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嚇於氏
大家看了一眼宣紙上的女子,隻覺得蘇文芊口中的翠兒長得十分清純,比那蘇雅媛好看許多。
怪不得當年於氏要將翠兒殺了,大概是怕被蘇白筠看到翠兒,將她收為小妾吧。
不過,蘇煜總覺得這個翠兒,與蘇文芊有些相似。他仔細觀察,直到眼光觸及到翠兒的眼神,才發覺了相似。這個翠兒的眼神,和蘇文芊的眼神真的很像!都仿佛一汪清泉,看的人很舒服,仿佛會淪陷於那個眼神裏。
這個翠兒,若是沒死,如今隻怕也二十有幾了。若是不死,如今,隻怕已經許配了好人家,養育著兒女…………
為什麽偏偏是跟著於氏呢?為什麽偏偏,是這個不折手段,毫無親情可言的蘇府呢?
不,或許,死了,還是一種對她的解脫。若是她當初真的被蘇白筠看上,那才是真正的煎熬,畢竟,她的長相,的確很對蘇白筠的胃口。那時候,就不是於氏一個人要殺她,府中各個姨娘,於氏,還有那位“高高在上”的秦氏,都不會放過翠兒。
或許,這就是命。
蘇文芊自己看著麵前的這幅畫,從來沒想過,畫出來的翠兒,會是這麽清靈,心中,倒是不免多了些惋惜。
隻怪這個蘇府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深淵,一旦進去了,隻怕是很難脫身。
蘇文芊在心底裏暗暗發誓:總有一天,我蘇文芊報完所有的仇恨,會帶著屬於我的東西,離開這個深淵,離開這個讓人惡心的牢籠!
她從不相信老天可以安排別人的命運,人生是要自己一步步闖出來的,是要自己一步步的去經曆的,怎麽能隨意被人支配?
高進帶著畫像,回了蔚然閣。蘇文芊突然覺得,因為一個翠兒,自己倒是變得感性了。
“芊兒,前些日子,你那個受傷的婢女怎麽樣了?”蘇煜凝視了一圈,隻瞧見了初煙和冬樂兩個丫鬟,不免好奇的問了起來。
蘇文芊也看了一眼身後,回道:“她啊,傷是好的七七八八了,大概是心裏有了些陰影,所以不肯出門。”
“我自然是不會強迫她了,反正南苑也沒有太多的雜貨,有初煙和冬樂兩個就夠了。”
“巧兒如今,隻怕還在房裏躺著。”
蘇文芊剝了兩瓣橘子,給蘇煜和洛鬱各遞了一塊,本來她是出於好心,誰知道,這兩個人卻因為她遞橘子的先後順序說了起來。
“芊兒,我是你三哥,為什麽橘子不先拿給我?”蘇煜嘴上是這麽說著,手上卻毫不留情的把那瓣橘子扔進了口中,眼神還不忘挑釁的看著洛鬱。
洛鬱默默地將手中橘子的白線理幹淨,遞給蘇文芊,連看都不看蘇煜一眼。
“她是我的王妃,將來是王府的人~~”
所以她先遞給您是嗎?合著二主子現在成了外人了?
追遠和追雲躲在暗處,越來越有一種要‘拋棄’洛鬱離去的衝動。
他們……怎麽跟了個這麽個愛蕩漾愛悶騷還是個腹黑的主子?
王爺,不過是王妃先把橘子遞了一瓣給你而已,你用的著這麽開心嗎?我們哥倆看著都覺得丟人啊!您怎麽不想想,王妃先遞給你,完全是因為您離得近,順手啊……
他們還能說什麽?王爺站的那個位置,若是再近點,都要跟王妃貼上了……咋地?害怕有人能拐走王妃不成?
蘇文芊倒是沒有扭捏,結過了洛鬱手中的橘子塞進嘴裏,又遞了一瓣給洛鬱。
看洛鬱還在理著橘子上的白線,蘇文芊吞下口中的橘子,對著他說道:“你自己吃。”
洛鬱似乎沒有停下手的意思,要把那瓣理好的橘子遞給蘇文芊。蘇文芊搖搖頭推脫,隨便找了個借口。
“現在是冬日,這橘子太涼了,吃一瓣過過癮就好,吃多了,倒是覺得嘴裏冰涼。”
她這樣一說,洛鬱的手果然不再往前伸,將橘子收了回來,慢條斯理的放入口中,待他細嚼慢咽完以後,突然開口對蘇文芊說道:“我知道,王妃隻是想讓我吃罷了。”……
她能打人嗎?蘇文芊覺得自己的手隱約已經開始發癢了。
不止她這麽想啊,就連追遠兩兄弟和淩風都想打人了。
蘇煜看著麵前的二人,默默地自己剝了顆橘子,哀怨的吃完了。
就你們有婚約!就你們了不起!我也可以有!
蘇煜這麽想著,可是他咬著橘子的嘴突然停了下來。為什麽自己想著這些事的時候,腦子裏全是寧怡那個小丫頭?
不對不對,定然是最近被寧怡給弄混了思緒,所以才會想到她。
蘇煜就這麽否定著自己的想法,心情有些鬱悶起來——
晚上,蘇文芊讓冬樂翻箱底,將當初七姨娘最喜愛的那件衣裳翻了出來。幸好蘇文芊很寶貝的留著這件衣裳,所以不難去找。有了這件衣服,倒是十拿九穩了。
初煙拿著胭脂盒在蘇文芊臉上塗塗畫畫,好一陣子才停下自己的手,將蘇文芊的青絲放下,不帶任何的裝飾。
如此一看,倒是真的和當初的七姨娘長相酷似。
蘇文芊看了一眼銅鏡裏的自己,將記憶中七姨娘的臉翻出來仔細想想,竟然驚人的吻合。
看來,今晚上有的看了。
一個死了半年的人的鬼魂突然回來,那於氏又是個做賊心虛的人,今兒個晚上,不把她嚇瘋才怪。
蘇文芊想著,拿起筆在自己的臉上有添了一筆,用手暈染開來,做成了一種有皺紋的假象。
七姨娘已經年近三十,臉上該是沒有皺紋,可是她一直在南苑生活,又常患有身疾,操勞許多,那臉上的皺紋,便多了些許。蘇文芊倒是把這一點記得挺仔細,用她的話來說就是:既然要做,就要做得十全十美的,不要有一絲絲的差誤。
天色已經慢慢黑了,蘇文芊起身將衣裳換了,坐在亭子的石凳上,等著洛鬱和蘇煜過來。
今兒個她們已經約好,等天色全黑以後,在南苑碰頭,如今天已經黑透了半邊天,蘇文芊等著極為無聊,便開始跟明崖玩了起來。
明崖吐著舌頭,半坐在蘇文芊身邊。
“汪汪汪!”明崖原本還安靜著,此刻卻突然對著巧兒的屋子犬吠。
蘇文芊轉身看去,發現是巧兒穿著一件薄衫出來了。
“巧兒,你怎的出來了?”蘇文芊看向她,似乎是有些疑問。
為何明崖每次看到巧兒就叫的不停?莫非這巧兒有什麽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