不其然,那相貌最出眾的中毒男最先喊價,底價一百兩。
一百兩,那可不是個小數目,都可以讓普通人家吃上十幾二十年了,小草雖然每次行醫都會伸手要錢,但她也隻是貪圖那一時的成就感和為了幫助其他窮人,因此花起身上的銀子也並沒有多大的心疼,反正對她來說自己本身便是一個會移動的金庫,隻要有身上的這些銀針和草藥在,到哪錢都會隨叫隨到。
許多人都爭著搶著出價,最先是一百兩,後來便是二百兩,三百兩……到最後竟喊道兩千兩,這已經不是一般的富豪出得起的價錢,但依然有人在繼續,其中包括一個小草和另一個臉上有塊大黑痣的男人,小草敵視性地看了他一眼,險些被他臉上的那塊東西給嚇得把昨天與上午吃的東西全部吐出來。
那個男子論五官長得倒是不難看,就是皮膚黑了點,外加他臉上那粒超大號老鼠屎,看起來見這比小草現在這幅尊容還要醜上三分。他挑釁似的對小草笑了笑,隨即又喊出了價錢。
丫丫的,老娘跟你拚了!
小草內心的小宇宙爆發,跟她比是吧,好,姐讓你知道什麽叫做真正的花錢不要命!“五千兩!”她怒喝一聲,目光卻是緊盯著那令人作嘔的男子。
其實呢,女主的心情大家都應該可以理解,小時候我要是遇到一些特難的奧數題,不論吃飯睡覺上廁所都隻想著該怎麽解答,一天想不出俺這心裏就像存了塊疙瘩。(#‵′)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