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劫
等到黃長龍收拾好行禮的時候,外麵龍生威也回來了。他催促我們快點走。我和黃長龍就跟著他出門,等到出去我們才發現龍生威並不是一個人,還跟著一個麵色發黃的中年男子,那男子一身幹瘦黝黑,一看就是山裏人。
龍生威介紹說,這人叫顧升平,是永古鎮的人,曾經去過那個山,還進過廟,可以做我們的向導。我仔細打量一下那個叫做顧升平的人,發現他除了長得黑以為,還長了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讓人一看便知道是個健碩聰明的人。
相互介紹認識了一番,我們一行四個人便坐上了一輛越野車。至於那車的牌子我是不知道的,像我這種草根人士,有車子坐已經是極大的福分,對車子還真是一竅不通,不過那車子真是又寬敞又舒適,那柔軟的皮製座椅極為親膚,讓人坐上去就想安穩地睡一覺。
開車的是黃長龍,向導顧升平坐在副駕駛座上,我和龍生威坐在後麵的座位上。
剛開始的時候,我們四個人都不說話,車裏的氣氛相對沉悶,為了打破這種不自然的狀態,我故意說話:“眸雨寒和七七他們沒和我們一起去嗎?怎麽才我們四個人?”
“這些事情不是你關心的。”一直保持沉默的龍生威回答了我的話。
“哦!”我無趣地隨便應了一聲,黃長龍在前麵邊開車便笑著說:“你啊,沒事瞎操心。”
“我這不是瞎操心,我這是到處是好奇心,懂不懂,好奇心。”我重複著說。
“好奇嚇死貓,你又懂不懂。”龍生威又說話把我給堵住了。
我再次被他說得語塞,隻得享受舒適地座椅昏昏欲睡。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朦朧中聽到那個向導說:“到了,前麵就是永古鎮。”聽他這麽一說,我來了興致,突然變得很清醒,正大眼睛看前麵的路。
我發現我們的車子駛入一個小鎮,那小鎮確實和黃長龍說的一樣,人很少,冷冷清清的,但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小鎮裏什麽都有,一個小鎮該有的東西都有,比如超市,菜市,理發店,賓館之類的,雖然很冷清,但是也會有一兩個人在這些所謂的店麵裏溜達,讓整個小鎮增添了一絲人氣。
我本來以為龍生威會讓我們在小鎮裏住下,沒想到他對小鎮一點不感興趣,而是讓顧升平繼續指路往村子裏走。
我好奇地問黃長龍:“我們要去的村子叫什麽名字啊?”
“三元村!”那個向導搶著回答。
自從上了車以後,這個向導顧升平一直很沉默,這還是他第一次說話,所以讓我感到很意外,繼續問他:“三元村?好奇特的名字。”
“是很奇特,奇特的不止是村子的名字,還有村裏的人。”顧升平說。
“人有什麽好奇特的。”我不以為然,隨口說著。
“人當然沒什麽好奇特的,但要是村裏的每個人腳上都掛著一隻鈴鐺,你說奇特不奇特。”顧升平說。
“腳上掛鈴鐺,這是為什麽?”我顯得很好奇,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世界上有這樣的村子,每個人的腳上都掛上鈴鐺。我繼續問:“那他們走起路來不是叮當叮當地響嗎?”在我意識裏,腳上掛上鈴鐺,那麽走路是一定會叮當叮當響的,因為鈴鐺晃動發出響聲是多麽稀鬆平常的事情,可顧升平的回答卻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不僅是出乎我的意料,也出乎車裏另外兩個沉默人的意料之外。
“掛鈴鐺沒什麽稀奇的,因為在一些西南地區,在手上脖子上掛鈴鐺是一種習俗,可三元村的村民們在腿上掛上鈴鐺,走起路來並沒有像人們想象中的那個樣叮鈴鈴地響,而是非常安靜,和沒有掛鈴鐺沒有任何分別,而且這個村子的人走路很輕,很多時候都是他們到你們身後或者身前了你們才發現他們的人,之前是聽不到任何腳步聲的。”顧升平解釋說。
“什麽?”我驚訝地問:“世界上竟有這樣的事。哪裏有掛上鈴鐺的腳走路不發出聲音的,出發那是個啞鈴鐺,但是要是個啞鈴鐺掛來幹嘛。”
這個時候在前麵開車的黃長龍也同樣提出了他的疑問:“難道他們帶的真是啞鈴?”旁邊的龍生威雖然一聲不啃,可我明顯地感覺到他也在豎起耳朵聽顧升平的解釋。
“這奇怪就奇怪在他們掛的是真鈴鐺,在別人的手上能叮鈴作響,可是一掛上他們的腳,這鈴鐺就好像被附上了魔力,變得很安靜老實。”顧升平繼續很神秘的說著。
“想不到天底下竟有這樣的事,老子我一定要去看看!”我開始發我的豪言壯誌。
“我們要到三元村,估計還有兩三個小時的路程。”顧升平顯得很沉著穩定。
“怎麽還那麽久,要不,我們先找個地方吃東西,我肚子真餓了,早上起床都沒吃過東西。”這句話我是看著龍生威說的,而且這個時候我的肚子也很給力和不中用地響了兩下,以印證我說的是事實。
龍生威的麵色依舊是深沉不變,可我就是從他冷峻的麵孔下看到他的笑,我感覺他嘴角抽動的兩下,一定是笑話我了吧,以我敏銳的洞擦力和驚人的細心我撲捉到了他嘴角的那個弧度。龍生威說:“就知道吃。”
“那個誰誰誰說得真好,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是不是?”我故意裝作很嚴肅地回答。
黃長龍在旁邊說:“嘴饞就嘴饞,還學人家文化人會用名言名句了。”
“是是是!小的我不爭氣,肚子餓了,爺可否停下車找吃的。”我眯著眼睛笑他。
“什麽,難道你以為這樣的荒山野嶺會有吃的?”黃長龍對我的無知感到無奈。我不以為地說:“在這個世界上,你要明白什麽東西都是一切皆有可能的。”本來我這話隻是隨便敷衍一下黃長龍,想不到竟真的應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