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黴的新郎

  次日,皇帝派出宮外的所有士兵離奇消失,原因不明。


  一個月後的時間裏,小草整天都處於極度暴躁極度迷茫的狀態裏,動不動就怨天尤人杞人憂天,弄得整個宮殿裏的人整天也跟著長籲問短,毫無心情。


  “我記得,她曾經說過女人到了四十歲會得一種病,俗稱更年期。”小環看著又在對天發呆的小草,偷偷地和悅兒咬耳朵。


  悅兒看了小草一眼,眉眼間皺起一抹憂色,“可小草才十六歲啊,不可能會有更年期這種病吧。”


  “誰知道呢,興許她心理年齡太過變態,早些步入了唄。”小環對那些線代名詞可謂是活學活用,一個變態的詞用得真是分毫不差精確恰當。


  小草仍舊雙手撐住下巴,幾隻蝴蝶停佇在她的頭上,衣服上,盡情地允吸著她身上的香氣。


  “唉——”一聲長歎,沒有驚走那些蝴蝶,反倒是那幽蘭般香的氣息招惹了更多五彩斑斕的花蝶。


  “這是第幾次了?”


  “今天是第三十八次。”悅兒掰著指頭道。


  “……”


  小草望著遠處翠綠的柳條,想象著,若是她身處的是那熟悉的竹屋,再加上那清澈流碧的小河,那該是多麽完美。


  可惜,自己再也沒有那個機會了。


  十天後,大婚的日子……


  小草這個人說話向來說到做到(除了真正忘記了不說),那一次為了爭取時間救悅兒,她將自己的終身搭了進去,承諾嫁給那個狂妄自大的三皇子,雖說她今年心理年齡是有四十幾歲了,但是嫁人一事還是從來都沒有考慮過。


  而且……她想要嫁的是另有其人啊!!!!!!!!!


  唉,若是自己能和裏的女主一樣逃婚就好了,但如果她真的做出這個驚世駭俗的舉動,悅兒她們就該死翹翹了。


  時間好像插上了翅膀一樣,轉眼間皇宮裏又辦了一件喜事。


  大殿中,皇帝一身金龍騰繞在暗紅的帝袍上,往日如凝了冰霜一樣的眼睛此時也化成些許喜悅,大殿兩旁端坐著許多朝廷命官,每個人都穿著私家便服,沒有了那以往肅穆的氣氛,舉杯共飲。許多麵容姣好的紫衣宮女,將一張張長桌放滿了各式精美的佳肴,在殿裏有規律地穿梭著。


  隨著樂隊百鳥朝鳳的婚樂響起,一個個身穿水袖粉衣的舞姬每人手持一把輕紗薄扇,盈盈地劃動著腳步,柔弱無骨的小手輕輕地擺動著,在宮殿中央擺出一個個美麗的弧度,翩然舞起,若孔雀一般展示著最美的姿態。


  突然間,她們所有人退下了兩旁,再次出現時,已換下那絢麗的舞服,一個個變成了小家碧玉,手上挎著花籃,裏麵盛滿芬芳的花瓣,整齊地排在了兩旁。


  隨著殿外一對長龍的到來,一頂由八個人抬著的華美花轎徐徐而至,停在了大殿門口,花轎旁邊是騎著白馬一身紅袍俊美如天人一般的三皇子銘烈,他一個熟練的翻身,整個人已經瀟灑地落地,臉上掛著濃濃的欣喜之情。


  他來到花轎麵前,輕踢了一下,撩起紅色的簾子,由喜娘從裏麵攙扶起一個女子,走向了大殿中央。


  眾人皆抬眼看去,隻見那女子一身如焚火般的紅色嫁衣,寬大的袖子用金絲滾邊,袖口處皆有一朵高貴典雅粉白相間的牡丹。纓絡垂旒,兩領直下一尺,以金色紐扣串接而成,裙擺拖地,隨著她的腳步輕緩移動著,弗過那些舞姬灑落的花瓣,看起來風姿絕代,未看容顏便已傾倒眾人。


  才幾步的功夫,一陣風兒吹過,將她頭上的輕絲喜帕撩了起來,直接飄到地麵,眾人才得以看清她的絕世容顏。


  一直以來,她都是素顏朝天,平日未施一點胭脂水粉,今日她化了淡淡地精致妝容,睫翼如兩隻翩然而飛的蝴蝶,眉如翠羽,肌如白雪,朱唇不點而紅,更顯嬌媚,杏眼平靜如湖,沁著點點寒冰,冷豔清然。


  那頂鳳冠竟由幾千顆潤亮的珍珠串組而成,富麗堂皇,寶光珠氣交錯相映,兩邊墜著龍鳳珠花,垂到她略顯消瘦的肩膀,整個人如浴火鳳凰般明豔,霎時照亮了整個大殿。


  銘烈看著身旁的她,一時間竟呆了。早該知道她盛裝打扮會是如此之美,隻是現在的她看起來,比六年前拜堂成親時還要美上三分。


  司儀在上堂,手捧一金色卷軸,展開,開始了久違的拜堂。


  小草像個木偶一樣任人擺布,就連跪下也是由喜娘拚命壓著才勉勉強強磕了幾個頭,像個活死人一樣,要不是又被喜娘罩上了那喜帕,估計她活死人般的表情會嚇死一票人。


  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拜完堂的,腦子裏一直想著白衣似雪的他,那張與容塵一模一樣的秀顏,渾渾噩噩地坐在新床上,連餓著肚子都全然不知。


  聽著喜娘在自己旁邊絮絮叨叨地說著一些話,隨著一陣推門聲戛然而止。


  她一掀喜帕,怒目而坐,看向站在自己身前的男子。


  喜娘嚇得呆了,連忙將地上的喜帕撿起來,欲重新蓋上,卻被銘烈用手勢製止,連同幾個拿著點心和交杯酒的宮女一齊打發下去。


  “憐兒,不要鬧了。”他將手輕輕搭上小草鳳冠上的兩條翠綠流蘇,溫柔地說著。


  小草清明似水的眼睛一直緊盯著他,朱唇慢慢地扯起一個弧度。


  “三皇子,請你記住,今日和你拜堂的是水憐,不是小草。”她隻不過是頂著水憐的身份而已。


  “本王知道你有很多稱呼,但不管怎樣,當了本王的妃,你永遠也別想再逃離。”他語氣淩厲,扯住她的衣領,由於力氣太大,以至於鳳冠都落在了床上。


  “我從來都沒想過要逃,”她冷聲道,“當初我隻是答應當你的妃子,既然隻是一個稱呼,我想三皇子應該明白。”


  “你想當個有名無實的三王妃?”銘烈雙手一撤,拔出她頭上的一根白玉簪子,刹那間,三千青絲飛瀑直下,襯得嫁衣上的牡丹越發如火如荼。


  小草靜靜地仰視著他,不再說話。


  “本王這次,絕對不會再放你走。”他的聲音宛若修羅一般,揮手間,小草身上的嫁衣已被撕碎,露出裏麵她自己穿上的白色裹胸,美好的身段,凝脂般的肌膚,讓銘烈險些失去理智。


  小草慢慢向床靠近,背對著銘烈的那隻左手已經緊緊地握住一把匕首,就在銘烈以為她不再反抗的時候,她突然眯起雙眼,掩去那絲狡黠的光芒,狀似羞澀般地說道:“真是不好意思啊三殿下。”


  銘烈奇怪地看著她,怎麽變得這麽快?“什麽?”


  她用被子遮住臉,小聲道,“我來葵水了。”


  囧……


  銘烈怔了幾秒,突然想來翻開被子檢查她的身子。


  小草眸光一現,拿著匕首的左手已經在大腿處狠狠地劃上一刀,隨後藏在身後,臉上依然帶著笑,心裏卻痛得想要哀嚎。


  看著她大腿處漫出的鮮血,浸濕了嫁衣,顯出暗紅的顏色。銘烈的臉紅了一分,但很快便隱藏下去,直接解開衣服在她身旁睡好。


  大婚時新娘居然來葵水,他大概是最悲催地新郎了。


  5555555555,草包再也不寫古代的嫁衣了,腦細胞死了太多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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