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四章 我把雙手揣進褲兜
這一首歌是李凡前世非常好聽的一首歌,叫做《成都》。
這首歌旋律舒緩、溫馨,歌詞簡單,都是一些尋常可見的事。
然而,當這些事都變成了故事,便會很輕易的引起人的共鳴。
整首歌,沒有花哨的技巧和華麗的辭藻,有的隻是,自然而然的真情流露。
當你靜心去聆聽,歌聲在不經意間,就已經沁入到了你的心間,甚至眼淚也會在不知不知覺中,濕潤了眼眶。
李凡把幾處歌詞做了修改,以便能夠應此刻的景。
陳羽聽著這首歌,他已經確定,這是一首新歌,而且還是一首為他量身定做的歌。
分別在五月,在今夜,在此時。
從此之後,剩下的隻有甜蜜的回憶,以及深深的思念。
五月份的垂柳嫩嫩綠綠,最是好看。此時,恰好就有一枝垂柳,垂在自己的額前,似乎是在輕吻他的額頭。
在這座城市裏,他又如何能夠忘記她的身影?唯一帶不走的,也隻有她的身影。
此時此刻,他是多麽想要她能夠再陪著他,再在這座城市的街頭走一走。
隻是,還有可能嗎?
歌詞一字一句,響在陳羽的腦海裏,一字一句,都能引起他強烈的共鳴。
他的心,早已經被擊碎,他努力的忍住眼淚,不想讓人看見他在哭泣。
旁邊不遠處,程蝶和袁茜二人,也怔怔的聽著李凡的歌聲。
每一字每一句,也同樣擊打在她們的心間。
程蝶已經忘記了激動,腦海裏隻有李凡的歌聲。
這首歌是為袁茜和陳羽而唱,但又何嚐不是為她,為現場的每一個人而唱。
程蝶癡癡的看著李凡的身影,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創作出這樣一首,足以讓任何人沉醉的歌,這就是最頂尖的大師的實力嗎?
袁茜的雙眼已經模糊,她看著陳羽的側臉,那個她曾經深愛著的男人。
現在,她已經不愛了嗎?
不,她依然還愛。
當歌聲傳進她耳中的時候,她仿佛又看到校園裏,她的宿舍樓下,總是會傻傻的站著一個等她的身影。
還有。
兩人手拉手,走過一條又一條的街道。
他笑著對她,他要掙很多的錢,他們會過上幸福的生活。
袁茜看到了一幕幕的場景,她以為她已經淡忘的場景。
……
現在,停下腳步的人越來越多,有孤身一人的年輕男女,也有手挽手的年輕情侶,還有年紀稍微大一些的人。
他們把李凡的周圍,圍了一圈又一圈,外圈的人根本看不到裏麵的場景,隻有婉轉動聽的歌聲,傳進他們的耳中。
現在非常的安靜,沒有人出聲,所有人都沉浸在歌聲之中。
他們的共鳴之感,或許沒有陳羽和袁茜那樣強烈,但也僅僅隻是稍弱一些。
因為,陳羽和袁茜的感情問題並不是特烈,還有許許多多的人,都有著和他們相似的感情問題,甚至是極為相似。
不一定是現在,也有可能是曾經。
有很多的人,聽著歌聲,不知道是不是回憶起了什麽?雙眼都已經模糊。
而歌聲還在繼續。
“和我在京城的街頭走一走,喔~喔~
直到所有的燈都熄滅了,也不停留。
……”
周圍圍著的人更多,好在現場非常的安靜,才使得最外麵的人,也能夠聽得清楚。
在京城的街頭走一走,直到所有的路燈都熄滅了,也不停留。
這或許是每一個人的心願,每一個人都希望有一個人,能夠陪他在街頭走一走。
失戀的人,握緊了拳頭,眼睛更加的濕潤。
手拉手的情侶或者夫妻,把手拉得更緊。
然而在最裏圈的一對情侶,或許是因為兩人在之前,拌了一次嘴,兩人現在似乎正在鬧矛盾。
他們的手並沒有拉一起,不過,他們的眼裏,都隱隱有了淚花。
裏圈的人看到,那個戴著鴨舌帽,正在唱歌的男子,似乎抬眼看了一下,那一對正在鬧別扭的情侶。
然後繼續唱道:
“你會挽著我的衣袖,我會把手揣進褲兜。
走到玉林路的盡頭,坐在酒館的門口。”
最後這兩句歌聲,傳進陳羽的耳中,傳進袁茜的耳中,傳進程蝶的耳中,傳進現場每一個人的耳中。
一種莫名的情緒,突然渲染在每一個人的心間。
大家都知道這一條路,叫做玉林路,在這條路的盡頭,有一個酒館。
大家突然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一種前所未有的強烈共鳴感,縈繞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這首歌裏的情緒,離他們是如此之近,似乎已經化為了實質,隻要伸手,就能夠觸碰到。
你挽著我的衣袖,我把雙手揣進褲兜,我們就這樣在這條玉林路上走著。
走到路的盡頭,那裏有一個酒館,我們停下腳步,相互依偎著坐在酒館的門口。
靜靜的,又或者些悄悄話,時間仿佛可以靜止,又或者就這樣到永久。
大家的情緒,徹底的融進了最後的兩句歌聲之中,似傷感,又似甜蜜。
又或者,對失戀的人來,是傷感,對正在戀愛,又或者已經結婚的人來,是甜蜜。
那一對正在鬧別扭的情侶,浸在眼眶裏許久的淚水,終於滑落。
男子把雙手揣進了褲兜,女子抬手挽住了他的衣袖,他們感覺他們的心,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近過。
圍觀的人群中,那些原本手拉手的情侶或者夫妻,悄悄的鬆開了手。
然後,男的把雙手揣進褲兜,女的挽住男的的衣袖。
在這一刻,在這條玉林路上,這樣的動作,可以讓他們感覺,彼此的心挨的更近。
陳羽眼裏的淚水也已經滑眶而出,盡管他不想讓別人,尤其是袁茜看到他的淚水,但他再忍不住了。
一種前所未有的酸楚,襲上他的心頭。
曾經,他和袁茜無數次的走過這條路,走過路盡頭的那家酒館。
然而今後,隻有他一個人孤獨的走在這條路上。
他把雙手揣進褲兜,他多想她可以挽住他的衣袖,一起走到這條路的盡頭,然後坐在酒館的門口。
哪怕隻有一次,也已經足夠。
然而,他知道,僅僅隻是一次,都已經成為奢望。
她之前的話,是那樣毅然決絕。
然而就在此時,陳羽卻感覺,有一雙手,緊緊的挽住了他的衣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