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你怎麽來了?
男人的手剛碰上病房的門把手,就被人一個肘擊打得腦門一陣眩暈,他的本能反應就是去抓那人的手。對方不僅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反而抓著他的領子把他按在牆上,一隻手的肘部扼住他的喉嚨。
男人一抬頭就看見了一雙帶著寒意的眼眸,冰冷至極的聲音傳進他的耳畔:“回去告訴他,如果他再敢做這些下三濫的事,別怪我新仇舊恨一起算。”
說完,他就被一股大力甩在了地上。看著離去的高挑背影,他的眼裏閃過不安和惶恐,摸爬打滾幾十年,還是頭一次被這種氣勢震懾得說不出話來。
而在病房裏的夏若喬越想越不是滋味,她真的不知道餘景初的腦子是怎麽長的,憑什麽這種相親的大事不問過她的意見就擅自決定?因為昨晚的事?可昨晚除了那一巴掌之外她才是名副其實的受害者好不好!
夏若喬在床上滾了滾,心裏實在氣不過,抬起一隻腳使勁的踹牆,可腳上的痛又讓她嗷嗷大叫老半天。
可是餘景初的手是怎麽回事?夏若喬想了想,好像今天上課的時候的的確確見他手上有繃帶來著。
最後還是決定出院當麵問清楚,夏若喬當然不是擔心他手上的傷,而是要指著餘景初的臉,讓他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吻了她,她可以不計較,抱著她喊著別的女人名字她也可以不計較,在做了這些之後裝作沒事人一樣把她“推銷”出去她就不能忍!
夏若喬換好衣服,一打開門就看見兩個西裝筆挺的男人像門神一樣站在病房門口。夏若喬左看看,右看看,迅速反手把門關了個震天響。是她發高燒燒出幻覺了還是開門的方式不對?
夏若喬再次把門打開了一條縫,探出個頭去,瞬間欲哭無淚!十年來,她頭一次體驗、享受到了大小姐的“殊榮”。
這時,左手邊的西裝男轉過頭來,朝她點點頭,低聲叫了聲:“小姐。”
夏若喬訕訕一笑,打開門裝傻充愣的走了出去,可另一隻腳還沒邁出病房就被兩個保鏢的手擋住了去路:“小姐,董事長說了您再出院前不能離開病房。”
夏若喬在心裏低聲咒罵著歐陽離澤,但臉上卻是笑嘻嘻的,雙手合十撐大圓圓的眼睛看著兩個人:“我就是出去買點零食,很快就回來了。”
兩個保鏢對視一眼,恭恭敬敬的問:“小姐想吃什麽,屬下去幫您買回來。”
不解風情!你們這樣是找不到女朋友的!夏若喬憤憤的想著,但笑容卻越發的洋溢,就連圓圓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我也不知道想吃什麽,親自去看了才知道。”
“小姐。”左手邊的保鏢又是恭恭敬敬的一聲,就差把“真誠”兩個字寫在臉上了。開口時的語氣十分的難為情,“別難為我們了,我們也都是混口飯吃。”
你不去演戲反而來做保鏢真是屈才了,夏若喬癟著嘴又看向右邊手的男人:“叔叔,那您幫我去辦理出院手續好不好,我想回家。”
“董事長吩咐過,要留院觀察一晚防止高燒後遺症引發病變。”男人一臉嚴肅,惹得夏若喬在心裏直罵娘,再次把門關了個震天響。
夏若喬對著電話罵罵咧咧十幾分鍾,把心裏的不爽都給倒了個幹淨才停下來。看著手機屏幕,依舊在通話中,然而對麵的人沒有半點回應。
“哥,你能不能給點反應?”夏若喬咬牙切齒的問。
電話那頭的夏同安原本隻想做一個不給予任何反應的傾聽者,既然被指名道姓了他也不好不回應:“嗯,你繼續說。”
“……”被你這樣一說完全沒有控訴的氣氛了好不好!
“好啦,歐陽也是為你好,在醫院有吃有喝條件不比外麵差。”夏同安知道夏若喬有點發脾氣了就趕緊安慰,“對了,你一股腦兒想出院要去幹嘛?”
夏同安一句話剛好問到了夏若喬的死穴上,她總不可能告訴夏同安自己是要出去和餘景初當麵理論吧?要是被夏同安知道“被迫相親”這件事情就慘了,按照她對她這混血大哥的了解,他不助紂為虐就是好的,讓他幫忙比登天還難。
“我就是想出院嘛,你就去跟老大說一下啦,他最聽你的話了。”夏若喬又是撒嬌又是噘嘴又是眨眼的,可惜,夏同安看不見。
“我還有個會要開,晚點再說。”夏同安急急忙忙的說完這句話就掛斷了電話,他知道歐陽離澤為什麽派了兩個人明著守在夏若喬的病房門口,也理解他這樣做的原因。
夏若喬看著通話中斷的手機屏幕,一時間是哭笑不得。她看了看四周,氣更加是不打一處來。所以,她抓狂了。
門口站著的保鏢聽到了夏若喬的聲音,立刻開門衝了進來,但在看見她正蹂躪著自己的頭發後又默默的退了回去。在還沒關上門的時候保鏢又被夏若喬的叫住:“去幫我隨便買點零食,另外再拿台電腦給個WiFi密碼。”
保鏢默了默,關上門出去了,再回來時提著一大袋的水果還有兩本書,完全沒有筆記本電腦和零食的影子。
“董事長說零食不利於養病,讓您多吃點水果。還有就是,他怕您心情不好把醫院的網絡給弄癱瘓了,所以就用書來代替電腦。”保鏢說完,把東西全部放在櫃子上默默的退了出去,留著夏若喬一個人坐在病床上哭笑不得,歐陽離澤夠狠、夠絕。
待一晚上就一晚上,大不了明天再去和餘景初當麵理論,反正在夏同安回來之前解決這件事就OK。
第二天一大早餘景初就起床準備早餐了,倒不是因為他趕著去學校上課,而是想先去醫院看看那吃了火藥的小家夥。昨天的事情他聽歐陽離澤說了,又在夏同安那裏了解到了她的不爽,所以決定今天一大早過去給她道個歉順便再送個早餐。
餘景初一開門,看見門前站著的女人原本還低笑著的表情立刻變得冷冽,就連眼神都仿若一潭死水,眉宇之間隻剩下陰鷙戾氣,聲線低迷:“你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