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和聾子

  兩個人再加上不省人事的容塵,最終達成了協議。小草在送走了皇帝這尊大神後,便開始擔當起乖女兒的職務,幫掛名爹爹端茶遞水,將他老人家照顧得無微不至,差點連腳都洗了。水破天整天笑顏常開,這人呐突然變得精神起來,頭發都長了好多,有逐漸變黑的征兆,這讓小草哭笑不得。笑是因為自己的治療起了作用,哭是因為皇帝騙了她,這侯爺前幾天還是一個普通的病號老人,今天竟然能丟下拐杖一口氣繞著院子走了三圈沒停。看來自己還得頂著女兒的這個身份住上一段日子了。


  不過,老爺子的身體好了她比誰都高興,時間久了她卻覺得,其實在外頭有一個時刻關心自己的爹爹也並不是一件壞事。


  當日,皇帝在早朝時宣布了自己的新身份,滿朝文武大臣嘩然。而皇帝和侯爺聯起手來,成功讓銘烈寫了休書,讓她脫離三皇妃這個頭銜。小草清楚地記得,當時銘烈的臉氣得都快和她的衣服一樣綠了。


  最令小草佩服的是,皇帝不知道利用了什麽手段,竟讓水破天答應讓她繼續留在皇宮,隻不過前提是她這個當女兒的要有能隨時出宮陪伴爹爹的機會,而水破天也能夠自由入宮探望女兒。這對小草來說是個挺不錯的收獲,畢竟她已經好久沒有出宮玩了,正好可以借助這個機會。


  正想著,小環匆匆忙忙的身影已來到她的眼前,臉上刻滿焦急。


  “離主子,大殿出事了。”


  小草的心咯當一下掉入穀底,一甩秋千跳了下來,“發生什麽事了?”


  “你來看便知。”小環不由分說,一把拉起她的手開始飛奔,小草心中暗想,要是現在是奧運會的賽道上,小環這丫的肯定能得到一塊明晃晃的金牌。


  在空中“飛”了一炷香後,小環終於將她的手放開,她才得以與大地母親重新接觸。一抬頭,發現滿屋子的人,皇上,老侯爺和聆澈、銘烈、凝霜都在那,就連容塵也站在一邊,神情迷惑茫然。


  大殿的中間跪著兩個紫衣宮女,無不顫抖著身子,由於是背對著小草,所以小草看不清她們的長相。


  “念熙郡主駕到——”一個太監看見她,馬上豎起嗓子通報,尖細的聲音讓小草差點抓狂。


  大殿裏所有人的視線都定格在她身上。


  小草微微福了福身子,行了個簡單的禮,“念熙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不禁失笑,“你這丫頭,什麽時候這麽多禮過。也罷,好不容易讓你叫一聲萬歲,想必朕一定會很長壽的。”


  小草笑著,又對水破天行了一禮,“憐兒見過爹爹。”


  自古以來,若是有皇帝在場,所有人絕對不許參拜他人,而小草經常打破這種規矩,哪怕上麵坐著太皇太後也好,隻要有水破天在,她必定向他行禮,這讓水破天很受感動,差點連眼淚都逼出來。


  大家對這種情形已經見怪不怪了,反正連皇帝都沒說什麽,他們這些人又還能提出什麽異議呢?


  “念熙你來得正好,看看跪在左邊的這個宮女,你可識得?”


  小草看了看皇帝,三兩步便來到那左邊的宮女旁邊,低目端詳,“你是——”


  那宮女看見小草,頓時就像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老母親一樣,拽住小草的裙子死活不放手。過了一會兒她才發現自己好像失態了,連忙鬆開了手,惶恐地看著皇帝。


  皇帝點了點頭,有如給宮女吃了一顆定心丸,她這才大膽地開了口。


  “回念熙郡主,奴婢月蓮。”


  月蓮?誰啊。小草在腦海裏搜索了一下,有點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於是隻好靜靜地等待她說出下文。


  “三年前,奴婢的爹嗜賭,將家裏值錢的東西都輸光了,而娘也因此臥病在床,家裏生活貧困潦倒,爹也在此時棄我們而去。從那之後,家裏每天都有人輪流上來討債,沒有錢還,於是便想抓奴婢去抵償。”說到這裏,月蓮的眼睛裏水光盈盈,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待平複下了心情後,她才用袖子輕輕擦了一下眼睛,繼續道:“就在那時,郡主尊駕路經奴婢的家,不但為奴婢還清了所有債務,還治好了娘親的病,幫助我們度過難關,奴婢和娘親都不甚感激。”


  小草回想了一下,似乎以前參合過許多這種事的,她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總不能說她已經徹底忘記了吧,於是拋出一句話草草帶過,“所以——”


  “祭祀大典那天,奴婢奉主子之命侍奉左右,正巧看見了那天的情形。”月蓮憤憤地說道,看向了跪在右邊的宮女,“奴婢看到她伸手推了郡主,讓郡主險些遭遇橫禍。”


  “為什麽當天你不說出真相,等到今天才來?”皇帝問道,聲音怒不可遏。要不是那天水破天將她認成了女兒,估計那丫頭得白白遭受那三十大板。


  月蓮被皇帝嚇得身子低了一層,小草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眯眯地對著皇帝說道:“皇上,月蓮能幫我澄清已經算是勇氣可嘉了,她在這宮裏無依無靠,唯一的生存之道便是將自己變成瞎子和聾子,如今我很感謝她,至少我知道了到底是誰想陷害於我。”


  小草轉眼看向了右邊的宮女,走過去挑起了她的下巴,“你說是不是啊,美女?”


  能在大殿之上調戲人的,估計隻有她一個人了。眾人仰天長歎,要把自己當成瞎子和聾子。


  那宮女看著小草,身子抖得跟手機震動的頻率有得一拚。眼前的女子明明說著那麽輕挑的話,好像在開玩笑一般,可是那聲音帶著的寒氣和那眼中的清傲孤高又像一個睥睨天下的王者,耀眼得讓人不敢直視。


  悲催的,今天猛地發現有一章打了人.妻兩個字,草包就不明白了,這兩個怎麽也成了禁詞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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