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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船上和床上

  嬌小的身影單手扶著牆壁走出門外,她麵具下的臉已是青白交加,嘴角慢慢地滑出一道血絲。


  左胸口處隱隱作疼起來,她蹲下身,捂著傷口,薄汗沾濕了麵具。


  這個傷口自她醒來便有了,她下了很多功夫都沒能讓這傷口痊愈,雖然平時沒有什麽感覺,但若是情緒失控的時候,傷口導致疼痛發作的概率明顯增大。


  而這一次,似乎比以往痛上許多。


  咬咬唇,她繼續往前走,腦子裏回憶著剛才行走的路線,走下這條樓梯直走,貌似便能到外麵。


  無名被人群圍在中央,含笑應對那些人各種各樣的恭維和求醫。


  收下那些銀票,他的表情依舊是那麽風輕雲淡,沒有一點市儈的樣子。不作停留,撥開人群就往門邊走去。


  他突然停下腳步,側過身,清明的目光對向床上的柳玲,溫聲道:“差點忘了,如果再往藥方裏加上草烏,相信柳玲姑娘便能更快脫離苦海了。”


  “哈哈,無名大夫真是幽默啊。”


  “是啊是啊,阿來,還不去抓藥,別忘了草烏。”老鴇立馬記下,吩咐旁邊的小二,差點往他屁股上踹上一腳。


  “柳玲多謝公子。”柳玲的小臉有著些許潤紅,對著他欲語還休,嬌軟的聲音仿佛會酥進人的骨頭一般。


  打從第一眼見到這個人,雖然相貌平凡,但那眼睛中的淡漠高雅便讓她為之沉醉,劉公子雖然多財專情,但怕他爹怕得厲害,連贖自己回去的勇氣都沒有,試問有哪個女子真心願意委身於他?

  況且這個人,還是救了自己的男子……


  無名對她的神情視若無睹,隻是報以一笑,幹脆利落地走了。


  出了大門,他問旁邊的一個老爹借了一盆清水,將手放進裏麵,輕輕搓了一下。


  一層薄薄的皮從他手上褪出,他稍微用力,竟然撕出一張皮來,那皮遇水慢慢地變得透明

  ,漂在水麵中,幾乎察覺不出。


  而那隻被扒了“皮”的手,正巧是剛剛為柳玲把脈的那隻。


  似乎走得有些遠了,小草扶著牆一直走,腳挪動得很慢,腳步很小,她渾然感覺不出,隻覺得那像一道無盡的牆。


  也或許,走過了這麵牆,自己就徹底沒了依靠。


  劉公子曾經到自己的村莊,她本想借助這次機會隻好柳玲的病,然後讓她轉告劉公子帶自己回鄉,豈料……


  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這一次,她到底該怎麽辦才好?

  她隻能沿著牆壁走著,全無了方向感。然而心中卻半點悔過都沒有,逃離冷殘雲是她自己的決定,哪怕時光倒流再來一次,她依然會選擇逃走,隻是逃走的方式不同。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希望搶在那個人麵前,治好柳玲……


  濃濃的麵條湯味飄進她的鼻子裏,伴隨著人們吃麵條呼哧呼哧的聲音。


  說起來,她還沒有告訴柳玲那件事呢……她是不是太自私了些,因為自己不能回家,就要賠了一條無關的性命,這值得嗎?

  雖然說幾率不是很大,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真的那樣……


  猛地轉過身子,左肩膀被人撞了一下。


  滾燙的麵湯水濺到小草,那人心道不好,急急忙忙道歉。


  小草隻感覺胸口火辣辣的,疼痛得很,那湯水不偏不倚地正巧噴到那裏,燙傷加上舊傷,簡直是撕心般的痛苦。


  那人見小草隻是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扶著牆壁,對他這個大活人好像一點也沒有注意到,更沒有責備,便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是個……瞎子?

  心下暗喜,他急急忙忙想要溜掉,誰知道左手一下子被人拽住,直直地向後拉,痛得他鼻涕眼淚都掉了出來,他聽見自己骨頭“卡擦”的聲音。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他的身子正被迫以高難度的動作九十度向後彎,一雙冷若冰霜的眼直視著他,嘴角似笑非笑。


  還沒從手腕骨頭斷裂的痛楚清醒過來,他那完好的右手又被那雙眼睛的主人抓起,而右手上端著的麵湯,就那樣直接倒在了他的臉上。


  頓時,殺豬般的聲音直接響起,卻沒人敢接近他們,更沒有人敢去阻止這場慘劇。


  小草已經痛得蹲在了地上,白衣男子伸手在她身上點了幾個穴位,隻見她緊拽著衣襟的手猛地垂下,然後動也不動。


  將小草橫抱起來,他像個無事人對著還在一臉驚恐看著他的眾人點了點頭,白衣優雅高貴,纖塵不染。片刻後已不見了他們的身影。


  有膽大的上前去探了探倒在地上雙眼凸出的倒黴人的氣息,然後連滾帶爬地逃離那裏。


  “殺,殺人啦!”


  小草醒來便發現自己麵具沒了,傷口不痛了……然後,衣服也被扒了。


  這,這什麽情況??


  “醒了就好。”清風般的聲音插入她的思緒中,“把藥喝了。”


  “是你?”歪腦袋想了一會,她聽出了聲音,顰眉道,“無名?”


  “是我。”無名坐到她旁邊,目光落在她裸露在外邊的鎖骨和肩膀,沒有絲毫避諱,表情幹淨自然。


  當然,小草還不知道自己早就被人眼神調戲了一番,那一點點被風吹得涼絲絲的肉根本讓她這個現代女起不了注意。


  眸子沒有焦距地調轉到聲音的方向,“我傷痛發作,是你幫我治療的?”


  “是啊,”他眸中帶笑,語氣卻依舊淡漠,聽不出調笑,“要不要以身相許?”


  小草寒了一下,老兄,你這種語氣真的不適合說調笑的話= =

  他悠悠地道:“是要我喂你喝藥還是你自己來?”


  “……我自己來吧。”小草從被子裏伸出一雙藕臂,纖細柔滑,正要去接藥碗。


  無名是個極細心的人,拉著她的手把碗放到她的手心上,看著她一口一口地將那苦藥喝下,隨即遞上一顆鬆子糖。


  將鬆子糖含在嘴邊,小草隻感覺絲絲甜意蔓延入口,也甜了她的心。


  這個人,對自己很好。


  她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麽,扯過無名的袖子焦急道:“你有沒有告訴柳玲,服你那藥的期間絕對不能加上草烏。”


  無名稍稍顰了顰眉,“你回不了家,難道不怨她?”


  “你說什麽?”小草訝然,他怎麽會知道……


  “我自幼聽覺較為靈敏。”這句話應該是解釋,當初她和柳玲的話他一字不漏全都聽進去。


  “是嗎?”她苦笑一聲,“你竟然都聽到了……不過,你到底有沒有告訴她草烏的事?”


  他輕歎,“那方子是我開的,我又怎會不知道草烏會要了她的性命?”


  這麽說,是有告誡柳玲了。


  隻不過,若是她吃了草烏,不隻是要了性命那麽簡單吧?

  “我們現在在什麽地方?”


  他答:“船上。”


  小草震驚了,結結巴巴道:“你說、說錯了,不是我們在床上,是我在床上,你在床下……不對不對,我不是問我們所處的位置,是我們在哪個地方,是地方。”強調了再強調,小草已經恨不得找個床縫鑽進去。


  囧……亂了。


  無名看著她因羞赧而憋得通紅的小臉,清亮的丹鳳眼注入一絲柔情,“是啊,我們在船上。”


  真是銷、魂的兩個字啊。小草找不到床縫,隻好鑽進被子裏頭,悶不出聲。


  無名嘴角微微上揚,將手慢慢伸進被子中,抓起那隻柔弱無骨的小手。


  一筆,兩筆……他在寫些什麽?

  原來啊……船上。小草的臉成功地丟到宇宙係外了,紅得差點爆血管。


  丟人啊,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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