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憐出現了

  人家都說酒後吐真言,自從小草知道了銘烈的真正心思後,整天都恨不得帶著現代的防狼電棒。他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不管自己是不是水憐,他都認定自己是他的妃。


  真是奇怪,他那麽喜歡水憐,為什麽會說出那樣的話?水破天曾經說過,她和水憐的性格十分不一樣,被她用許多借口蒙混過去,可是銘烈不一樣啊,一般來說遇到性格如此相反的人,應該不會再執迷不悟了才對,況且她已經跟他解釋了不少自己假認水破天為爹的許多原因,他沒有理由繼續強迫自己。


  還是說……他以前對水憐,根本就不是真心的?


  小草想著,人已到了皇上的書房門口。腳剛一踏進去,便見到最不願意見到的人。


  銘烈。


  那天晚上,她也不明白自己暈過去之後為什麽沒有發生意外,而銘烈卻不可思議地睡到了房間門外,難不成他有夢遊的習慣?


  雖然銘烈那晚喝醉了,但很多事情都還記得,包括扇了小草一巴掌的事,可能是由於心有愧疚,他倒是再也沒有做出越軌的舉動,很多時候都徹夜未歸,偶然回來也隻是睡在了床下,連和她說一句話都沒有。


  兩人對麵,氣氛一下子凝固了不少,她就那樣抬腿僵持在那,紅唇有明顯下垂的征兆。


  皇帝端坐在上台,旁邊有一個小太監在仔細地磨墨,臉色鐵青,連頭都埋得低低的。


  一聲輕咳打破了這個冰冷的氛圍,小草和銘烈齊齊抬眼望去,卻見皇帝的臉出奇地蒼白,兩人都隱隱覺得有什麽大事情將要發生。


  皇帝要駕崩了嗎?小草挑眉想道,該不會是想宣布傳皇位給銘烈吧,還是想讓自己來為他看病?

  “烈兒,念熙,朕問你們……你們兩個相處得可算還好?”


  皇帝突然來這麽一句,兩人皆怔住,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作答。


  小草心裏高興地琢磨著,這皇上難道是想替銘烈納妾?


  “回皇上,不……”


  “回父皇,兒臣和憐兒相敬如賓,不勞父皇操心。”銘烈打斷她的話,上前一步恭敬地說道。


  相敬如賓?小草心中暗自腹誹,嗯,是相敬如“冰”吧。


  “這樣啊……”皇帝看了銘烈一眼,試探性地問道:“那烈兒,你有沒有納妾的打算?”


  “皇上,有啊有啊,我不介……”小草興奮地點頭,兩眼放光,皇上的臉色微微好看了點,卻被銘烈的一句話弄得又變白了。


  “父皇,大哥的妃子也隻有安定大將軍的女兒一個,兒臣這個為人弟的又怎可在這等事上行在大哥麵前,恐有些於理不合,此時需擇日再議。”


  “可……父皇這裏有一女子,興許,你會答應。”皇上猶猶豫豫地開口,小聲地吩咐身旁的小太監,小太監點頭應了一聲,遂走進內室。


  小草興致勃勃地湊上前去問道:“皇上,您都這麽說了,那個女子肯定很漂亮吧。哎呀我告訴你哦,小草真的不適合為人妻子,這殿下的宮殿都快被小草整得雞飛狗跳了,您啊就勸一勸三殿下,如果不能娶兩個,幹脆就把我休了,早死早超生,對大家都有好處嘛……”


  “憐兒!”銘烈憤怒地拽進她的手臂,雙眼紅得嚇人。


  “放開,我跟你很熟嗎,三、殿、下?”小草咬牙切齒地說道,雙手用力一甩,想掙脫出來。


  是啊,她跟他很熟嗎?

  眼前的這個女子,根本就是和憐兒完全不同的人,同樣的一張臉,不同的卻是那雙眼睛。


  明明就知道,明明聽她親口否認過,明明在腦海裏仔細地回憶過,然而,很不可思議地,他竟然不想回避,自從他看了這個女子的太多鋒芒後,已經不在乎她到底是誰了。他為自己的這個想法感到可怕。


  鬼斧神差一般,他竟然放開了手。


  小草見手臂得以釋放,心情又好了起來,繼續剛才的話題,“皇上啊,那個女子到底是誰啊,介紹出來讓我認識一下?”


  “她……”


  “是我……”


  那聲音宛若黃鶯出穀,柔婉輕滑,嬌弱無力間帶著點點喘息聲,讓人心頭一癢,忍不住想將聲音的主人緊緊護在懷裏。


  小草雙眼呈激光射線看過去,頓時呆住了,就連銘烈也霎時間驚呆了。


  那個被太監攙扶著的女子,有著傾盡天下的絕美容顏,小巧的瓜子臉,雙瞳剪水淚光點點,挺巧的鼻子下是一張不點自紅的唇菱,嘴角下有兩個小小的梨渦,行動間弱柳扶風嬌喘微微,帶著病態的淡笑。


  小草微張著小嘴,哇,病態美人啊,為毛自己生病的時候不是這幅模樣?


  沒錯,眼前的這個愈走愈近的女子,有著和小草一樣的容顏。


  難道說,這個美人才是水破天的正版女兒,水憐?


  兩人麵對麵,如照鏡子一般,但很明顯,這個美女的身材比她好太多了,這才是二十二歲女子該有的好身姿嘛,哪像自己,十六歲的小身子像根搓衣板一樣。(孩子,搓衣板不是用根來形容的……好吧,草包承認,瓦邪惡了……)

  “憐兒……”銘烈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還是六年前記憶中的那個女子,和小草站在一起卻絕對不會混淆,隻因那不同的眸中盛著不一樣的東西……


  “銘烈哥哥,憐兒回來了。”美女轉眼看向他,輕輕柔柔地一笑,淚光閃動,整個人更顯楚楚可憐。


  “父、父皇,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征戰沙場從未退縮英明神武的三皇子,這一次竟然結巴了,莫名的驚恐在他眼中乍現。


  “銘烈哥哥,父皇已經跟憐兒說了這些年來發生的事,包括念熙郡主。剛剛憐兒已經先行去見過爹爹了,爹爹也明白父皇的心思,讓念熙郡主替代憐兒在這六年來承歡膝下,爹爹和憐兒都很感激。”她一口一個憐兒,一口一個父皇,一口一個爹爹,很明顯地和小草完全不同。


  “不用謝了不用謝了,趕緊把你家這廝領回去吧,我敢保證,我和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發生,他絕對不是二手貨,請你放心使用。”小草連忙點頭哈腰,推銷商品似的,生怕這個憐兒不肯收下,腳底抹油想趕快溜走,卻被銘烈的手一提,整個人被拎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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