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章 行路難
這一宿,寧紀赤裸裸的體會到了什麽叫做鬧心,本想抽幾根煙平複心情,可是這香煙是一根接著一根,可腦海裏關於林薇的畫麵卻出現的月臘魚頻繁起來。
伴隨著這種欲火焚身般的痛苦,明知道身邊有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卻隻能幹瞪眼。
寧紀就這樣硬生生的在客廳的沙發上躺了一整夜,根本不敢亂動,萬一路過林薇房間外時,一不小心控製不住自己,老天爺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恐怖的事情了。
但,鬼醫的藥似乎還有一個非常特殊的功效,就是寧紀現在熬夜似乎沒有多少疲憊感,隻要清晨的時候洗個熱水澡的話,就和熟睡了一整晚沒多大區別了。
林薇起的很早,絕大多數人都隻會看到她最光鮮亮麗的一麵,卻幾乎沒有幾個見過林薇這位大小姐蓬頭垢麵的模樣。
今天,寧紀卻有幸見到了,隻見林薇身穿著粉紅色的睡衣,揉著惺忪的睡眼,一搖一晃的從臥室裏走了出來,再配上她睡得有些淩亂的長發,哪裏看得出這是林薇。
寧紀躺在沙發上,看的都有些傻眼了,這種模樣的林薇,他還真是頭一次見到,因為就算以前睡在一起過,林薇也不曾有過這樣淩亂的模樣。
“唔,你怎麽起這麽早,好累喔。”林薇長長的打了個哈欠,眼睛貌似都沒徹底睜開。
“額,我說林薇,你這是什麽造型?想做腐女麽?”寧紀咽了口唾沫,盡管如此,林薇那完美的身材,還是一覽無遺,單薄的粉色睡衣,哪裏能掩蓋得住?
“去你的,好累,沒心情和你鬥嘴,別鬧,姐姐要去洗澡了。”林薇睜開一隻睡眼,白了寧紀一眼,便又伸了個懶腰,轉身要去洗手間。
“你這睡的迷迷糊糊的別摔在裏麵了,不如讓我陪你一起吧。”寧紀壞笑了一聲。
“好啊,你來啊,隻要你不怕下半輩子隻能做太監的話,本小姐一點也不介意。”林薇說的非常認真。
寧紀突然感覺自己的下麵一涼,哪裏還敢說嘴,訕訕的笑了笑,就當自己什麽都沒說過。
從林薇進洗手間,到她再次走出來,居然直接過去了兩個小時。寧紀也從坐著翹首以盼,到最後躺在沙發上就快要睡著了。
這女人去了洗手間,那到底是在洗澡還是在搞裝修?寧紀實在無法想象,身上最多也就那麽點地方,哪裏要洗這麽久的?
隻不過,等林薇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卻已經換了一個模樣。這兩個小時以前林薇還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可是兩個小時以後,就變成的平日裏大家見到的那個大美人。
“我靠!你這是去變魔術了?”寧紀再次傻眼,實在搞不清楚,女人究竟是多麽可怕的生物,在洗手間裏,居然就可以把洗澡化妝換衣服這麽多工序一次性搞定,簡直神技。
“怎麽,本小姐的習慣,什麽時候走,現在也不早了,出發到霞慕尼機場,還要好一會兒。”林薇覺得這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有什麽好奇怪的?
“飛機?!”寧紀一愣,條件反射的開始反胃想要嘔吐,捂著嘴,喉嚨口已經感覺到了一絲算算的味道,那是胃液。
“你那是什麽眼神啊,弄得好像沒坐過飛機似的表情。”林薇不明所以的看著寧紀,可是怎麽看,寧紀的異樣,似乎都不像是裝出來的。
“別別,別提飛機,我再也不想做飛機了!”寧紀強忍住那強烈的嘔吐感,想起從萬丈高空自由落體的感受,那絕對是這輩子不想再嚐試第二次了。
“怎麽了啊,好奇怪。”林薇看著非常古怪的寧紀,露出壓根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的表情。
“沒什麽沒什麽,就算從這開車到巴黎,那也花不了多少時間,相信我。”現在是打死寧紀,他都絕對不碰飛機,除非等他徹底從飛機的陰影裏走出來。
“開車?你在和我開玩笑吧,從這裏到巴黎,你知道要開多久嗎?!”林薇都被寧紀說的話嚇了一跳,她根本不敢想象在車上待這麽久該怎麽過。
“林薇,你就依我一次,你要我坐飛機的話,那你得時刻準備著我在飛機上狂吐一頓,搞不好還有可能會吐在你身上。”寧紀鄭重其事的說道。
林薇臉色微微一變,顯然這個情況,是她絕對無法接受的。
寧紀見這一招管用,便趁熱打鐵,終於在苦口婆心的勸說的十分鍾之後,才好不容易將林薇給說服了下來。
林薇盡管非常不樂意,可是想到有可能在自己的身上會沾染上那麽惡心的東西,也隻能心不甘情不願的答應了下來,隻是她根本不相信,寧紀口中那所謂的飛機恐懼症。
“寧先生,早上好。”波波的助手早就集合了所有人,在等候著寧紀和林薇了。
“嗯,各位早,接下來要辛苦各位了,從這裏到巴黎還有很長的一段路,還是要小心謹慎一些。”寧紀心中不知為何有些不安的預兆,或許是被史密斯那麽一鬧,便對這次F國之行產生了一些條件反射般的謹慎。
那些唐吉坷德家族的保鏢們自然點頭稱是,畢竟家族如今的狀況,他們心裏都清楚的很,現在的F國,可不像一個月之前那麽平靜了。
所有人正準備離開,突然卻從遠處奔來了一輛悍馬,這架勢明目張膽的闖過來,也不像是敵人。
波波的助手做了個手勢,示意自己的弟兄們保持警惕,所有人的一隻手在按在了槍柄上,稍微有不對勁的苗頭,他們就要拔槍掃射。
那輛悍馬越來越近,寧紀已經把林薇拉到了自己的身後,雖然在他看來,這輛車裏的人,絕對不可能是敵人,除非這個敵人腦子裏裝的是沙子。
一分鍾之後,那輛悍馬直接停在了眾人麵前不足五米的地方,車門打開,一個連身上的衣服都沒有完全整理好的人從車上跳了下來。
等到這個人的樣子完全進入大家視線之後,寧紀愣了下,立刻就認出了這個家夥,這不是昨天在滑雪場告別之後,就再沒出現過的官鳴嗎?
寧紀倒也不是忘記了官鳴的存在,隻是官鳴這個家夥給他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神秘的就像是臉上蓋著一層黑雲一樣,所以本能的想要保持距離。
然而,現在的官鳴,卻讓寧紀徹底的無奈了,這家夥分明就是剛剛起床,牙有沒有刷不知道,但是絕對沒洗澡是肯定的,頭發亂的就像是雜草堆似的。
“霍,終於是趕上了,我還以為你們已經出發了。”官鳴笑的非常溫和,再加上他淩亂的衣服和鳥窩似的發型,就像是個遲到的高中生。
寧紀揉了揉太陽穴,最大的麻煩終於還是來了,想起昨天官鳴在滑雪場裏擊殺史密斯的表現,就讓寧紀非常頭大,這樣的人跟在身邊,無疑是個定時炸彈。
“這個人,好眼熟,他叫什麽名字?”站在寧紀身後的林薇突然說道。
寧紀微微一愣,不禁開口調侃道:“喔?你認識?該不會是你的前男友吧。”
“去你的,我隻是覺得好像是在哪裏見過,但一時間想不起來了。”林薇盯著官鳴的臉,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寧紀自然是和林薇開玩笑的,但他也沒有回答林薇,像官鳴這樣的人,絕對是一個頂級的殺手,這種人,林薇是絕對不可能認識的。
“咳咳,官鳴先生,你來的還真是準時啊,我們這剛剛要出發,你就到了。”寧紀裝模作樣的和官鳴打起了招呼。
官鳴笑了笑,撓了撓略微有些雜亂的頭發,道:“哈哈,實在抱歉,因為一些瑣事起的有些晚了,但是寧先生,精力真好,有這樣一位美麗的女士在旁,還能早早起床,不簡單啊。”
寧紀被官鳴說的有些尷尬,然後瞥了一眼官鳴的脖子,就知道這家夥口中那所謂的一些瑣事到底是怎麽回事了。
難怪這家夥一夜沒見到蹤影,原來是跑去泡妞了,脖子上赫然有幾塊明顯的吻痕,顯然這一晚,官鳴的日子,可過的比寧紀要瀟灑不知道多少。
“既然官鳴先生也來了,那我們就出發吧。”寧紀幹咳了一聲,這官鳴和昨天完全不是一個樣子,難不成這官鳴也學會了女人變臉的技能了?
“等等,寧紀先生,你還沒告訴我,我們的目的地是哪裏,就這麽出發了?”官鳴出口道。
“沒關係,你隻要跟著我們一起走就好了,如果你覺得坐車很無聊的話,可以開著你的車,跟在後麵。”寧紀看似笑著回答,實則是不信任官鳴的表現,他可不會這麽輕易的就把路程透露給別人,畢竟他和官鳴相識,還不到一天。
官鳴明白寧紀話中的潛台詞,但也隻是微微一笑,便什麽都不再說,出奇的老實,
寧紀心中更是懷疑,實在想不到這個素不相識的官鳴的腦子裏到底是在想些什麽,莫名其妙的跳出來說要他寧紀欠一個人情就算了,還自告奮勇的要做寧紀的保鏢,這種無事獻殷勤的舉動,讓寧紀格外的不解,心中自然是防備有加。
出發之前,寧紀特意在波波的助手帶人另外開一輛車跟在官鳴的車後,時刻關注這著家夥的一舉一動,一有情況就通知所有人。
這個舉動也沒有引起官鳴的任何不滿,他就像是沒事人似的,這讓寧紀就更加摸不清這家夥的腦子裏,究竟想做什麽了。
上了車之後,林薇還是一副陷入沉思的表情,她的性格就是如此,特別容易鑽入牛角尖,一旦想不起來一件事,那就算想破腦子,那也要把他給想起來。
“我說林薇,你就別想了,你是不可能認識他的。”寧紀見林薇沉默了這麽久,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
“不是,我真的覺得我是在哪裏見過他,而且還是一個非常重大的場合。”林薇搖了搖頭,卻露出非常肯定的表情。
“非常重大的場合?”寧紀心裏一愣,這殺手還會出席重大場合?除非是保護某一個重要的人物,難道這官鳴也是某個家族的當家殺手不成?
寧紀心裏有些遲疑,這個想法還真是有些可能的,否則這官鳴怎麽會第一次見麵時,就表現出一幅對他非常熟悉的樣子。
“好頭疼,不去想了,真是的,不過,他是你朋友嘛?”林薇似乎從一開始看到官鳴就鑽入了牛角尖,以至於壓根就沒聽到寧紀和官鳴的對話。
“朋友?算不上吧,最多……算是個泛泛之交而已,隻不過他對我,似乎非常熟悉。”寧紀也沒什麽好隱瞞的,畢竟林薇可不是什麽外人。
“還有這種事情?那你要小心一點,雖然我看他的樣子,似乎對你並沒有多少惡意。”林薇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你這都看得出來啊。”寧紀哈哈一笑,心裏卻泛起了嘀咕,如果這官鳴是來去他的性命的,那在滑雪場的時候,就是最好的機會,可為什麽卻又不下手呢?
這一係列的疑問,讓寧紀心中無法平靜下來,這一路想必他又是無法安心入眠了,隻有到了唐吉坷德家族的本部,才能找到一點安全感。
但是,寧紀也無法完全相信唐吉坷德家的那些人,畢竟唐吉坷德家族的大部分人,寧紀壓根沒有接觸過。或許是經曆了這麽多,讓寧紀越來越謹慎了。
“林薇,等到了巴黎,你先找個地方住下,我不放心你跟著我一起去。”寧紀權衡了半天,這才對著林薇說道。
“幹嘛,你又想把我甩開,去幹什麽壞事情?”林薇看了一眼寧紀,忽然笑了起來。
寧紀攤了攤手,無奈道:“我還能幹什麽壞事啊,魂都被你這個妖精給拐走了,哪裏還有什麽心思去幹壞事啊。”
“油嘴滑舌,才好了一會,又開始了。”林薇碎了寧紀一句,不過顯然這種話,對她來說,還是非常受用的。
寧紀嘿嘿一笑,心中的緊張感似乎淡了一些,但還是有些煩躁的看向窗外,這次F國之行,比他想象中的,更加艱巨啊。