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酸楚和委屈
睡得迷迷糊糊的夏若喬聽見了一陣開門聲,撲麵而來的酒氣使她皺了皺眉,睜開眼後瞬間變得清醒萬分。
這他媽不會是鬧鬼吧?
不等夏若喬思考,站在她床前的男人已經俯下身來,手和腳緊緊的壓在她的身上。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夏若喬的頸間,熱度幾乎要把她灼傷。
尼瑪!這鬼還是熱乎的!
夏若喬伸手狠狠地推著身上的人,那男人不但沒有被推開反而變本加厲的摟住了她的腰。不耐煩地嘀咕道:“別鬧……”
呃……
夏若喬瞬間遭受了比五雷轟頂還要嚴重的衝擊!壓在她身上的人居然是餘景初!
真的很難想象醉酒後的餘景初會是這樣一個脆弱的模樣,平常的堅毅冷靜通通被柔和安詳給取代,臉上露出的都是別樣的溫柔。
怎麽醉成這個樣子了?夏若喬莫名的有些心疼。
“餘景初,起來。”夏若喬又推了推餘景初,雖然她心疼現在的他但不代表她心甘情願的被壓著。
來硬的不行夏若喬就開始打感情牌,也不管餘景初聽不聽得進去:“再不起來我叫人了,待會難堪的可不是唔……”我字還沒說出來,夏若喬喋喋不休的嘴就已經被餘景初霸道的吻給堵住了。
靠!老子的初吻!
夏若喬瞬間瞪大了雙眼,護在自己胸前的手也更加賣力地推開身上的人。酒後亂那啥她可沒少聽說,要是就這麽稀裏糊塗的被那啥了那才得不償失。夏若喬越是推拒餘景初的掠奪就更加強硬,她莫名的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先前對他的那一點點心疼權當喂了狗。
“柒兒。”
很好,抱著她吻著她居然再喊別人的名字!這兩個字徹底把夏若喬給激怒了,在怒火燒腦的情況下絲毫不留餘地的咬上了餘景初的唇。一股腥甜味在嘴裏彌漫開來的同時,餘景初重重的悶哼一聲停下了動作。
餘景初擰著眉,睜開了眼。夏若喬從他漆黑深邃的瞳仁裏看見了自己憤怒不安的模樣,緊接著他竟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唇上的血紅。
尼瑪,誰說餘景初把孤高清冷禁.欲發揮到極致的,站出來她保證不打死他!現在的餘景初分明就是個妖孽好不好!
正當夏若喬愣神之際,餘景初那隻遒勁有力的手把她的雙手緊壓在她的腦袋上方,仿若一頭帶著憤怒、帶著不甘的猛獸,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了她的頸項。
“餘景初你真是瘋了!”夏若喬罵了一句,扯著嗓子就大聲喊著夏同安的名字。夏同安的房間就在隔壁,不出意外應該是能清楚聽見這樣急切的喊聲。
脖子上的疼痛讓夏若喬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她突然意識到夏同安之前說要去外地出差,今晚的飛機。
再次聽見從餘景初在她耳邊低喃的名字後,夏若喬長而卷翹的睫毛不安地煽動了幾下後,眼中出現了晶瑩的氤氳,奮力地掙脫著餘景初的束縛。
從以前開始她就立誌做一個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人,而不是被人隨意拿捏。而那個曾經救他出地獄的男人,現在卻化身為了撒旦般的惡魔。
“放手!”夏若喬憤怒的警告著。餘景初不僅忽視掉了她的憤怒,還懲罰性的再次堵住了她的唇,而那隻原本撐在她腦側的手卻一路向下……
夏若喬瞪大眼,莫名的恐懼占據了她腦中的理智,晶瑩的淚從眼角滑落。也不知從哪頓生的力氣,用力別過臉躲開了餘景初的親吻。
“餘景初你看清楚我是誰!”夏若喬一陣咆哮後餘景初愣了愣,就在這個間隙她奮力掙脫開了雙手的鉗製,順勢拎起一巴掌甩在了餘景初俊逸的側臉上。
格外清脆的聲音和突如其來的疼痛讓餘景初變得清醒,如同惡魔一樣瘋狂的眼神也變得如同往常一樣。
“滾開!”夏若喬又是一聲歇斯底裏的咆哮,趁著餘景初愣神疏忽的時候連滾帶爬的下了床。腳踝落地還有些輕微的痛感,但這些都比不過餘景初對她造成的來得嚴重。
夏若喬在開門之際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眼暗光裏看不清表情的餘景初,一股怪異的酸楚和委屈湧上心頭,她立刻打開了門赤著腳跑了出去。
巨大的關門聲已經消失很久了,而餘景初卻依舊坐在床上怔愣地盯著被月光照得發亮的地毯出神,他剛才究竟做了什麽混蛋事?
在醫院遇見淩宣後,餘景初的心情就變得莫名的低落。那些原以為被時間衝淡的記憶,卻如決堤的洪水泛濫開來。
“當年的事是我對不住你,但你也沒有必要離家出走十幾年。”淩宣的那番話又在耳畔響起,而在他聽來一字一頓都滾著譏誚。
餘景初幽深的眼眸裏出現了一道嗜血的光,腦海中再次浮現出淩宣在他的女友身上激烈馳騁的畫麵,揮之不去。
他怒了,積攢了十幾年的怒火在那一刻爆發。打死他,大不了他去坐牢。
餘景初一拳砸在了床頭櫃上,力道大得櫃子當即就凹陷下去了,而他的手背骨上也全是血痕。
夏若喬出了別墅,在路燈照射下漸漸拉長的身影很是落寞,而骨子裏卻有著似有若無的冷漠。她一直都把最真實的自己隱藏在那沒心沒肺的外表下,從不展露在人前。
因為,她害怕。
不管如何欺騙自己,夏若喬都知道,她始終是一個剛生下來就被父母拋棄的人,注定擁有不了溫馨的家庭。她害怕別人見到那個最真實最脆弱的她,更害怕別人把她的脆弱當成威脅她的籌碼。
餘景初,那是一個在她最黑暗的十年中唯一給過她關心的人。就算餘景初強要了她她也不會有怨言,因為這是她欠他的,隻是換了一種方式償還而已。
可是,聽到餘景初嘴裏呢喃的名字,她也有不甘呢。
夏若喬抱膝坐在莊園的長凳上,秋天的夜晚風很涼,吹得隻穿了套棉質睡衣的夏若喬打了個哆嗦。她了一眼身後那棟別墅,緩緩起身頭也不回的朝著莊園外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和夏若喬有仇,她前腳踏出莊園就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頃刻間,渾身濕透,雨水不停的衝刷著她白淨的臉。夏若喬借著路燈的光看著不斷往下掉的物體,氣得隻想罵娘。
當夏若喬頹敗的站在緊閉的宿舍大門前已經後半夜了,她不得不拖著一條受傷的腿翻牆進去。回到宿舍她也是用毛巾胡亂的擦了擦濕漉漉的頭發,脫下身上的濕衣服倒頭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