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地標
許歌？楚懷風的眼睛眯了眯，卻也是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握著霍歌的那一刻，總覺得好像缺失了三年的心總算是圓滿了。
霍歌往外抽了抽手，卻一直抽不出來，她又不能過於用力地將手抽出，那樣不僅會很失禮，分分鍾也會讓自己下不了台。
她抿了抿嘴，笑道：“楚總，難不成是我的手上有502膠水，把你的手給粘住了？”
霍歌的聲音讓楚懷風回過神來，他鬆開她的手。
身後的零整連忙化解著尷尬，說道：“這家夥就是看到美女，太激動了。”
“這麽醜的女人你居然也說美？”楚懷風淡淡地說著，一頓，繼續說道：“你居然還想著要娶她回家？還好沒娶。”
零整被楚懷風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打擊得有些懵。
他認識楚懷風那麽久，楚懷風一直是那種什麽都無所謂的人，這許歌看著挺好看的，第一次見麵，就打了一個招呼，怎麽就被他打擊成這樣了？
葉傳平使了一個眼色，李念連忙出來插科打諢道：“楚總，你那是見慣了大美女，小歌在我們公司可是吃香的很的，不少男同事可都對她心心念念啊。”
楚懷風彎了彎嘴唇，沒有搭理李念，反而對霍歌說道：“霍小姐這麽年輕，不會無法勝任這次的談判吧？”
“怎麽會呢？這個小許可是我們公司少有的海龜之一，人又好看，學曆又高的，現在可不多了。”葉傳平連忙說道。
海龜？楚懷風又忍不住眯了眯眼。
這麽說來，這三年她是出國了嗎？許歌？就是她出國的名字，是嗎？所以趙靜才找不到任何關於霍歌的出行記錄，因為她根本就沒有用自己的名字，姓唐的給她造了一個假的身份。
三年裏，他騷擾過唐若無數次，硬的軟的都用過，可是最後得到的答案，無外乎都是兩個字，走了。
走了一個唐若，又來了一個李秘書？霍歌還真是塊香餑餑啊，還有那個葉傳平，想必也不是什麽好人，處處維護著霍歌，這完全就已經超越了一般的上屬對下屬的維護了。
楚懷風越想越不平衡：“海龜啊，這麽年輕就已經是隻海龜了，我認識不少的外國商人都喜歡包養中國女孩，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是這一類呢？”
霍歌看著突然靠過來的那張臉，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步。
李念忙說道：“楚總真是會開玩笑。”
楚懷風看著葉傳平和那個秘書對霍歌的維護，心裏越發的煩躁，看向霍歌的眼神也諷刺了不少：“沒有開玩笑啊，我隻是想了解一下國情罷了。”
“在你心裏，國情已經腐敗到這種地步了嗎？”霍歌不輕不重地接了一句。
葉傳平暗暗擦了一把汗。接觸了幾天，他一直覺得這個小許挺穩重的，也是因為這樣，他才敢把這個案子交給她做，可是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難道她就不擔心楚懷風一氣之下跟公司解除合約？
她不怕，他怕啊！跑了一個楚懷風可是損失了公司接近一半的利益，如果知道那個小祖宗的案子對頭是楚懷風，打死他也不接這個案子。
楚懷風被霍歌這句話說得身體僵了僵，再回過神來時，霍歌已經從公文包裏找出了一遝資料，一字型地排在他麵前。
她從一堆資料裏找出一個文件夾，打開了第一頁，放到楚懷風跟前：“這個就是我們這邊之前跟你提到過的那個地標。前段時間，許佩佩女士來找我，說她被人騙了一塊地，而那塊地，經證實，如今正是在貴公司的名下。”
楚懷風隻是掃了一眼，就將眼神收了回來：“所以呢？”
霍歌一愣，繼續說道：“所以這一次的談判，主要就是希望，貴公司能把這塊地，還給許佩佩女士。”
楚懷風嗤得一聲笑了出來，隨即朝身後的趙靜勾了勾手指，趙靜便從一個公文包中拿出一份合約，遞了出去。
“地是我花錢買的，如今你讓我還給許佩佩？霍歌，你腦子裏塞的都是草嗎？”楚懷風輕笑著說道。
“許歌。”霍歌冷冷地糾正道。
楚懷風勾了勾嘴唇，沒說話。
霍歌接過合約，一字一言地查看著合同的真實度，可是無論從日期，還是從印章，或者是從合同的內容來看，都挑不出一絲的漏洞。
合約上清楚地寫著，甲方，也就是念歌有限公司以一萬元，向乙方，陳南初購買了城南那個地標，一萬元到賬後，從此兩方各無糾葛。
“至於你說的，許佩佩被騙了一個地標，那更是無稽之談。”楚懷風聳了聳肩：“據我所知，地標是她自願送給陳南初的，陳南初不過是跟她提了一下自己對這塊地標很感興趣，可惜求而不得，而之後兩人分手了，這個地標應該是算作兩人戀愛時增進感情的禮物，而不是用騙這個字。”
“荒謬！”霍歌冷笑了一聲：“許佩佩連陳南初的名字都不知道，這叫談什麽戀愛？”
楚懷風輕笑了一聲：“這個就是年輕人的世界了，許小姐不明白了吧？現在網上可是有很多年輕人，樣子沒見過，就你愛我，我愛你的，愛得要死要活的，那麽，區區一個名字又算得了什麽？”
楚懷風有意咬重音的“名字”兩字讓霍歌皺了皺眉頭，她知道，楚懷風指的，是她改名成許歌，躲了他整整三年的事。
可是，那又怎麽樣？當初明明是他先對不起她的，不是嗎？害死孩子的人是他，差點讓她死在手術台上的人，也是他，那麽，還有什麽好說的？
霍歌還沒來得及說話，楚懷風又接著說道：“不過，看許小姐這麽年輕，應該還未成為人妻吧？”
霍歌抿了抿嘴：“這是屬於私人範疇了，請您把注意力放回地標上。”
“地標？地標你還打算怎麽談？還是那句話，錢我已經花了，現在你又要我把地標還給許家，可以，你讓陳南初來跟我談。”
說到後麵，楚懷風的聲音已經算是徹底冷了下來。
一萬塊錢於他而言不過是筆小數目，念歌集團每年做慈善的錢平攤到每個月上都不止這個數目了。
他不過是在生氣，她這麽風輕雲淡地對著他笑，那麽，他這三年的思念又算得了什麽？
因為她的離開，他酗過酒，打過架，出過車禍，緋聞出了一單又一單……
可是看著她如今這麽若無其事的模樣，他突然有些想不明白，到底是為了什麽？
想到這裏，心的某處又開始隱隱作痛。
楚懷風這麽一說，一時間，談判的氣氛有些僵硬。
氣氛正僵得起勁，霍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說了一句不好意思，便走出包廂接電話去了。
打電話來的人是許佩佩，中午她曾給許佩佩發消息說過下午談判的事，問許佩佩要不要一起來，隻不過許佩佩一直沒有回複，後來她也就把這件事給忘了。
隻是，許佩佩現在給她打電話，是要做什麽？
霍歌按下接聽鍵，許佩佩的聲音就從電話裏傳了出來：“小歌姐！”
“佩佩，有什麽事嗎？”
“你下午給我發簡訊的時候我在睡覺呢，剛看見沒多久，我快到鑽石了。”許佩佩仰頭望了望車窗外不遠處鑽石的招牌，說道。
鑽石？她原本是不知道楚懷風是念歌的負責人，可是現在知道了，別說談判了，她連這案子，都不想接了。
霍歌皺了皺眉頭，說道：“你過來，然後打算怎麽辦？”
“自然是跟你一起努力，拿回地標了。”許佩佩自信滿滿地說道：“小歌姐，你不是說了嗎？不努力又怎麽知道結果？”
許歌苦笑了一番，沒說話。
許佩佩似乎說了一句什麽，隻是她那邊有些吵鬧，而隨著時間越來越晚，鑽石裏麵也越來越熱鬧了，所以霍歌聽的不是很清楚。
“你再說一遍，我聽得不是很清楚。”霍歌按著另一隻耳朵說道。
許佩佩幾乎是舉著手機撕心裂肺地吼道：“我說！我到鑽石了！你們在哪個房間！”
到鑽石了？霍歌砸吧了一下嘴巴，仔細一聽，果然，許佩佩那邊的背景聲音跟自己這邊的是一樣的，她報了一個房號，又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許佩佩就從人群裏鑽了過來。
剛見到霍歌，許佩佩就一臉期待地問道：“小歌姐，那個人也在嗎？”
那個人？霍歌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許佩佩說的那個人，是指陳南初。
她突然有些心疼這個傻丫頭，都到了這個地步了，還一直惦記著人家。
可是心疼歸心疼，霍歌還是老實地搖了搖頭。
她雖然沒有見過陳南初的照片，可是想也知道，這種場景，陳南初肯定不可能在場的，而且，以楚懷風的性子，陳南初的人現在估計已經在國外了。
見霍歌搖頭，許佩佩眼底的亮光瞬間就暗了下去。
霍歌也不忍心再打擊她，隻好拉著她說道：“進去吧，人都到了。”
許佩佩應了一聲，便跟著她進去了。
在包廂裏的要麽是見過許佩佩的，要麽是跟許家有生意來往的，自然都認識許佩佩，見霍歌出去了一會就把許佩佩帶回來了，也沒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